随着剧情深入,我再也没有之前的淡然。
我沉浸在角色中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律王子痛彻心扉的苦楚,一如当初和雯姐,一如误会泰妍有男友,那种心的疼痛因为感受过,所以而今再回想、再演绎,更加得如同针刺,偏偏要脸上对彩静装出若无其事的淡然微笑,我承认这里的律王子太完美,完美到令我自己也自惭形秽。
宫内大堂
(彩静找信结果被甩,回头找律)
彩静:本来不想来依靠律君的,却总是要依靠。
律: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都欢迎你来依靠。
彩静家
(律煮饭后跟爸爸击掌,摇铃)
爸爸:吃饭了!
(彩俊扶着彩静出来)
爸爸:快点来!请按照自己的座位就坐。
(律帮彩静铺餐巾,喂爸爸吃肉,再喂彩静吃肉,彩静摇头,律竖起一根手指,彩静吃下去。彩静呛到,律急忙拿水拍后背)
惠正殿律的卧室
彩静:“星星有星星的周期,人也有自己的周期。2500万年,2500万年后,说不定我们这群人会重逢,所以我们也会重新再见。”律君,如果2500万年后见到我,那时你就逃离我吧。万一见到我,不要理我,走你自己的路吧。那时我也会那么做。
律:为什么要那么做?
彩静:“我现在离开了信君,但2500万年后还是会喜欢信君。”
律:即使……那时我仍然会等你……
彩静:律君,别这样。
律(落泪):为什么我不行?痛得心脏都快停止了。为什么我不行?
律卧室
(怀英回来,看到满地彩静的素描,律在痛苦)
怀英:律啊……
(律想站起来,站不稳)
怀英:律!
律:妈妈!好像有人让我就此打住。我……已经累了。(起身,离开)
太后殿
太皇太后:整个心被一个人填满,痛苦得犹如地狱一般,女乃女乃也能体会。
律:太皇太后娘娘。
太皇太后:嗯?
律:我遗失了心,所以现在不能忘记,也无法忘记!
太皇太后:虽说现在很痛苦,无法用言语表达。到时候,就会随风消逝的……
律:真的可以吗?
太皇太后(点头):嗯。年华19的人,如果没有爱,会心痛欲绝的。但是对大君而言,还有29岁的人生,39岁的人生……
(太皇太后将律搂入怀里)
太皇太后:律啊,有这么一首诗:“我在你眼里看到流泪,所以我懂得,有时人生中痛苦,流泪也是件好事。”
(律痛哭)
虽然剧组的其他人包括导演和编剧在内,对取得的收视率都无比兴奋,可是我却好像置身事外一样,脑子里空白,心里却痛苦。
看到我脸上挣扎的神色,素妍姐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提议道:“允瑄弟弟,姐姐弹钢琴给你听吧?《silentraindrops》怎么样?”
我点点头,不语,沉默地看着她。
只见她优雅地走到钢琴边坐下,闭上眼酝酿了情绪,再睁开眼的时候传入我耳朵的就是动人而宁静的旋律。我侧耳谛听,用心体味,一直缠绕在我心间的愁绪倒是消散了不少。
一曲弹罢,素妍姐关切地问道:“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仍旧不语,举头望天。
文编剧见我入戏如此之深,也走过来问道:“允瑄,你还好吗?实在不行的话找个心理医生开导一下吧?”
我微微摇头,看到剧组人关心的眼神,又看到恩惠,就张开怀抱说道:“彩静,让律抱一下好吗?”
恩惠闻言,小鸟依人地投入我怀里,呼唤道:“律君……”
黄导见状叹了口气,和文编剧交流了一个眼神,说道:“允瑄,你入戏深是好事也是坏事啊,等戏拍完了,还是找个心理医生看一下吧?”
我抱着彩静,忽然心里很平静,微眯着眼,脑海里浮现出雯姐,宣儿,还有那八个丫头,甚至还有sunny,深吸了一口气,对导演和编剧说道:“黄导,文编剧,我想我可能没事儿了。”
文编剧闻言点头道:“允瑄啊,你自己也是医生,还是当心一点啊?”
我点点头,放开恩惠,说道:“恩惠姐,谢谢您了!我好多了。”
她起身点点头,俏皮道:“有什么需要找彩静哦,戏里不能给律君的温暖,现实里可以补偿一点点嘛!”
黄导见我精神有些恢复,就说道:“这些天赶戏,大家也都累了,今天就休息一天吧。明天我们加把劲儿,把最后一部分拍掉?”
剧组的人都有些兴奋,纷纷道:“导演英明!”然后收拾东西,回家。
我见天色尚早,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宣儿姐:“姐姐,你在家吗?”
宣儿姐许是还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道:“有什么事情啊,弟弟?”
“我现在去看你,成不?”我问道。
她一怔,随即问道:“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有空过来?”
我解释道:“我们导演今天大发慈悲了,放了我们半天假哦。”
她惊讶道:“这么好?”
我逗着她:“姐姐欢迎不欢迎啊?”
她闻言淡淡道:“你不有钥匙吗?要来自己来。对了,大白天的你当心点,别被娱记发现了。”
我连连点头:“省得!省得!姐姐你就放心吧。”
找到朴经纪,让他送我去宣儿姐家里。他向我挤了挤眼睛,露出贱贱的笑容。
我讽刺道:“朴大哥,您真是佛教信徒?”
他大义凛然:“这还有假?”
我对他无语地敲了敲额头,这个人至贱则无敌说得就是他这样吧。
朴经纪载着我在宣儿姐家附近绕了3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向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鬼鬼祟祟地下车,紧走两步取钥匙开门,直到关上门我才松了口气,我只想说这是一场战争!
大厅里并没有什么动静,我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脚步避免发出声响,想给宣儿姐一个惊喜。没成想我刚走到卧室门前,就传来宣儿姐的声音:“来了?”
我愕然,推开门模着鼻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女人的第六感。”
我无言,月兑下外套胡乱丢掉,就挤到床上。定睛一看,宣儿姐看得电视正是《宫》,我不禁问道:“姐姐,弟弟演得怎么样啊?”
她模着下巴琢磨了片刻说道:“马马虎虎吧,信要求的演技比律的高多了。”
我深受打击,伸出手挠她的痒痒,不忿道:“弟弟为了演这个角色都有些神经衰弱了呢,在你嘴里竟然只是马马虎虎?哼!”
宣儿姐笑着把电视关掉,打趣儿道:“我的好弟弟生气了呢。”然后捧着我的脸,在我额头上香了一口。
我搂着宣儿姐的腰,提了个要求:“好宣儿,让我在你的肚子上躺一下好吗?”
她侧躺在床上,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放在小月复上拍了拍。
我闭上眼,把头靠到她的小月复上,还摇头蹭了蹭,说道:“好温暖!”
宣儿姐的语气里有些心疼,问道:“弟弟,怎么了?”
我微微摇头道:“我有些被这个角色困住了呢,在戏里出不来。”
宣儿姐俏皮道:“这个简单啊,有个办法弟弟要不要听听?”
我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想知道她所说的办法。
宣儿姐伸了个懒腰,曼妙的曲线让我一览无余,她说道:“不如把彩静找回来做我的姐妹啊,戏里得不到,戏外得到也是一样的嘛!”
我不可思议道:“真的假的?你这么大方?”
她见我露出思索的神色,狠狠地在我腰间掐了几下,又剜了我一眼,恨恨道:“当然是假的!”
我当然不可能相信女人会这么大方,刚才的表情也只是假装而已,看到宣儿姐耍性子的样子,我凑过头,含住了她的耳垂,喃喃道:“弟弟的心啊,全被美丽温柔的好宣儿装满了呢,哪还有空间装得下别人啊!”
她微红而又满足的表情,说明她对我的话很是受用。过了片刻,她推开我,站起身解开睡衣,魅惑道:“弟弟,好好疼爱姐姐哦……”
我哪里还忍得住……
律家
(妈妈车祸没死,但是瘫痪了)
律:庆祝我们重生吧,怀英。(握住妈妈的手)我好担心就剩下我一个人,谢谢您再回来,妈妈。
怀英:犯的罪那么多,妈妈可以得到谅解吗?
(律点头,两人抱头痛哭)
宫内
(律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妈妈走过)
怀英:不可能再回来吧?
律:即使在宫外我们不也是坚持了吗?
怀英:恨啊,我们又可以活下去了吧?
律:虽然很痛苦但要坚强,这样就够了。
缓步走在宫的长廊里,身边仿佛霞光万道,留恋地回望了一眼,彩静,希望我走了之后你能够幸福快乐吧……
黄导喊道:“cut!”我从情绪中回过神,有松了口气,我的戏份已经全部结束了。回想这段拍摄的时间,自己扮演不同的角色确实感悟良多,获益也良多啊!
看着仍然在拍戏的信和彩静,我开始思索:或许家人于彩静,你们若安好,便是晴天,这是故事的开始。信之于孝琳,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是故事的插曲。彩静之于律,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是故事的经过。彩静之于信与信之于彩静,最终是彼此安好,才是晴天,这是故事的结局。那我自己呢,雯姐,宣儿,八个丫头,还有sunny,或许她们一切都安好,就是我的晴天吧!
和剧组所有的人告了声罪,说道:“黄导,文编剧,我这归心似箭的,今晚的杀青宴就不参加了?”
文编剧很能体谅我这种心情,挥挥手道:“快去吧,快去吧!”
黄导则是打趣儿道:“回来之后可是要请我们剧组的人吃饭的啊,这样才能原谅你的早退嘛,哈哈!”
我拱了拱手,让朴经纪送我去机场赶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