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艺竹的反问,胡小芬不再看着她,而是对着镜子似有似无的打理着自己被盘起来的头发,随即露出一个看不出目的的笑容说道:“我的意思你不知道吗?你该明白,不是单凭你比我年轻几岁就有资本和我争。如果你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咱们就鱼死网破。我得不到的,也绝对不会让你坐收渔翁之利。”
艺竹听后心里别提有多不痛快了。胡小芬到现在也没说出到底是为什么,而自己也不想再一次次的接受这种无缘由的挑衅了。艺竹一脸正色的回复胡小芬:“胡经理,您是我的上级,而且我也很佩服您的工作能力,所以我一直都比较尊敬您,可是我实在不明白您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您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已经和我说过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我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您这样说我。我从没想过要和您争什么,我又能和您争什么呢?”
胡小芬被心中的怒气驱使着转过身瞪着面前的那个女孩,其实这样状态下的她是极少能被人看到的,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心中压抑了太久,已经让她无法在保持那所谓的风度和气质。
“你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吗?”。胡小芬说出的话虽然是疑问句,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艺竹用力的摇了摇头,其实也是想诚恳的表达自己对胡小芬心中所顾忌的事情一无所知。
看到对方的表情,胡小芬心里也有些犹豫,难道艺竹真的不知道周志原喜欢她吗?如果真的没有对她表白过,那自己也没必要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或许事情还能有转机。
胡小芬怀着疑虑再次试探性的问艺竹:“志原,哦,不,是董事长没对你说些什么?”
艺竹略显无奈的笑了笑,回答道:“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以前我和周总接触不多,因为最近他交代给我了一些新的工作,这您也知道,我才和他有过一些工作上的接洽,但我想工作上的事周总跟您说的肯定要比跟我说的多,所以您问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艺竹并不傻,刚刚胡小芬无意间的那一句“志原”,已经让自己明白了一些缘由,但他们之间具体是什么情况自己并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既然胡小芬担忧的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那自己也就尽快解释清楚是最好不过的了。看来当初马跃对自己的劝告不是没有道理的,或许是她艺竹太天真了。
听到艺竹的回答,胡小芬又露出了高傲的表情和略显不屑的笑容,随手掸了掸身上的礼服,说了句:“那就好”,便转身走出了洗手间。其实得到这个答案,她的心里也并没有什么高兴的,只不过周志原在理智的情况下还未向艺竹表白,但这不代表他不喜欢艺竹。但看艺竹的意思似乎对周志原并没有什么奢望,或许这真的是个机会,要趁着大家还都没把话说在明面上的时候做些事情了。
艺竹看着胡小芬高挑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于是也向会场的方向走去。
艺竹没有再回到周志原所在的座位上,直到年会结束,她都是和苏蘇坐在一起,跟同事们一起喝着饮料,看着节目,聊着家常,与其说她是想躲避那些高层们奉承的语言,还不如说是听了胡小芬那些话后为了避嫌更妥当些。
马跃又喝醉了,在酒店前左臂架着艺竹,右臂搂着苏蘇,不停的说些肝胆相照的话,无非是他马跃真心拿她们俩当朋友,还有一定要在工作上做出些成绩等等,听得苏蘇都有些不耐烦了,看着同事们一波一波的都走了,苏蘇终于忍不住的说道:“马跃,你也怜香惜玉一回行不行,我和艺竹架着你都快累死了,你还在这没完没了的说。你看大家都走了,咱们也赶紧打车回去吧,有什么话等你酒醒了再说,咱又不是不见面了。”
马跃假装生气般的放开了搂着苏蘇肩膀的手臂,说:“苏蘇,你怎么就那么不解风情,我马跃的这些心里话不知道多少女孩子想听呢,现在我无偿的说给你,不跟你要钱就不错了。”
苏蘇听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狠狠的瞪了马跃一眼,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艺竹见状,不禁笑出了声,引得马跃和苏蘇都转过头看着她,问她笑什么。
艺竹依然一副笑颜回到道:“我新年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俩以后别停止抬杠,要不我生活中该失去很多乐趣了。看来这愿望真的实现了。”
三个年轻人没有顾及周围人的眼光,就在马路上不停的笑了起来,此情此景或许引来更多的是羡慕。
周志原一直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幕。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但看到艺竹那开心的样子,顿时让他的心中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兴奋,这个小姑娘难道是有魔力的吗?她笑了,也能让自己跟着傻乐,她病了,自己恨不得承担所有的痛苦。多久了,这种毛头小伙似的冲动已经远离自己多久了?周志原曾经一度认为,艺竹是老天用来惩罚自己的,因为他的感情生活一项是只让别人伤心,虽然他并不是有意为之,而此刻,看到那个女孩的一颦一笑,他终于明白,艺竹是老天送给他最美好的礼物。
周志原很想送艺竹回家,不单是担心她的安全,还有就是可以和她多相处相处,但他又不忍去破坏属于那三个年轻人的美好气氛,何况,今天因为自己喝酒了,就由司机老隋开车,如果真的让艺竹坐了上来,或许会让那个女孩显得更加不自在,所以他就坐在车里等,直到看见艺竹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才吩咐老隋跟着,他只要看到艺竹平安的上了楼,也就放心了。
艺竹安全的到达了小区门口,她喜欢在闲暇的晚上走在小区的花园里,看着因为季节的变化而带来不同的景色,虽然这个花园是那么小,但任何的气候都无法从这里逃离开来。
“喂,又胡想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赶快上楼?”一个足可以让人吓一跳的声音连带着一只突如其来放在艺竹肩膀上的手,让艺竹的身体不禁一哆嗦。她猛得转过头,看到了那张似乎陌生但又熟悉的脸颊,于是略有些生气的说:“怎么是你,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虽然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悦,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丝惊喜和一丝快乐,只是艺竹没有发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