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竹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直勾勾的看着窗外,只有漆黑的夜色映入她的眼帘。想哭,可不知为何要哭,分手不是自己提出来的吗?可又有谁能知道,她的心里竟是这般的不舍,那感觉强烈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林光昊这个名字已经在艺竹的心里建设起自己的家园。
想到林光昊送自己回家时的样子,艺竹心里一阵阵揪心的疼。开着车的他一言不发,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疲惫。艺竹从没像现在这样想听到对方说出那些夹杂着些玩味的话,她多希望林光昊突然转过头坏笑的看着自己说:“怎么样,我演的还挺像的吧。”就连从他车上下来时,林光昊也没有再说话,甚至都没有一句再见。竟是那样的绝决。可这些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是吗?真的是吗?
艺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从床上起身来到窗前,路灯亮了,可灯下已经没有那个人了……
赵治——艺竹的顶头上司,在临近下班时接到了工程部老张的电话,说艺竹下午并没有去林氏洽谈合同,这让老张很是恼火,他本就不赞成这么大的项目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来参与,可董事长非要这样他也没办法,虽然平时对艺竹这个人没什么了解,但工作中也有过星星点点的接触,觉得这孩子办事还是挺认真的,可谁知道能出这么大的纰漏,居然大摇大摆的矿工,而且耽误了正经事。关键是老张今天被林氏的人损了一通,说他们不讲信誉,谈合同是很重要的事情,可他们却不放在心上,没准根本就不想合作这个项目。老张心里压着火不能跟人家发,就把这些怒气通通丢给了赵治。
赵治莫名其妙的被老张数落了一顿,心里必然更加生气,而且老张的话说的也实在难听,老张说:“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兵,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等等,明指暗指的说赵治没能力,就是在公司混。
赵治放下老张的电话想马上拨给艺竹,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可转念一想,冲动是魔鬼,不如先去老板面前告状,看看周志原的反应。如果自己先跟艺竹发火了,那便是打草惊蛇,万一她哭着闹着的跟周志原撒娇,那最后就是自己吃了这个哑巴亏,白让老张骂了一顿,人家还跟没事人似的。或许这是赶走艺竹的一个好机会,她走了,自己就一定能把表侄女安排进来,而且还卖了胡晓芬一个人情,更主要的是和林氏的这个项目安排他和左乃新自己的人进去,又能捞一笔。一箭三雕啊。
赵治安稳的坐在座椅上,不时的阴笑着……
艺竹直到临睡前才想起今天下午去林氏的真正目的,不禁心里哆嗦了一下,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想必领导们已经知道了,可怎么没有人给自己打电话呢?奇怪,如果按照自己那个矮胖领导的性格早就在电话里大骂她了,可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要主动给赵治或张经理打个电话?艺竹想着便将手机拿了起来,可时间已经显示到临近十二点了,算了吧,这时候打电话,人家一定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艺竹无奈的又放下了手机,还是明天去公司认罚吧。
艺竹的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一切全变了,立文哥终究和周婷好上了,苏苏也不和自己在一起工作了,马跃也不理自己,而林光昊也成为了生命中的过客,现在连工作都可能丢了…艺竹终于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这是怎样的惩罚,似乎一夜之间本来都让自己引以为豪,让自己快乐安心的人和事,全都纷纷散去,只留下自己还在这个午夜伤感着,无法入眠。
躺在床上,艺竹盯着台灯,盯得眼睛都花了也不愿挪开视线,她想让自己看清些,前面的路该怎么走?直到手机响了,是短信提示音,艺竹的视线才离开了台灯那薄弱的光,可这光虽然不那么轰轰烈烈,足以让看久了的艺竹觉得周遭有太多的色彩。艺竹闭上有些酸痛的眼睛,手上胡乱的模索着发出声响的手机,一定又是那些垃圾短信,这类的信息和电话总喜欢在半夜打过来。艺竹把手机按断了,不再让音乐响,可眼睛却依然闭着,她已经有些找不到方向了,不愿这些无聊的垃圾再污秽她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