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犹豫,马上从床上起身,跟随父亲来到书桌旁。
“对于上次的敌军,你有什么看法吗?”父亲坐到椅子上问我。
面对父亲如此开门见山的询问,我却有点不知所措,犹豫是不是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亲。
不等我先说话,父亲就将原想带来的一份报告放到桌子上,对我说道:“先看看这个吧。”
我满怀好奇的拿起报告粗略的看了起来,但是越往后看,我越发现这份报告不能就这么简单的一掠而过了,随即我走到床旁坐下,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我本来就对这伙来历不明的敌军部队心存好奇,如今加上这份报告的举证……。”说着父亲轻哼了一声,继续讲道:“我相信这支部队的身份已经毋庸置疑了。”
其实,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亲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害怕父亲证实我的这个猜测,而如今看来我的这个猜测已经不幸灵验了。因为这是支如假包换的国家禁卫军。
但我随后一想又觉得不对,虽说虹之国建国之初被别国称为“口中之肥肉”,一个个都梦寐以求的想将它拿下。但那毕竟是过去,因为自栖木族长从政开始,就奠定了虹之国成为幻月大陆上强国之列,到爷爷从政后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国家企图吞并虹之国了。想着想着,突然我脑袋中不由自主的蹦出了几个字。
“暗之国。”没想到父亲早我一步,说出了我要说的话。
“你来看看这个。”说着父亲一手伸进自己的衣袋,似乎在模索着什么。
我放下手上的报告,起身来到书桌旁,正巧父亲也将一片黑色的锦布从衣袋中取出,举到我面前。
“暗之国贵族徽记。”我惊讶的破口而出。
父亲将锦布放在书桌上,说:“这是在那个军官身上找到的。”
这样一来已经可以正式确定他们的身份了,暗之国禁卫军。
我不知道暗之国当年的国君死后,新上任的现任国君是个怎么样的人,不过从暗地里培训了一批如此众多的禁卫军不难看出,他们的野心丝毫没有改变。然而他们为什么没有将目标直指虹之国,而用如此众多的兵力来袭击虹之牙呢?
“啪”的一声,父亲起身用报告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不要多想了,我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下这件事情而已,因为我不希望你现在继续插手这件事情了。”
听到父亲这么说,我顿时有股欲哭无泪的感觉。什么叫插手?应该说是你们硬将我这个局外人给牵扯进来的才对。
这样也罢,虽然我对这些事情仍旧充满好奇,但是能就这样退出,避免以后更多无辜的生命死在我的无能指挥上,我觉得这样做倒也不错。
父亲望着出神的我笑了笑,起身准备离开。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对着父亲问道:“你要交给我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父亲背对着我,没有回头,说道:“不急,先去洗个脸,等中午再告诉你,因为马上你就要开始一段痛苦的时光了。”说完头也不回一下的走出了帐篷。
中午吃完饭,因为心思全放在父亲的话上,没等父亲来找我,我就先自己找上去了。
或许是因为父亲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原定明日一早回虹之国的计划被提前到了今天下午,所以现在正在自己的帐篷中收拾着东西。
识相的我打算离开,却被眼尖的父亲发现,给叫住了。
“克罗,我希望你去趟索威立雅。”
父亲讲的很轻松,我却听的内心一惊,顿时脸色变得煞白,咽了口唾沫后,说道:“父…父亲,索…索威立雅是个……。”
为等我说完,父亲已猜到我要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给我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说:“我知道索威立雅被称为“鬼冢”,然而你要找到他就必须要去索威立雅。”
我嘴角一抽,眉毛一皱。越来越听不懂父亲说的意思了,他?他是谁?我干嘛要去找他?
但是父亲没有再理会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收拾中去。
忙忙碌碌一直到下午时分,全体将士最后向阵亡士兵默哀完毕后,我和父亲坐上了自己的马准备出发。因为不知道暗之国禁卫军还会不会卷土从来,父亲留下了5万组合军留守虹之牙,方便虹之牙的建设不受到影响。我最后看了一遍眼前的这座建筑,内心居然油生了一股迫切的期盼。
一路无话走到一个三岔路口,父亲挥手示意身后的大军暂停。
我用一种很不情愿的眼神看了看父亲,不过我知道这样做是徒劳的。
父亲弯下腰,在我耳旁轻声说道:“在外自己一切小心。”随后带领大军朝虹之国圣城方向走去。
猛然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朝远去的父亲喊道:“你要我去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父亲没有回头看我,回道:“柏齐栗。”
索威立雅位于虹之国沿海西岸,之所以被称为鬼冢,是因为当年暗之国和虹之国大战时在那里残忍的杀害了所有村民,导致怨气过多,所以从那时起陛下就废弃掉了索威立雅,时间一长“鬼冢”的名字就这样由来了。不过我实在无法去想象那样一个地方也会住着人?或许不是人?
长途跋涉加上原先的疲惫,夜晚我决定在离索威立雅临近的一个小村落休息一晚。
晚上我跳进到温泉准备放松一下,谁料身后传来一阵吵闹的喧闹声,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咬着嘴角转视后方,却在温泉扬起的朦胧中发现两个**果的熟人身影。
“坎普拉……坎普诺……。”我试探性的朝对面喊着。
“哟~~,真巧啊。”这是坎普诺的声音。
该说他乡遇故知还是该说什么呢?听到坎普诺的声音,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激动。
坎普拉先下了温泉,划到我身边。眼尖的我一下子发现坎普拉的胸口有一道很深的刀疤,显然是新伤。
坎普拉发现我盯着他的胸口看,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朝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才发现那道伤口有多大。而此时一向话多的坎普诺也沉默了。(看来他们那边的战况也不轻松,不过现在好好的看到他们就在我眼前,我还是很庆幸的)。
虽然阔别1月,但是我觉得好像有非常多的话要和他们说一样,恨不得将这一个月来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们。
直到谈及虹之牙和冰之刃计划,他们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一座相同规模的建筑也同时屹立在蓿之国的边境线上。
但是当我问及他们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时。
坎普拉说道:“父亲让我们来找个叫柏齐栗的人,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居然要我们去索威立雅。”
我一惊,怎么雪代大叔也让他们来找柏齐栗。我将自己此行目地也告诉了他们,这就更加加深了我们对他的猜想。
一晚上的休息,第二天起床精神非常舒畅,除了后半夜被坎普诺的美妙乐曲给折磨了一会外,这一觉算是这一个多月来最好的睡眠了。
我们准备妥当,三人同行朝索威立雅走去。
一下午的路程,临近黄昏时分,我们到达了索威立雅外的一个小山坡,直到我们真正意义上看到这座鬼冢时,三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村子里的建筑因为长时间的荒废,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气,加上夕阳西下的昏光,更显一种诡异。
我们三人在村口下马,并排着朝里面走去。不时有几只乌鸦在头上哀号,听的我嗓子一阵阵发紧,这时候不用出现什么,一只小魔兽就足够让我厥过去。
“咔嗒”一声,我们身旁的一间房子的门突然打开,吓得我们立马取出武器。
可是我们等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屋内还有什么别的反映。正当我们暗松一口气,骂自己吓自己时,坎普诺朝我们挥了一下手,示意看向他所指的方向。
我顺着坎普诺所指看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半掩而开的黑色门缝中,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