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这几天一直在本溪和苏良宇研究火车司机提醒系统,梁远翻出哈局出事故的那期《人民铁道报》,放在梁江平的办公桌上,然后信誓旦旦的说南湖科技园开发出来了一个新产品,可以有效的防止类似事故的再次发生,这次来段里打算借用一台客运版的东风4b做改装。
哈局还差12个小时,创历史最高安全记录的事情,在路内系统已经传遍了,梁江平还特意就此事下发了文件,又重点强调了一遍安全问题,听梁远带来的技术人员,把延时警告装置的大致原理解说了一遍之后,也觉得这种装置可以有效避免列车司机行车时打盹的问题,大笔一挥把车务段的备用东风机头调给东北机车厂,用于警告装置改装。
梁远跟着项目组围着东风4b机头忙了四、五天,刚刚把报警系统的雏形弄出来,就接到了梁海平的电话,只好扔下这边的事物回到盛京。
哪怕是迈入新世纪,设备租赁在国内也不是十分流行,因此梁远这个提出建议的人不回来,梁海平和林建都有些无处下手的感觉。
林建和梁海平在一起跑了几天,不但没有理顺梁海平辖下企业的关系,反而更加迷糊了,和东北机车厂有帐务往来的就有三个科研实验室,一个外贸市场,还有一个远在兰州的化工企业,涉及包括冶金、化工、电力、外贸、铁路车辆制造若再加上自己所在金融行业居然达到了六个行业。
虽然87年多种经营的概念在国内大行其道,但是最疯狂的企业搞经营多元化。至多是在主业之外搞搞服务业、轻工业。或是向同主业紧密关联的上、下游适当延伸,国内像梁海平这种大规模的跨行业发展还真没见过。
梁远现在搞的企业模式,足够后世的商学院当作典型的反面教材了,在企业创建初期冒然进入多个不相关的领域,简直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对于梁远来说,时间就是一切,想在短短的十多年的光阴里。走完国外企业半个世纪的路,按部就班的如教科书般发展企业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盛京,南湖科技园。米黄色的行政办公楼。
梁远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翻看着祁连山在香港注册的公司资料。
“老祁这速度可真够快的了,我以为最少需要七、八天呢。”
“中建帮忙办的。凡是需要出手续的地方中建统统代劳了。”
“中建还是知恩图报的嘛,其实把信托公司挂在中建名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他们还欠着我们好大一个人情呢。”梁远笑吟吟的意有所指的说道。
“随便你。”梁海平无所谓的说道梁远放下资料,看着坐在斜对面的林建笑着说道:“大老远的,把林行长从深圳折腾来了,我们这边手续却还没办齐全,让林行长久等了,真是抱歉。”
这几天梁海平虽然没把梁远的老底都通知林建,却也告诉林建,梁远完全有能力。独自决定那四个亿资金的流向。因此林建纠结归纠结,不解归不解,还是得把梁远当成平等的交流对象。
“没什么,为股东服务是我们的义务,况且银行本身就是服务型企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林建诚恳的说道。
“林行长大概对我的背景很好奇吧。”
林建直爽的点了点头。
梁远自嘲的笑了笑说到:“我要是说我什么背景都没有,纯正的普普通通的人民群众一个,林行长一定会以为我在骗你。”
“说点林行长容易相信的吧,前些天另外两个股东林行长也见到了,想想她们的姓氏,林行长有什么联想没有?”
林建听梁远说完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想着宁姓的高层领导,从地方到中央林建也没想起来那位政府领导姓宁。
梁远看着林建皱眉不语,叹了口气提示着说道:“第四野战军林行长总该知道吧,当年平津战役的天津攻坚战是谁指挥的,林行长还能想起来吗。”
林建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然后眼中划过一丝骇然。
“其实事情真的很简单,我们三个是同学,去年冬天不小心发明了一样东西,今年这件东西热卖了,我们三个通过转让专利得到了一些资金,认购联合银行股票的资金就源于此处。”
“至于我们的发明林行长应该很熟悉的,联合银行会客室安装的那台降温设备,就是我们三个发明的”梁远微笑着说道。
“空调扇是你们发明的?”接连的震撼使林建控制情绪的能力大减,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梁远摊开双手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们也是抱着支援特区建设的态度,注资联合银行的,整件事情都很简单的。”
林建略微苦笑了下,提前五、六天把自己从深圳招来,然后扔在一边晾了起来,最后还搞了一个中顾委的大佬出来镇场子,这要是简单了,糊弄鬼都不信啊。
梁远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才忽然想起小丫头不在身边,只好自己跑到书柜旁翻出杯子,冲了一杯咖啡,大大的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这四个亿的资金林行长也知道,是盛京路局用于租赁四十列编组的新型双层车厢租赁费,整个租赁合同需要持续五年,合计二十个亿”
“可路局首次支付的四亿资金,根本不足以使东北机车厂完成四十列编组的生产,东北机车厂的自有资金也无力完成如此庞大的合同,因此我在香港新成立了一家企业,由这家企业给东北机车厂提供足够的生产资金,使其完成盛京路局的合同,当然在法律程序上生产出来的双层客车归这家企业所有,和路局之间的租赁合同也是这家企业的业务。”
“碍与国内的政策,这种租赁设备的业务属于信托公司的营业范围,和银行之间的关联比较深,因此把林行长找过来,就是想和林行长商议一下,看看能否由联合银行发起,伙同香港远嘉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在深圳成立一家全新的信托公司,来执行盛京路局之间的租赁协议。当然租赁协议里的利润也可以按照双方出资比例分配。”
“说实话,找联合银行合作虽然有规避国内政策方面的因素,但最主要的是我本人就是联合银行的大股东,这种事情当然优先考虑自己旗下的企业。”
“还一个原因就是我个人对林行长的业务能力非常看好,相信林行长有足够的能力和智慧完美的解决此事,林行长可以在新成立的信托公司担任高管,可以享受配股和股权激励等一系列福利。”
梁远洋洋洒洒的说了七、八分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解释了一遍,最后还给林建扔去了一颗大大的糖衣炮弹,只要林建答应由联合银行出面,同香港远嘉合伙组建信托公司,梁远对联合银行的渗透就会更深一层。
林建听梁远说完久久不语,作为一名对金融行业十分了解的人,看穿梁远的目的实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看起来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大股东,对深圳市政府最后注资的那套办公楼十分不满,和自己说了这么多,摆明了就是要对联合银行进行更深的渗透。
答应不但会有四个亿的资金注入,而且还能分享租赁公司的盈利,不答应刚刚梁远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中国建筑总公司应该不会拒绝这种事情的,更别说梁远还提及了让自己怦然心动的股权奖励计划。
自己虽然支持大股东持股,但不代表自己赞同银行私人化,梁远摆明了车马要对联合银行进行更深的渗透与控制,到底是推波助澜还是坚决反对?林建发觉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纠结过,这个选择实在是太难了。
ps:这几天私事多,更得有些晚,抱歉了,下周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