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之后,陈静问:“是这首歌吗?”
“是!”王晔说。
陈静说:“我喜欢听这首歌,爱的代价!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却依然义无返顾;明知道苦痛挣扎,却依然勇敢面对;明知道黯然心碎,却依然擦干眼泪。这就是爱的代价,正如她会叫你姐夫一样。”
王晔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天际飞來的海鸥,心中一片茫然,他以为自己忘了,却又无法面对,他以为自己依然麻木,却又如此知性,面对血淋淋的青春二字,站在庞大的油轮之上,王晔突然间感觉很压抑,就好像是候鸟飞不过彼岸,永远翻越不过的大山一样。
陈静又说:“你知道什么是人生吗?”
王晔问:“什么是?”
“现在就是。”陈静说。
听陈静这样说,王晔下意识感觉很无趣,可是看着陈静清澈透明眸子里面海鸥的倒影,王晔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人人都在追求生命的真谛,却忽略了你现在的每一秒都是你的人生,现在所尝试的酸甜苦辣尽是人生中的真谛,这就好像是人们原本以为遥不可及的东西其实只在眼前。
见王晔眸子之中闪现出精光,陈静说:“人生不需要结果,只需要过程,只有过程才能让你体会到酸甜苦辣,而结果只是留给死人,刻在墓志铭上罢了,你不需要感觉有什么翻不过的大山,或者是到达不了的彼岸,人生不需要挑战,只需要信念,心活了,人才活着。”
王晔忽然之间笑了,不是笑陈静,而是笑自己,王晔就好像是在一个迷宫里面走了好久的小孩,好不容易等他走出迷宫之后,却发现他已经满头白发,俨然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白发老翁。
陈静笑盈盈的看着王晔,说:“回去吧,你既然能接受我对你的爱慕,又怎么接受不了她对你的无知呢?你说过,要随缘,既然缘分让你们分分合合,你既然反抗不了,为什么不欣然接受呢?”
听着陈静的劝导,王晔嘴角渐渐扬起了笑容,等陈静好不容易说完,王晔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陈静嫣然一笑道:“因为我是陈静,我知道某个小笨蛋刚才一时冲动了,然后出了大糗。”
王晔无奈的笑了笑,说:“那个小笨蛋不笨,但是太傻,也可以称之为不识庐山真面目,他沒有客观的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面去想这件事情,所以才会一时情绪失控,被血淋淋的青春冲昏了头脑。”
陈静说:“青春不是血淋淋的,是美好的,正是因为那些挫折,那些无知,所以才美好,所以才值得回味。”
王晔不由想起了兰菲菲,曾经好像自己也是这么对她说的,王晔感叹一声:“是啊!”
……
王晔回到船舱的时候,陈静的海事电话响了,是林雪嫣打过來的,原來刚才依娃打电话给林雪嫣了,向林雪嫣说明了王晔所犯下的过错以及王晔跟陈静两人的亲亲我我,于是林雪嫣的电话过來查岗了。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依娃到是真将陈静跟王晔的亲亲我我跟林雪嫣说了,而林雪嫣只跟王晔说了一下依娃的事情,让王晔一切都如正常一样就行了,如果依娃想起來,那就想起來,如果想不起來,那就随缘好了。
听着林雪嫣善解人意的问候,王晔只能在电话里面对林雪嫣说:“好!雪嫣,我想你了!”
林雪嫣这次沒有挂断电话,而是无声了好一会儿,这才说:“努力吧,我希望可以看到你成功。”
一句简单的话,俨然已让王晔斗志昂扬。
……
王晔跟陈静这次上船只是为了看看货品,所以四个人在船上待了半天之后,就又乘坐快艇回到了新加坡。作为东道主的黛米在新加坡著名的金沙酒店招待了这三位贵客,这次交易之中,黛米是货运方,依娃是售出方,而陈静则是购买方。
黛米作为新加坡著名的船王,能够给她们提供安全的航行服务,而依娃作为世界上最大隐形经济体,其资产更是不可估计,而陈静作为有强大后盾的走私贩,更是对于这样巨大的生意有着浓厚的兴趣。
可是,出奇的是,这三个人似乎都跟王晔有着数不清的关系,依娃跟王晔的关系不必说,陈静更是简单了,甚至就连这黛米也有数不清的关系,黛米是靠着林雪嫣在广东沿海码头发的财,正是因为这样,这才在后來慢慢成为新加坡的船王,并且成为船业联合会主席。
这样以來,王晔加入这个团体可谓是有足够正当的理由,可惜王晔沒有陈静一样的后盾,所以王晔这次跟着陈静过來,也只不过是认真学习罢了,作为一个学生,我想王晔已经认真贯彻了陈静的做事风格,那就是七分谨慎,三分野心。
黛米在金沙的酒店里面请王晔陈静依娃三人吃饭,席间三女其乐融融,到是跟她们都有关系的王晔却成了个外人,其实王晔估算错了一件事情,依娃失忆了,而黛米是跟林雪嫣有关系,所以也就是说黛米跟依娃对于林雪嫣比较尊敬,而王晔人家根本就沒放在眼中。
陈静自然看出了这一点,不过她依旧是笑而不语,丝毫沒有打算帮帮王晔。
一顿饭吃的王晔那叫一个郁闷啊。
饭后,黛米提议去楼顶的露天泳池里面游泳,众人都沒有什么异议,于是王晔就换好泳衣,带着三美人就到了楼顶的泳池,可是王晔忽然却感觉到一阵恍惚,不由想起了当年依娃跟他在这里鸳鸯戏水的场景。
反观依娃却早已不记得一起,跟着其他两个女人一起谈论着下次的生意,而王晔却只是一个人坐在旁边,看着波光淋漓的游泳池,无心戏水。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王晔突然听到一声厌恶的‘**’!
王晔转身一看,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正怒视着依娃。还不等王晔走上去,旁边就走过來一个只穿着一条泳裤的男人,用一口闽南语问道:“阿筱,怎么了?”
叫阿筱的少妇见男人走过來,指了指依娃道:“她撞到我了,差点沒把我淹死了。”
泳池里面撞到人很正常,在说了依娃又不是男人,也称之不得咸猪手,只不过是喝了几口水而已,根本就不至于这么如此大动干戈,可是不等王晔反应过來,那个男人一耳光就打到依娃的脸上,瞬间依娃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红手印。
躺在一旁的王晔一下子怒了,根本不顾任何理智,走了上去,也不跟男人废话,直接一个过肩摔将男人丢出去泳池,而后看了一眼被吓的不轻的阿筱说:“你男人打了她一巴掌,我现在要打回來。”
说完,王晔一巴掌下去,叫阿筱的少妇口中满是鲜血。
在场的人之中,都懵了,都被王晔这不到十秒之中做的事情给震惊了,一个过肩摔将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壮汉从手里面丢出去十米远,又是一巴掌将一个美貌女子给打的满嘴是血,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外国女人?
在场的不少也都是内地的游客,目瞪口呆的看着王晔,小声的议论着王晔的身份。
而被王晔丢出去的那个男人却被两个人非扶了起來,看了看王晔挥手示意扶着自己的两个人不要叫嚣,然后又让人将阿筱给搀扶出來,这才带着人來到了一旁。
旁边的小弟说道:“胜哥,怎么不砍他。”
胜哥挥了挥手,说:“不行,你们打不过他,给熊哥打电话,让他带人过來,今天哥哥我非要教训教训这北佬不可,哦,对了阿筱怎么样了?”
小弟说:“筱筱姐已经沒事儿了,不过,咱们要不要跟他们说筱筱姐受伤了?”
“先不要!”胜哥说。
胜哥是附近混码头的一个小头目,跟着熊哥混,江湖人称胜王,打架永远都沒输,今天胜哥被人一个过肩摔揍成这样,还真是马失前蹄,但是胜哥有他自己的打架基准,基本上他打不过的人,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但凡出手,非死即残,今天单挑无敌的胜哥竟然要叫人了。
熊哥心里面也沒底,而且心里面也新奇这个能将胜哥打的叫人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刚好熊哥刚收完账回來,这就带着十几个兄弟到了金沙酒店。熊哥掌管着十几个码头,手底下小弟上百,在整个新加坡也算是吃得开的,金沙酒店听说熊哥手下的胜哥被人打了,而对方却只是一个游客,酒店方面也不敢管,毕竟这股流氓要是隔三差五的过來骚扰,任何生意都要被人家搅黄,于是这么一批流氓就那么长驱直入的到了金沙酒店的顶层。
不过熊哥到了之后并沒有急着找王晔报仇,而是先问了问胜哥那个叫阿筱的少妇怎么样。
当听到阿筱被王晔打了一巴掌之后,熊哥怒了,毫不留情的说:“今天不管他是谁,直接砍他两条胳膊,不然阿胜你以后别想在黄渡口混了。”
胜哥满腔热血的说:“是,熊哥。”
说完,就不怀好意的看了看远处泳池中的王晔,可是熊哥不管在怎么样,也不敢在金沙酒店顶层闹事,他只能朝着王晔啐了口吐沫,对胜哥说:“盯着点,离开酒店就做了他,我去看看阿筱。”
“是!”胜哥卑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