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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知道,张任这种人,用死亡是吓不住他的,甚至用他家人的生死做要挟,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拉牛牛不过,就在刚才他为自己又超前引用了孔融儿子说过的话,而感到尴尬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李儒吓唬何莲的话来。十大恶人中的李大嘴,曾经因为吃人肉,吓跑了武功比他高得多的仇家;李儒用刘欣喜欢吃人肉,吓得何莲主动说出要陪刘欣睡觉的话来。张任虽然不怕死,但不代表不怕他和他的家人被人吃掉。
果然,张任本就憔悴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已经渗出丝丝汗珠。
刘欣继续说道:“你再好好想想,就算我杀了你,放了你的家人,但你的家财已经被抄没了,他们还有办法活下去吗?你为了一己之名,害得全家人无辜丧命,这算是英雄所为吗?何去何从,不过在你的一念之间!”
张任双目紧闭,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要名节还是要家人,让他难以抉择,他不怕死,可是这种折磨让他实在受不了。
刘欣冷笑道:“哼!你再仔细想想,巴郡之战持续一个多月,刘焉可曾派过一个援兵,送过一粒粮米?他既不让你后撤,又不派兵增援,为了这样一个主子效忠,值得吗?”
张任睁开眼睛,痛苦地说道:“没有主公,就没有我张任的今天,知恩不图报,枉生人世间!”
刘欣不屑地说道:“你冒名山贼,帮他阻断与朝廷的联系,又设计坚守,苦战一个月,还不算报答吗?”
历史上,刘焉并没有假称巴郡被山贼窃据,因为当时的荆州叛乱不断,他没有这个必要,就可断绝与朝廷的联系。但现在不行了,刘欣的到来改变了荆州的形势,刘焉只得出此下策,让张任假扮山贼割据巴郡。假扮山贼这件事对张任来说显然是十分痛苦的,他虽然没有开口,但神色已经开始犹豫起来。
刘欣将他脸上的变化全部看在眼里,扭头问沮授道:“公与,张将军的儿子今年多大了?”
沮授会意,笑着说道:“张将军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今年刚刚两岁。”
刘欣搓了搓手,坏笑道:“原来是个女儿啊。两岁的小女娃儿,粉嘟嘟的,细皮女敕肉,一定……”
张任大叫一声:“不要!我愿意投降!求你不要伤害我女儿。”
刘欣上下打量着张任,说道:“张将军,你真愿意投降?”
张任长叹一声,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是从此以后,张某再无面目去见西川父老。只要大人你答应不吃我女儿。”
刘欣哈哈大笑:“告诉你吧,我喜欢吃猪肉、牛肉、羊肉,唯独不吃人肉。”
张任满脸涨得通红,怒道:“你戏弄我!”
刘欣满脸的无辜:“戏弄你?有吗?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听人说过,我是个之徒,喜欢吃人肉,因为李儒正到处散布关于刘某的这些谣言。如果我真的像李儒说得那样,那我还是人吗?那简直禽兽不如!张将军,你既然已经答应投降,应该不会反悔吧?如果反悔,我也没办法,就当你禽兽不如吧。”
张任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了下来,无力地摇了摇头,说道:“张某绝不反悔。”
刘欣正色说道:“这就好,我相信你也不是个食言的人。我会先给你们全家临时安排一个住处,这些天,你们可以在襄阳城里好好逛逛。你们在牢里呆了好长时间,也该出去透透气了,至于以后的事我会安排的。另外,雷铜、吴兰都是你的部下,你去劝劝他们吧!”
狱卒给张任松开枷锁镣铐,引着他去见雷铜、吴兰。沮授对刘欣拱手说道:“恭喜主公又得一员良将!”
刘欣摇摇头,说道:“他现在口服心不服,还要再磨磨他才行。”
沮授沉默片刻说道:“那属下派些人盯住他们。”
刘欣摆摆手,说道:“不用。他们如果一心要走,那就随他们去吧。我已经尽力招纳,他们还要执迷不悟,将来自寻死路,可怪不得我了。这里的空气太混浊,我们也走吧。”
他们走不多远,就听大牢深处有人在那里大吵大闹。沮授见刘欣这下脚步,说道:“关进牢里的,哪个不喊自己是冤枉的,主公休要理他,我们出去吧。”
刘欣的耳力极好,隐约听见那人好像在说自己是无缘无故被人抓进牢来的,他对这种滥抓无辜的行为是十分痛恨的,于是说道:“不对,这里面可能有隐情。公与,我们去看看。”
在那里吵闹的正是被赵云抓起来的读书人,他被投进大牢已经有两三天了。赵云回到襄阳,先将貂婵送到蔡邕府上,然后就将这个读书人投进大牢,接着便赶去州牧府见刘欣。赵云还没出州牧府,便被沮授、田丰拉走了,紧跟着便忙个不停,竟将读书人的事忘到了脑后。读书人开始关进牢里,因为是赵云送来的人,狱卒对他还比较重视,伙食等方面还安排的比较好。但这个读书人整天在那里吵闹,狱卒们都有些心烦,便不再理他。
读书人自顾自地在那里喊冤,整整一天都没有人和他说话,他朝哪个方向喊冤效果都是一样,于是他索性面朝墙壁了。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大概是喊的累了,他停下来喘口气,就听到身后的牢门响动。
等读书人转过身来,就看到两个人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高大英俊,气宇不凡。后面是一个中年文士,举止沉稳,目光如炬。这两个人显然身份地位都不简单。
年轻人自然是刘欣,那个中年人便是沮授,这些年沮授执掌幻影秘谍,不知不觉之间气质上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
刘欣看了眼读书人,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冤枉?关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说自己是冤枉的。”
读书人嘴角轻撇,说道:“我本来就是冤枉的,我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说我冤不冤枉?”
原来,他被赵云抓住以后,那些亲卫不仅用破布塞住了他的嘴,连眼睛也给他蒙上了,直到关进大牢才给他解开,所以他现在已经搞不清楚身在何处,抓他的又是些什么人。
刘欣笑了笑,说道:“你如此糊涂,看来把你关在这里一点都不冤!你叫什么名字?做何营生?”
读书人嘴里嘟囔了一声,还是回答道:“在下姓宫,宫殿的宫,单名一个台字,只是一个游学四方的读书人。你又是什么人?”
刘欣已经从狱卒口中知道,他是被赵云抓进来的,赵云行事谨慎,不会随便冤枉人的,这个自称“读书人”的一定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想到这里,刘欣的嘴里便反复念叨起读书人的名字来:“宫台,宫台……公台!不对,你不姓宫!这不是你的真名!”
读书人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就叫宫台,有什么不对?”
来到东汉以后,有一段时候,刘欣、马芸两个人都拚命回忆三国时期的一些著名人物,所以默念了几遍,刘欣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突然大声说道:“你姓陈!”
读书人眼中讶色一闪而过,旋即神态又恢复正常,倒是沮授吃惊地望向刘欣,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这个读书人的姓氏的。
刘欣已经继续说道:“你姓陈名宫,字公台。我说的对不对?”
陈宫见身份败露,反而镇静下来,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刘欣见他没有否认,知道自己猜测得没错,他很快便想到,陈宫肯定是和曹操分道扬镳以后,逃到颍川,被赵云撞上来,于是冷笑道:“陈宫,你和曹操合谋杀人,东窗事发,朝廷已经发下缉捕文书,你还想抵赖吗?”
陈宫没想到连这件事都被他知道了,想到家中还有老母幼子,不觉神色黯然,沉默半晌,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刘欣见自己的猜测全中,忍不住哈哈大笑:“这里是襄阳大牢,我是刘欣。”
陈宫喃喃地说道:“襄阳大牢?刘欣?啊!你就是荆州牧刘欣!”
刘欣笑了起来:“想不到陈公台也知道刘某的大名。”
陈宫嘲讽道:“陈某算得了什么人物?倒是刘大人的名声在京城可是响亮得很啦。”
刘欣朝沮授看了一眼,沮授笑道:“一定又是说主公是个之徒。”
陈宫“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那意思摆明了告诉刘欣,你还不要不承认。
刘欣果然没有否认,反倒朝着陈宫问道:“陈宫,我来问你,你有几房妻妾?”
陈宫不知道刘欣这话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说道:“陈某有一妻一妾,你问这做什么?”
刘欣脸色一沉,说道:“你不过一个读书人,尚可以娶两房妻妾,刘某身为荆州牧,堂堂封疆大吏,才娶了四房妻妾,就要被人说成之徒,真是人的嘴,两张皮,正说反说都是你们有理了?”
陈宫被刘欣说得哑口无言。
刘欣转身,一边走向牢外,一边对沮授说道:“公与,你安排一下,把陈宫带出去。”
陈宫突然大喊道:“刘欣,你要将我交给董卓那个恶魔吗?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
沮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别嚷嚷了,谁说要将你交给董卓了,我家主公是要重用你了,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才能,能得主公另眼看待。”
陈宫出乎意外,顿时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
今天先收了魏延,又逼降了张任,还发现了陈宫,刘欣心情自然格外愉快,踏进州牧府时,嘴里一直哼着小曲。走着走着,他一抬头,却见二门里面,一个丫鬟探头探脑地朝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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