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8-24
项任平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又揉了揉太阳穴,身心感到一阵疲惫,最近事儿特别多,不是这里车祸就是那里跳楼,要不就是一些疑难杂症,昨天那个让他忙活了一个多月的小伙子刚走,今天西城又出了场车祸,医院现在真是缺人了,自己连续两个月都没有休过假,实在有点疲惫了,但一想起老师的教导,他却强行使自己提起精神来。
“项医生?”有人把脑袋瞧进来,敲门了。
“哦?是你啊,你儿子不是出院了吗?难道又有什么事?”敲门的正是段俊杰。
“项医生,您帮我看看,我儿子这是怎么了!”他把林泉从墙后拖了进来,他似乎现在还是有点不愿意来看医生。
“哦?”项任平站了起来,明显感到有点吃惊,“昨天刚刚出院还好好的,怎么好端端的眉心多了个大包?”
他看了看这对父子,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明显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林泉,你过来这里坐下,我帮你仔细看看。”
此时林泉看到这个和蔼的医生,突然生出一种讨厌的情绪来,听见他的话,好像非常不情愿的走过去坐下。
医生的手很柔软,小心翼翼地检查者他头上的小角,“看起来有点像肿瘤,但肿瘤也不带长这么快的啊?”他仿佛在跟段林泉的父亲说话,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你们等等,我拿镊子取点标本详细化验一下,过下你们去照个片,看这瘤子长的深不深。”说着医生走了出去。
“不要怕,没什么大事,切了就好了,有麻药不会痛的。”段俊杰看了看儿子皱着的眉头,安慰道。
“没什么,爸爸,我知道的,如果是病就要治。”
医生很快回来,取走了一小块角的表层,接着段俊杰便带着儿子照片去了。他们走得很快,却是没听见医生的自言自语:“肿瘤不可能长这么快啊?水肿又不像,更加不可能是摔了一跤,这到底是什么怪病?怎么稀奇古怪的病老是出在这个小伙子身上。”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医生拿到底片,把他们叫了进去,此时,这个平时名声甚好的项医生皱着眉头,眼神也有点为难,看着林泉道:“来,坐!”待他和爸爸一起坐了下去,才开始慢慢叙说病情:“我刚才去化验室化验过了,你这头上小包的表层,与我们平常的皮肤不同,已经发生了变异。”
“变异,难道真的是肿瘤?”段俊杰也非常担心。
“不,肿瘤现在可以排除了。”这项医生却是实话实说,“你儿子这种病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连古籍上也没见过,这个像角一样的东西和你儿子的额骨长在了一起,就像一只真正的角一样。”他顿了顿,好让对面两个外行好好消化,又接着说:“我切了的那点表层也的确是只角的组织,有点像犀牛角的成分。”
“啊?”这对父子倒是同时吃惊了。
“这角现在还没长大,切掉应该就可以了,不过连着额骨,手术有一定的风险。”
“他这东西在他小时候就有,不过切掉后又长出来了,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根治?”
“切了还能长出来?”项医生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这怎么可能呢?按道理不可能长出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没有办法根治。”
段俊杰此时也是一筹莫展,这病自己也没听说过,又想了一会儿,他仿佛下定决心:“那就试试手术吧,如果下次还长,跑便全世界也得把这病治好了。但是,您刚才说有风险,风险大不大?”
“这个啊,其实我们用激光切割,如果你儿子对外貌要求不是很高的话,风险还是很小的,只不过术后植皮时眉心仍然会有个小小的突起,不过不认真看也不会看出来。”
“这样啊,林泉,你说呢?”
林泉看了看爸爸,又想了想长个角的确不好出门,突起一点就突起一点吧,便点了点头。他经历了车祸,对这个医生还是挺信任的,但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有点悲伤,这感觉,却不知从何而来。
手术室的无影灯照耀下,林泉紧闭着眼睛,手术采用局部麻醉,麻醉针打了下来,林泉的视力渐渐模糊…
突然,在手术刀最后一刻的闪耀下,林泉好像记起了什么,隐隐约约回忆起了小时候小角被切割的事,一股莫名的极度悲伤汹涌而来,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突然猛睁眼睛,将医生都吓了一大跳,一下就翻起了身,直直从门口冲去,打开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大部分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林泉快速通过走廊,途径爸爸的身边时,却理都不理,只一边说着“打死我也不做手术”一边快速地向医院门口跑去,段俊杰却是来不及拦截了。林泉快速走出医院门口,又搭上了一辆根本不是回家的公交车,等段俊杰追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公交车已绝尘而去,今天他并没有开车过来,所以也无法追上了,此时此刻,他当真是心急如焚,赶紧拨通了妻子的电话,开始了寻找儿子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