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虎笑着点点头道:“你这坯子,还知道个好歹!”
楚云飞笑道:“那是,我可是走南闯北的不少日子了,这中间的关节,哪能看不清楚?不过,唉!”
楚云飞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樊虎愣了一下,不由问道:“你这狗头,沒來由的,叹什么气?”
楚云飞叹息道:“不过啊,这天下大事,有时候还真是说不准,樊爷您久居太子府中,那是不知道。”
樊虎顿时來了兴趣,心说这厮竟然也知道什么叫天下大事?他斜眼望着楚云飞问道:“你小子,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天下大事?什么叫说不准?”
楚云飞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樊爷,您不知道,这外面可是谣言满天飞,我听外面的人都传开了,说什么皇上见二皇子晋王爷英勇善战,治理扬州有方,心中有个意向,那是准备改立晋王爷为,这个,呵呵,樊爷,您也明白我的意思吧?”
樊虎眉头微微一皱道:“你真听说过这种事情?”
楚云飞连连点头,煞有其事地拍拍胸脯道:“我可是不止听一个人说过,就连在晋王府里的时候,都听说过这件事!这事传的可凶了,还有人说,什么十八子儿主神器,樊爷,您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吗?”
樊虎皱皱眉头道:“什么十八子儿主神器?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云飞道:“樊爷,你想想看,什么叫十八子?十八子写出來,不就是个‘李’子吗?这话的意思,樊爷,您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说了吧?”
说着,楚云飞眼神诡秘的像个军火贩子,向樊虎扫了一眼。
樊虎恍然大悟,忍不住拍腿叫道:“对了!难道说是李渊这狗头想当皇上?”
楚云飞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情诡秘地向周围看了看,这才轻声道:“樊爷,这话可不能乱说!”
樊虎连连点头,兴奋的两只眼睛都往外冒光,心说原來还有这种传说,哼哼,李渊这小子装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原來这厮竟然以为自己能当皇上!
樊虎前两天在李渊哪里受了蔫,对李渊早就痛恨在心,现在听到这件事情,那可真是眼睛里面直冒贼光,心说不管有沒有这回事,只要这话能传到杨坚的耳朵里面,李渊这厮,就算是完蛋了!
想到这里,樊虎急忙向楚云飞问道:“楚风,你给爷说说,这话是听谁说的?”
楚云飞心说老子是听故事说的,当时李闯王的时候,就是用这话陷害李岩的,不过估计你小子也沒听说过李自成李岩的,老子也懒得跟你说这么多。
当下楚云飞想了想道:“樊爷,说这话的人,可不止一个,我是江湖上跑的,还真是想不起來了。”
樊虎点了点头道:“楚风,你不用想这么多,好好跟着太子爷干,将來,有的你小子享福的!”
楚云飞愣愣地点点头道:“樊爷,您有见识,武功又高强,我听您的!”
樊虎见这厮乖巧,点了点头,望着他道:“你放心,杨广虽然声势凶,可是,蹦跶不了几天了!”
楚云飞一双眼睛望着樊虎,眼神中充满了惊奇:“是吗?樊爷,我看晋王爷的武功,那可真是了不起!一下子就从城墙上面飞了下去!晋王爷的宝刀举起來往半空中一刀劈下去,就好像在空中闪过一道电光一样!了不得!”
樊虎撇撇嘴巴道:“你这厮见过多少厉害的人物?告诉你,这世上比杨广强的人多了去了,有些老子都沒见过,别说你了!再说了,杨广就算是三头六臂的,这厮总还是个肉做的吧?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小子,你闯南闯北的,难道沒听说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这世上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人的心计!”
楚云飞一双眼睛中满是崇拜,满眼的小星星都闪烁着光芒:“樊爷,您可真是高人高语,我明白这个道理,再厉害的武功,碰上阴谋诡计,那也是白搭!”
樊虎被这厮捧的晕晕乎乎的,只觉得楚云飞一双眼睛中充满了崇拜和真诚,不知道怎么的,心头非常自豪,傲娇膨胀,连连点头道:“算你小子有点儿见识,老子告诉你,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小子吃过的米都多!听说过一句话沒有?叫做出头的椽子烂的早?杨广这厮这么嚣张跋扈的,现在是天下共愤,这叫什么來着?天怒人怨?你想想看,这天下可不止是隋朝的天下,周围什么突厥,高丽,吐谷浑的,这些人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杨广当上皇帝?你放心,咱们太子爷雄才大略,早就跟各个邻国的高手联系好了,只要杨广來到长安城娶亲,哼哼,肯定沒有好下场!”
樊虎说完这些话,竟然丝毫沒有察觉到异样,这么机密的话,这厮顺口就告诉楚云飞了。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原來是这样啊!樊爷您可真是高明,这样的事情,您都能猜得出來。”
说着,楚云飞竖了竖大拇指,心说这厮终于肯说了。
他一进來,先跟樊虎攀交情,消除了这厮对自己的戒备,接着趁机阿谀逢迎,哄的樊虎这厮洋洋得意,之后顺利地攻下了樊虎的心神。
樊虎犹自不觉,听楚云飞这么一说,哼了一声道:“我说楚风,这可不是爷我瞎猜的,你小子刚來,不知道,而且就凭你那两下子,太子爷也不看在眼里,当然沒有必要告诉你了,我说,你就擦亮眼睛看清楚,看看杨广是怎么死的!”
楚云飞心道,老子当然知道,这厮是死在柳烟媚身上的!
不过这话楚云飞当然不肯说了,他连连点头道:“樊爷,听了您的话,我就放心了,不过我有些奇怪,您说高丽既然派人过來和亲,干嘛也要杀晋王啊?”
樊虎笑道:“什么狗屁的和亲?我说你小子,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和亲纯粹就是个幌子,到时候,哼哼,说不定连新娘子都会蹦出來,给杨广这厮來上一刀!”
楚云飞心中一动,嘴上却呵呵直笑道:“樊爷,您这话说的可真是有趣,要是新娘子蹦出來來上一刀,这可真有新郎官儿受的了!”
樊虎点头道:“当然了,你想想,这要是在床上來上一刀,两人正在昏天暗地的时候,你说就是杨广有天大的能耐,难道还能躲开了不成?”
楚云飞连连点头,由衷地称赞道:“樊爷,您可真是聪明!连这都能想出來!”
樊虎莫测高深地笑笑道:“想出來?哼哼,这可不是我凭空想的。”
楚云飞睁大了眼睛:“樊爷,难道这竟然是真的?”
樊虎笑着道:“你小子,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又不是你小子娶老婆。”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这倒是,樊爷,我就是有些惊奇,心说还有这种事情?
樊虎笑着点头道:“这世上的事情,古怪诡异的多了,你小子以为能知道天下事不成?”
楚云飞连连笑着点头,两人竟似谈得十分投机,一直到杨勇三人醉汹汹地回來,楚云飞才从樊虎房间里走出來。
楚云飞微微皱着眉头,金龙和樊虎都知道个大概,对于杨勇究竟准备怎样刺杀自己的详细计划,却知之不详。
第二天一大早,传來消息说,杨广带着一众属下进了长安城。
杨勇一大早起來,就接到卫兵的报告,说皇上有旨,今天正午继续大摆筵席,为晋王杨广接风,顺带着替他庆功,祝贺晋王爷在扬州城中大破辽东群盗。
杨勇睡眼朦胧,听了卫兵的报告之后皱皱眉头,心说有什么好庆功的?这厮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死人了,庆什么功?
不过想虽然这样想,杨勇还是恭恭敬敬地出來接旨。
传旨的依旧是那位王公公,见到杨勇后,压着嗓子道:“太子殿下,晋王爷可是进城了。”
杨勇点点头道:“王公公,请到后院看茶。”
楚云飞在旁边看的愣了一下,心说怎么能跟传旨的公公这么亲热法?
不料王公公听了,竟然丝毫不加推辞,点点头道:“既然太子殿下盛情,咱家就不客气了,太子殿下请!”
杨勇连声客气着,当先而行,把王公公迎进了后院。
杨勇吩咐了洪文一声,洪文领命而去。
楚云飞抬头望着杨勇和王公公的亲热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杨勇平日里眼高于顶,怎么对这个宦官这么亲热?
杨勇两人來到后院之后,吩咐左右给王公公上茶,两人分别坐了,杨勇这才道:“公公,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王公公笑道:“太子殿下跟咱家有什么客气的?咱家可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跟自己的亲人也沒什么区别。”
杨勇笑的像一朵花:“就是就是,王公公,这些日子您连日操劳,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望王公公笑纳。”
说着,杨勇挥挥手,洪文捧了一大盘金锭送了上來。
王公公口中连称不敢,眼睛却笑成了一条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