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哥,你生秀儿的气了么?”赵秀看着脸色有些严肃的李轩,俏声问道。
甩开心中对翟娇的不喜,李轩露出微笑的神情,道:“哥哥怎会生秀儿的气,秀儿要记住,哥哥永远都不会对秀儿生气,不管秀儿做的是对是错。”
赵秀眼圈微红,道:“轩哥哥莫要太过宠溺秀儿,秀儿怕若是哪日轩哥哥不再宠着秀儿的时候,秀儿会活不下去的。”
赵秀的话让李轩心中一紧,因为李轩一直担心着若是哪日醒来发现眼前的又是高楼大厦,那时秀儿会怎么办。
抓着赵秀的双肩,李轩道:“秀儿,答应哥哥,若是哪日哥哥不在你身边了,秀儿要忘了哥哥,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赵秀闻言芳心大乱,颤声道:“轩哥哥,你终是会舍下秀儿的么?”
李轩柔声安慰道:“若是有选择,哥哥此生此世永远都不会舍下秀儿,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哥哥能决定的。”
“秀儿不管,秀儿知道轩哥哥有很多秘密不肯告诉秀儿,秀儿不去问,秀儿会一直等着轩哥哥肯告诉秀儿的那天。不论轩哥哥去了哪里,秀儿定会跟去,碧落也好,黄泉也罢,秀儿只愿跟在轩哥哥身边。”赵秀颤抖的声音带着坚定的语气。
“秀儿,放弃你的这些想法,答应哥哥,若是哥哥不在你身边了,一定要找个能陪在你身边的人,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你答应哥哥。”李轩的神情有些激动。
“我不!”赵秀尖声叫道:“秀儿谁也不要!秀儿只要轩哥哥一个人,若是哪日,轩哥哥不在秀儿身边,秀儿再也得不到轩哥哥的音信,秀儿自去黄泉寻找轩哥哥。”
语气一转,赵秀幽幽道:“秀儿记得轩哥哥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人死前托付朋友在他死后仿用他的笔迹与别人通信,让别人相信他还活着,轩哥哥或许也存了这种想法?”
李轩顿时一惊,他确实存有这种想法,而今却被赵秀猜了出来,嘴角发苦,涩声唤道:“秀儿……”
“有也好没有也罢,只要秀儿见不到哥哥本人,就不相信轩哥哥还活着。轩哥哥说过要永远陪着秀儿的,秀儿自然也要永远陪着轩哥哥的。”赵秀自顾自的说着。
“轩哥哥若是真的疼秀儿,就莫要再说这些惹秀儿伤心的话了,秀儿的心思,不知轩哥哥是真的不懂还是假作不知,秀儿不知道轩哥哥是真的不喜欢秀儿还是某些其他的原因,若是真的不喜欢秀儿,秀儿想知道到底是哪里不能讨轩哥哥欢喜,若是能改,秀儿定会去改,改到轩哥哥喜欢为止。本来,秀儿不想说这些的,只想跟在轩哥哥身边,希望轩哥哥哪日会懂,可是,轩哥哥今日竟是这般说话,秀儿不想等到轩哥哥真的消失的时候还是如此跟着轩哥哥。”赵秀忍着羞意,紧盯着李轩的眼睛以平淡的语气述说着。
卫贞贞小嘴微张,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小姐,她没有想到赵秀竟会如此大胆如此勇敢,公子竟然……
“秀儿。”李轩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怯怯却有异常坚定的女孩,心中的感动难以言表却又复杂无比,该不该接受她呢?
看着李轩迟迟没有表示,赵秀的眼神渐渐黯淡,刚才她舍了女孩家的颜面,鼓足勇气向李轩表明心思,且言语之中有逼问之嫌,此刻却没有得到李轩的回应,赵秀此刻羞涩尽去只余心酸。
“为什么不喜欢秀儿?到底是秀儿哪里不能讨你欢喜?为什么?”两行清泪从脸庞悄悄滑落,赵秀哀声问道。
看着赵秀泪流满面的模样,李轩心如刀割,暗恨自己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竟让如此美丽的女孩伤心若斯,这一刻,他忘了所有的人和事,忘了所有的假设,一把将赵秀拉入怀中,狠狠的拥住,哀声道:“秀儿,哥哥怎么会不喜欢秀儿呢,哥哥一直都喜欢着秀儿,哥哥怕秀儿不喜欢哥哥,只是将哥哥看作是兄长一般,哥哥更怕万一哪天会被强制带离秀儿的身边,那时会留下秀儿一个人,哥哥一直都不敢告诉秀儿,其实哥哥真的喜欢秀儿,可没想到会让秀儿伤心这长时间。”
呼吸着李轩的气味,赵秀惊喜的抬头,问道:“轩哥哥真的喜欢秀儿?”
李轩点头道:“秀儿这么美丽,又和哥哥朝夕相处,哥哥怎么会不喜欢秀儿呢?哥哥喜欢秀儿。”最后一句说的甚为坚定。
“轩哥哥……”得到李轩的回答,赵秀紧紧的搂着李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出了多年来的伤心和彷徨,有些声嘶力竭。
“秀儿、秀儿……”感受到少女哭声中的委屈,李轩只能搂紧怀中的娇躯,喃喃的唤着少女的名字。
卫贞贞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想到小姐真的成功了”,暗中替赵秀高兴的同时,有些羡慕,也有些失落。
怀中颤抖的娇躯渐渐平静下来,哭声越来越小渐渐不闻。李轩低头看去,怀中的佳人却是睡着了。
李轩以前听人说过,若是心中包袱过重,压抑的太久,这些包袱一经释放,必会经历一场大喜或是大悲,神经立时放松之下,此时会是极度的疲惫,最常见的表现就是在一个他自认为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知觉的入睡。
弯腰将赵秀抱起,李轩将她的娇躯放置在床上,上半身依旧搂在自己怀中。
李轩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绝世娇颜,一股豪气涌上心头:“若我不愿,谁也不能将我带离秀儿的身边!这个世界,我李轩既然来了,就不会再走了!”
或许是赵秀在睡梦中感受到李轩的心意,螓首在李轩的怀中拱了拱,找个更加舒适的位置,抿着小嘴安然沉睡。
李轩温柔的抚着赵秀的秀发,心中颇为安宁,以前沉郁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原本《太玄经》第七层中不甚明了的内容豁然明朗。李轩欣喜之余,强压下修炼的冲动,搂着赵秀,静静的思考着这种变化的原因,到底是老子的清静无为还是庄子的随心所欲?
卫贞贞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二人,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
“砰”的一声巨响,惊醒了呆坐的卫贞贞,惊醒了沉思的李轩,也惊醒了安睡的赵秀。
“姓李的,你说我也不能去历阳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推门而入的翟娇怒气冲冲的质问道,在她的身后是满脸歉意的素素。
看着直接闯入的翟娇,房中三人的表情不一。
卫贞贞有些懊悔自己怎么不在门外守着,不然也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同时不满的看了翟娇一眼。
李轩皱着眉头不满的看了翟娇一眼,神情之中满是懊恼,不去理会与她,转头看向已经醒来的赵秀。
被惊醒过来的赵秀发现自己依旧躺在李轩的怀中,心中满是欣喜,想起刚才自己的话语,又是羞涩无比,此时的情形更是落入外人的眼中,顿时俏脸粉如桃花,挣扎着要离开李轩的怀抱。
李轩看着赵秀羞赧的表情,一时有些呆滞,竟忘了要松开她。
“哼!”翟娇不满的哼声传来,惊醒了李轩。
“轩哥哥。”赵秀见未月兑开李轩的双手,哀求的唤着。
李轩依依不舍的松开双手,瞥了翟娇一眼,语气不善道:“翟小姐莫是不知,未请而入以为盗也?”
翟娇毫不在意自己的无理和李轩的语气,怒声道:“别跟我说这些文绉绉的话,本小姐听不懂,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说我不能去历阳。”
素素掩上房门,歉然道:“公子见谅,我家小姐只是有些心急,才会如此。”
李轩尚未来得及回话,翟娇拦道:“素素,这小子既然喜欢本小姐的侍女,本小姐说他两句难道不行?”
素素大羞唤道:“小姐……”
李轩冷声说道:“既如此,李某无话可说,下午所言翟小姐权当李某胡言乱语好了!”
“你!”翟娇气愤不已,就欲转身离去。
“翟姐姐。”赵秀拉住翟娇,转头嗔道:“轩哥哥……”她对李轩最为熟悉,知道李轩从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下午说过翟娇不能去历阳,那就肯定有不能去的理由,她虽不知李轩为何会对翟娇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却也看得出李轩对素素好感非常,她不想李轩后悔今日之事。
“公子,我家小姐若有什么地方惹得公子不高兴,素素在这里给公子赔礼。”素素歉然行礼道。
李轩平复下来,这翟娇虽然脾气甚大,性情却是不坏,且无心机。先前她不过是行为莽撞,打扰了赵秀的安睡,自己才对她不满的。而今赵秀对此都不介意,更有素素的道歉,自己若再生气,就显得有些小肚鸡肠了。
对素素报之以微笑,李轩道:“素素姑娘切莫如此,先前是李某失态了。”
李轩对翟娇道:“先前是李某失礼,无瑕小姐请坐,先前所说小姐不能去历阳的原因,稍待由李某为无瑕小姐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