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及赵秀之言，商秀珣顿时俏脸绯红，羞道：“秀儿取笑姐姐了。”
“难道姐姐不愿嫁么？”赵秀甜笑道。
“姐姐怎敢排在秀儿前面呢，怕是秀儿等不及了吧，却要拿姐姐开刷。”商秀珣嘻道，脸上羞意不减，余光偷偷瞟向李轩。
“咳……”李轩见此清咳一声。
众女立时收声，齐齐的看着他，眼中尽是期盼希冀之色。
李轩这才想起，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给过任何一个女子身份的许诺。
四女早已过了及笄之年，早已是待嫁之龄，四女虽是相信李轩不会负她们，可如此跟着，心中终是有些不安。
又有几个女子愿意极近双十年华依旧用着娘家姓氏？
李轩一直想着如何保她们周全，却未有想到，在她们心中，身份地位更为重要。
“待明年处理完这些俗事，我便娶你们。”李轩承诺道。
猛然想起后世的禁忌话语，这句岂不是也算是其中之一，后世的那些人总结说是临行前说出此言的一般都是回不来的，李轩现在想起顿觉怪异。
众女神情惊喜羞涩的看着他，赵秀更是眼圈泛起薄雾，这句话，她终于还是等到了。
“对不起，以前是我忽略了。”李轩柔声怜惜道。
众女摇头，脸上尽是幸福羞喜之色。
“明日我便去向鲁师询问订亲事宜。”李轩如是说道，又看向商秀珣，道：“这些事情还需要鲁师主持。”
商秀珣张了张嘴，却也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语，若是其他事情，商秀珣或许会去反驳不愿，可而今长者还在，订亲婚嫁之事还是需要长者前来，纵然双方的关系再不好，否则就是大不孝了。
“明日我给鲁叔书信一封，秀珣找人帮我送到岭南。”李轩又道，随即看向贞贞和素素歉声道：“至于贞儿和素素那里，要等到成亲之时才能再去通知了。”
“多谢公子。”二女毫无不满之色，羞喜道。
“婚嫁迎娶，共有六礼。”见李轩问及这些，鲁妙子欣然说道。
“这个，鲁师，小子问的是订亲的事宜，婚嫁迎娶还要等到我回来之后再谈。”李轩打断道。
“你对这些礼仪竟是没有半丝的了解？”鲁妙子啼笑皆非。
“鲁师此言何解？”李轩疑惑道。
“你若是知道稍许就不会如此问了。”鲁妙子道。
李轩愕然说道：“还请鲁师明示。”他又没有成过亲，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并无单独的订亲一说，订亲这一道程序是在婚嫁六礼之中的第一道程序而已。”鲁妙子摇头道。
李轩尴尬一笑道：“好在有鲁师在，否则小子定是要闹出笑话了。”
“我也是未曾想到你竟是对此毫不知晓。”鲁妙子无奈道，“我这便与你补习一遍，你且听好了。”
“六礼，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这采纳便是世人俗称的订亲，要男方托媒提亲，待女方同意之后，男方备活雁一对前往女方家中求亲，此礼已过，双方二人就是未婚夫妇了。”
“你可知为何要以雁为礼？”鲁妙子问道。
“小子不知，只是听说雁是若失配偶终生不再成双，被誉为忠贞之鸟，可是此意？”李轩不确定的答道，他能知道这些，还是归功于元好问的一曲《雁丘词》，这是他以前最为喜好的词曲。
“这只是后人衍生的另一层意义罢了。”鲁妙子摇头道，“雁本候鸟，天阴而归南，天阳而归北，男为阳女为阴，用其为礼，乃是取其顺乎阴阳之意。”
“小子懂了，多谢鲁师。”李轩若有所思道。
“你又悟到什么？”鲁妙子奇道。
“尚无头绪，只是好像模糊间有些什么东西意有模糊欲出之意，待小子日后想通了再像鲁师请教。”李轩皱眉道。
“你倒是好悟性。”鲁妙子叹道。
“还请鲁师说说其他。”李轩随意笑笑，道。
“问名，是男方行纳采之礼后，另托媒人询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及时辰，以便男方卜问，看其中凶吉，以决定成婚与否。”鲁妙子继续道。
“这个就免了吧，我与秀珣都是江湖儿女，必须如官家一般注重这些吧。”李轩愕然。
“也好。”鲁妙子点头道，又道，“只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生辰呢，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一下？”
“小子也不知道那个算法，只知小子虚年二十又二，十月十三生辰，具体时辰，小子就不知道了。”李轩再度尴尬道。
“二十二，那便是开皇十五年了，乙卯年，属相为兔。”鲁妙子默算一下，皱眉道，“秀珣为丁巳年，属蛇年，不好，倒也不犯冲。”
“丁巳年是哪一年？”李轩尴尬问道。
“开皇十七年。”鲁妙子摇头失笑道。
“你是阳月兔，秀珣是孟秋蛇。”鲁妙子摇头叹道。
“怎么了？鲁师，可是不吉？”李轩问道，神鬼之说，李轩不尽全信，却也不敢不信。
“若是不吉呢？”鲁妙子没有回答，反是问道。
李轩愕然，颓然道：“不吉便不吉吧，只是鲁师莫要把此事告诉他们知晓。”
“的确不吉，却也不凶，一般吧。”鲁妙子欣然笑道。
“那，刚才鲁师是在试探小子了？”李轩苦笑道。
“若不试探一下，我老头子怎敢把秀珣就这般交到你的手中？”鲁妙子笑道。
“那个阳月兔和孟秋蛇又是什么？”李轩奇问道。
“十月是为阳月，七月是为孟秋，你可是懂了？”鲁妙子没好气道。
“懂了。”李轩尴尬道，对于古时的各种称呼颇为头疼。
“这些不懂的，你先藏着，待明日过来，我再好好教导你们一遍。”鲁妙子摇头叹道，鲁妙子话中的“你们”自然含有赵秀三女，看李轩的模样，那三个丫头对这些也应是不知道的。
“是。”李轩低眉顺目答道。
随后，鲁妙子又为李轩讲解了其他的四礼之后，将他赶了出去。
“鲁师不需小子帮你酿酒？”李轩抱着一桶六果液离开前问道。
自李轩和四女喜欢上这六果液之后，后山的六果液就日益见少，眼见连这两年都供应不满了，每日在李轩离开之后，鲁妙子便自行去选水果酿酒了，偶尔素素也会前来帮忙。
“你会酿酒么？”鲁妙子头也不抬问道。
“不会。”李轩简洁答道。
“那还不快滚。”鲁妙子佯怒道。
“没想到这古时的聘礼竟是如此简洁。”返回飞马园的路上，李轩感叹道，从鲁妙子口中，李轩这才知道这时的聘礼大都是以雁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