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忘了问了。哈”背着两个包裹再次回到鲁妙子的住所,李轩道:“鲁师,我现在的气息状态与修炼《道心种魔》的人,可有相像之处?”
本待察看这魔门至宝的众人闻言俱是目露讶然之色。
“形似而神非罢了,最初见面之时我也以为是的,仔细观察一番,原来不是。”鲁妙子道,“你怎么想着问这个了?”
李轩没有直接回答,反是问道:“鲁师可知他们为何会认为我知道怎么得到‘邪帝舍利’?”
鲁妙子讶然道:“莫非他们认为你是这代的邪帝?”
李轩苦笑道:“确实如此,还好他们没有将消息传了出来,否则,往后的日子可是难过了。”
“竟是这般巧合。”鲁妙子皱眉道:“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是不是也知道。”
“什么事?”李轩楞道,被鲁妙子这么没头没脑的一说,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你应该知道这‘邪帝舍利’是当初向雨田交给我的。”鲁妙子淡淡说道。
“恩,这个小子知道,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么?”李轩点点头,复又疑惑问道。
鲁妙子没有理会李轩的话,仿若自言自语般叙述着,“魔门以邪极道功法最为驳杂,《道心种魔》为最,其他辅修功法多达十余种,向雨田共收了四个弟子,‘倒行逆施’尤鸟倦、‘大帝’丁九重、‘赤手’周老叹、‘媚娘子’金环真,因四人心性不符,向雨田当初便只传了他们些旁门辅修功法,并未传授《道心种魔》,也未将代表邪帝身份的‘邪帝舍利’传下去,而后又担心自己死后四人无人能治,逼四人立下魔门血誓三十年内不得现于世间,而今算来时间也快到了。”
商秀珣皱眉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鲁妙子的神态使得众女极为不安。
李轩惊讶道:“鲁师莫不是想让我替向雨田处理掉这四个麻烦吧?!”
“什么?!”众女对李轩的猜测惊讶不已,纷纷盯着鲁妙子。
鲁妙子极不自在的干咳一声,道:“当初向雨田让我保存‘邪帝舍利’时有过交代,四个弟子没有一个成才的,让我寻觅魔门其他派系有能之士,传予舍利,便可统一魔道,结束魔门数百年来四分五裂、内斗不休的局面,我观魔门暂时无人有资格承受舍利,遂把舍利密藏杨公宝库之内。”
李轩连忙打断道:“慢着,这‘邪帝舍利’可是我自己得到的,并不是你给我的。”
鲁妙子啼笑皆非,道:“我有说是我给你的吗?”
“哦,那您老继续说。”李轩谄笑道。
被李轩这么一岔,安乐居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鲁妙子继续道:“只是这‘邪帝舍利’自第一代邪帝谢泊以来,都是在邪极道邪帝的手中,久而久之也便是成了邪帝的象征。”
李轩撇撇嘴道:“谁知道舍利在我手中,再说那是他们魔门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又不是魔门的人。”
鲁妙子淡然道:“你若不想理会魔门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去逼你,再说我也不希望你参合到魔门的斗争之中,而且就如你所说,这舍利是你自己得到的,并不是我给你的,这么算来,我也不算爽约,只是未能保护好舍利罢了。”
鲁妙子顺便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若是别人如此作为,他定然会去追回舍利,只是关系到商秀珣,他便是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向向雨田道歉了,“魔门的这些事情你不愿意参合也就算了,可尤鸟倦四人却是需要你去处理。”
“这又跟轩哥哥又什么关系?鲁老不是说轩哥哥不用参合到魔门中去么?”赵秀有些不愿,众女俱是盯着他,商秀珣更是眉头轻皱。
“并不是要让他参合到魔门中去,这只是向雨田的另外一个请求,若是尤鸟倦四人继续作恶,他希望那个继承舍利的人能替他清理门户,免得坏了邪极道的名声和威望。”鲁妙子无奈道。
“魔门还有什么名声和威望么?”商秀珣不满哼道。
鲁妙子摇头道:“你小子应该对邪极道有些了解吧。”
李轩皱眉思虑道:“不甚清楚,只知这邪极道的历代邪帝俱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这点从向雨田不肯将舍利传给他四个弟子便是能看的出来。”
鲁妙子奇道:“竟是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李轩面露尴尬之色,道:“鲁师太过多想了,小子又不是能卜会占,怎么可能事事知晓。”
鲁妙子道:“可你以往的表现俱是让我以为你会卜算一般。”
四女也俱是一脸赞同的神色。
脸上浮出一股复杂的意味,李轩道:“小子知道的也只是少许事情罢了,还是请鲁师为我们说说这邪极道吧。”
“也好,我便大致给你们说说吧。”鲁妙子凝视李轩半响,轻叹一声道。
失望之色从四女的脸上迅速的隐去,她们渴望知道李轩心底的秘密,可更不想因此给李轩带来困扰。
鲁妙子也只是心忧商秀珣才有此一说,见李轩似有苦衷,便换过话题,为他们介绍起来。
“邪极道创于第一代邪帝谢泊,当时上至帝王下到民商,俱是独尊儒学,以儒学为正统,聚集诸子百家的魔门自是不被当世所容,致使魔门众人愤世嫉俗的性情。
“谢泊的行为性情虽是怪异,本身却非什么十恶不赦的邪人,独寄情医道,希望能通过医术,破解魔门最神秘经典《道心种魔**》之谜,‘邪帝舍利’便是他在寻找一套有关医学的帛书,无意中于一座属于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墓内发现的陪葬品。
“邪帝舍利被发现时,是放在墓主所枕后颈之下,满布血斑,晶莹斑驳,似乎蕴涵某一种奇异的力量,经谢泊长期试验,得出一个惊人的发现,就是晶球拥有吸取和储存人类真元和精气的奇异特性,这发现实是非同小可。
“要知在魔门中,早流传有吸取别人功力的各种邪功异法,但不论施术者如何高明,吸取他人真气只属辅助或暂时性质,从没有人能真的把别人数十年功力永久性的据为己有,并大幅和无休止地增加自己的功力,就算能办到,由于真气本质的差异,只会是有害无益,动辄有走火入魔之祸,较高明是通过男女采补之术,吸取对方元阴元阳,但仍只是辅助性质,其中不无风险,非是上乘之道,但元精却是玄之又玄的另一回事。
“道家有所谓三元,其在天为日月星之三光,在地为水火土之三要,在人为精气神之三物。而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正是整个道家的修炼过程。在元精、元气、元神的三元中,元精乃一切的根本,元气和元神是把元精修炼提升而得。元气、元神因每个修行之士际遇和方法不同,各有差异,元精却并无分歧。
“这一发现令谢泊欣喜若狂,经多年钻研,终创出一种把元精注入晶球得方法,那时他离大归之期不远,遂在临终前把元精尽注球内,并嘱下一代找出提取球内元精的方法。自此晶球被命名为圣帝舍利。”
说了这般许多,鲁妙子停下来给自己斟了盏六果酒。
“鲁老好像一直都是在说‘邪帝舍利’哩。”赵秀疑惑道,“不是要说邪极道的么?”
“莫急,马上就要说到了。”鲁妙子柔声应道,对着这几个丫头,难以像对待李轩那般随意。
润了润喉咙,鲁妙子继续道:“须知《道心种魔》乃是十卷《天魔策》中最为玄奥的典籍,若能参透,破碎虚空绝不是妄谈,如此诱惑之下,自谢泊以后,邪极道历代的邪帝俱是醉心于舍利的钻研之中,很少会参与魔门的争斗,行走世间也只是为了寻找提取舍利精元的方法,或是寻觅弟子,性情虽然与世人而言有些怪异,行事全凭自己喜好,却是极少为恶,是以在知道魔门的众人眼中,邪极道和历代邪帝的声明威望最佳,而邪极宗的每一代宗主最后定会成为魔门的第一高手,所以这邪帝的称号也就传了下来,成为每一代邪极宗主的独有称呼了,若不是到了向雨田这一代使得宗主人选或缺,魔门众人也不敢出手抢夺舍利了。”
“你是如何知道怎么抽取舍利精元的?”鲁妙子好奇问道,“还是你和向雨田真的有关系?”
“我怎么可能会跟他有关系呢。”李轩连忙摆手,复又惊奇问道:“这‘邪帝舍利’不是真气传入就可以抽取的吗?”
“谁跟你说真气传入就可以抽取的了,那样只会引动舍利内的邪气,一个不慎,不是被邪气入体就是把自身的精元俱陷进去!”鲁妙子斥道。
旋即又打量了李轩一眼,揶揄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哩。”
“鲁师莫要打趣我了。”李轩尴尬不已,旋即疑惑问道:“那该如何提取舍利内的精元?”
“我也不知。”鲁妙子直接道。
李轩惊呼道:“什么?!鲁师也不知道?!”
鲁妙子点头道:“我确实不知道你该如何去抽取舍利中的精元,当初你说时,我尚以为你是知道的。”
“不可能吧,不是说向雨田知道怎么去抽取吗?”李轩疑惑道。
鲁妙子讶然道:“这你也知道?”
李轩欣喜道:“他真的知道?!既然他把舍利托付给鲁师,那鲁师定然也知道了,竟然还要戏弄与我。”
鲁妙子摇头道:“他的方法对你无用,所以我说我不知你去抽取舍利精元的方法。”
李轩颓然叹道:“若真的没有办法,那我只能先试验一番了。”
“不行!”鲁妙子断然拒绝道:“像谢泊这样博学多才,识见超凡,拥有大智大慧的人实属百年难得一见,连他都没有想到抽取舍利之中精元的办法,历代继承者更是殚思竭力,试过千方百计亦无法参透,且因不得其法,令舍利不断吸取各式各样有害或无害的元气,令问题更趋复杂,更难解决。千年来,历代邪帝,只要非是横死者,临终前均依遗训把元精注进舍利内,使得舍利之中的精元和邪气何其的庞大。这种种变化集在一起,提取舍利元精更成了高度危险的事,一个不好,动辄有走火入魔之险,如无完全准备,如何能轻言尝试。”
“这么危险,轩哥哥,我们还是不要这什么‘邪帝舍利’中的精元了。”赵秀焦急劝道。
“对,还是不要这舍利中的精元了,反正我们在牧场之中又不去理会那些江湖中的事情,功力慢慢积累就是了。”商秀珣亦是劝道。
“可是我们已是身在江湖之中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避就能避开的。”李轩叹道,“而且,你们忘了,我与宋阀主还有个约定,如今时间已是过了一年多了。”
“若是秀儿不去岭南,不去做宋家的小姐,轩哥哥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岭南了?”赵秀问道。
“这些已经成了定局了,秀儿若是现在说不愿去,宋阀主的传书恐怕随即就会到了。”李轩柔声说道。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商秀珣问道,既是问李轩与“天刀”的约战,也是问抽取精元的事情。
鲁妙子摇了摇头。
李轩无奈一笑,道:“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却是我当初太过功利了。”
“一定能想到办法的,老头,你仔细想想。”商秀珣皱眉道。
李轩拉过商秀珣,劝慰道:“莫要为难鲁师了。”
“可是……”
商秀珣还欲待说。
李轩拦道:“我有些饿了,我们回去用餐吧。”
“嗯。”商秀珣闷声应道。
李轩看向鲁妙子,问道:“鲁师可要与我们一起回飞马园用餐?”
鲁妙子摇头道:“不了,我还是习惯在我这安乐窝。”
“那好吧,这‘邪帝舍利’便交由鲁师放在你那密室之中吧。”李轩点头道,将桌上的圆形包裹递了过去。
(终于赶上来哩,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