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各位,昨天晚上厂家来人验收,所以陪着喝了一晚,都找不到家了,所以耽误了一章上传,今天两章补上。
吕世与黑虎星正在小声交谈,房门打开,门前出现一个老女人,披着件粗布的袄子,见来的不只是黑虎星一个人就一愣,回过神来马上就冲屋子里喊道:“他三叔快起来,娃子带来了客人啦。”
吕世和李兰花忙上前见礼:“三婶子,深夜打搅三婶子三叔太过意不去,让三叔有伤的身子躺着,我们马上进去赔罪。”
“家里来了客人,哪里有躺着见客的道理,那样不是怠慢了客人?老不死的还不起来。”三婶崔促着三叔道。
正在吕世和三婶客气的时候,黑虎星已经闪身进屋,一把把正要起身的三叔摁在炕上。“三叔有伤在身,不要起来,快快躺着,山上的郎中可曾来过?服了药没有?可别化脓了。”
吕世和李兰花一同被三婶让进屋里,屋子不大,也没有什么摆设,一桌两椅一铺炕,炕上两床补丁摞补丁的棉被,虽然破旧倒也干净,桌子上一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亮,炕上三叔在被子里支起半个身子,披了件日常里见过的褂子,见是军师来到自己的床前见礼,忙忙又支起身子就要下炕来与军师相见,脸上满是惶恐。吕世忙上前按住“三叔可使不得,您老的身子有伤,可千万不要下地,要是有个闪失我们小辈的万万担待不起。”
“我这身子打熬了半辈子,哪里有那么金贵?倒是军师深夜前来可不敢怠慢了,还是容小老儿起身与军师见礼。”三叔连忙客气道。挣扎着就要坐起。
“三叔如果这样说就折杀了小辈,军师之说只在厅上正式的场合,现下里是在家里,还是叫我老四为好。“
“使不得使不得,我虽然没有文化,但应有的礼数还是不敢费的,在家里也是如此。”三叔仍然要全了礼数才甘心。
黑虎星见两个人客气起来没完没了心里大乐,找了把椅子一坐下看热闹,李兰花坐到三叔边上的炕沿上扶着三叔道:“你看你们爷俩个,这么客气下去难道要到天亮?三叔,我看军师也是个随和的人,你就躺着吧。”吕世和李兰花劝了半天,三叔才不再坚持起身了,这时李兰花和三婶子到灶房里给他们烧水去了。
见大家不再客气,吕世就整容道:“三叔,今天白天的事情都是我的不对,没事先与三叔分说清楚,害的三叔白白的吃了顿鞭子,心里过意不去,特拉了大统领来给三叔陪个不是,我身无长物,那些收的孩子们家长的束脩也都充了公库,也没有带东西来,请三叔不要见怪才是,我这里给三叔陪礼了。”言罢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给三叔施了一礼。刚刚进屋的三婶忙放下手里的海碗扶起吕世,一叠声的道:“白天的事都是你三叔的不是,他人老不知道好歹,冲撞了军师,违了山寨上的规矩,讨顿打是应该的,也要他长长记性。看他还敢不敢倚老卖老再坏了山寨的规矩不。”
“我婆姨说的是,是我不知道轻重,不但对军师恶语相向,还还,,,,,真真的不该啊,还望军师不要记恨我等。”三叔也羞愧的道。
李兰花一想起一只臭鞋被丢到脸上的吕世尴尬样子不由笑弯了腰。黑虎星更是乐得直垂桌子。吕世被众人一番笑话就很难得的红了老脸,这头上就冒了汗。李兰花和黑虎星见状就更是笑翻了。
三叔见吕世尴尬的不行,忙岔开话头:“军师的赔礼我是担待不起的,怎么?黑虎星没和你说吗?狗娃子。怎么回事?难道你没和军师说吗?还要军师为我这个老不死的跑一趟?”
“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吕世一头雾水。连带着李兰花也很迷茫。
“军师莫怪。我现在就说,也好叫军师知道我黑虎星也是有机谋的。”黑虎星就得意的小声道。
黑虎星收了笑,却对吕世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在昨天黑虎星和吕世猛子谈论山寨的出兵和改编的问题时,吕世提到自己初来乍到没有威望,自己订立的规矩怕是没人肯遵守,黑虎星就想到这实在是个问题,虽然自己是已经领教了军师的能耐,自己和猛子对吕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不等于山寨里其他的人为自己无条件的信服一个未立尺寸之功的外人,而难免心存芥蒂,心里不服。思前想后,猛然想起讲古的人说过的三国里周瑜打黄盖的桥段,想自己何不来上一段?找个由头拿来给军师给这个山寨的新规矩立个威信,只是这个黄盖不好找,既是自己的亲近之人,又当是在山寨里要有威望的,能够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这样就想到了三叔,三叔即是自己的长辈亲信,又是最早跟着自己立杆子厮杀的人,并且在山寨里办事公允深孚众望,正是此次事由的不二人选。
想到这里忙来与三叔商量,先把山寨的现在在出兵上的尴尬局面还有山寨整编的必要性和迫切性都合盘说与三叔听。三叔也是人老成精的,事情一说就透,也就想到了黑虎星与军师的难处,其实三叔也知道这个山寨有如难民营,大家自发的为口活路打拼,也懒散得不成样子,一旦遇到官军来剿杀,或是和大的杆子火拼怕是立马就大难临头了,但知道归知道,但限于自己和黑虎星的水平也没的好办法,只能过得一天是一天。今天终于得军师把山寨的前途分析的明白,如果按照军师的安排处理,那黑虎寨就大大的加强,也让大家有了出路盼头。
为了自己的这个侄子,为了这个山寨的前途,慨然应允下这个苦肉计,才有了白天的那场变故。一切都还圆满,只是没曾想真的打了军师,正在自己家里忐忑间,却不想军师倒是先来给自己道歉赔礼,怎么不叫三叔感动。
事情分说开了,倒叫几个人各有心思,吕世是佩服了黑虎星的粗中有细,三叔的为大局不甘人后境界感动。李兰花为军师的精明果敢,豁达大度大加赞佩,黑虎星对今天的这个结局大为得意,三婶虽然心痛自己家的汉子,但也为这样的有担当的男人自豪。
吕世拉了黑虎星肃然为礼:“多谢三叔深明大义,为山寨的生存前途奋不惜身。我等感佩莫名。请受我等一拜。”说完拉了黑虎星一起给三叔深施一礼。
“不敢不敢,三叔我也是困苦出身,地主老财的鞭子打小就挨了无数,到了山寨里,攻打村堡,与其他杆子火拼,与行商保镖狠斗倒也没少受伤,早练得一身挨疼痛的底子,何况为了娃子的前途,山寨的存续,乡邻老小在这个乱世里的活路,不要说是顿鞭子,即便是掉了脑袋又怎地?”说话里老脸上以是一片豪情,想来年轻时也如黑虎星一样是个任侠豪爽的汉子。见众人都脸上严肃,三叔又道:“更何况我就知道整治山寨此事必然有人要闹事,就第一个跳出来,因此上早上就多穿了件羊皮褂子,只是那个行刑的小兔崽子忒也的没个脑筋。下手也着时狠了点。可惜了我那个老羊皮褂子。这个要从军师手讨来的,你可不须赖皮。”言罢哈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当下气氛缓和了下来。
三叔就问起今天吕世教孩子们的问题。这时的李兰花就打开话匣子,眉飞色舞的讲起吕世授课的过程,把个吕世的学问捧得天上难找,地上难寻的,想来就连皇帝老子和他们手下那些什么丞相尚书都不如,黑虎星也是不住地点头帮腔,这哪里是山寨的大头领和巾帼女队长?分明是小孩子在大人面前夸耀自己得到的宝贝,更是让三叔三婶满心欢喜,为山寨里能有吕世这样的军师而大大的自豪。说是自己的这顿鞭子没白挨。吕世就汗颜了。就自己的这个高中文化,在自己来的那个时空里都臭了大街了的,到外面和人都不敢打招呼,却不想被黑虎星李兰花等捧上了天。忙打住话头,要不指不定再让他们说下去自己不成了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载的活神仙了。
吕世拉回话题郑重道:“大统领,还是说正事吧,三叔,您老看咱们山寨的事情这么一整编倒也有了头绪,我看咱们也把老营分成四个里甲,由其他下来的头领负责,三叔统一管理他们,这样层层管理保证不出大的错处,再有我是山寨的军师,还要帮衬着大统领管理着军事训练等等大小事务,还要带着一帮子学生,实在是能力有限,怕忙不过来耽误了山寨上的事情,所以我想把管理山寨库房的事情交给三叔可好?名字就叫做大总管,兰花妹子在健妇营的基础上再帮衬一下三叔,大统领你看如何?”
黑虎星看看军师又看看三叔,点点头表示赞同。
三叔想了一会道:“把老营分成四里甲的法子不错,一来便于管理二来让四个下来的头领也有了事情做,待遇也要和大队长的一样,这样也少了怨气,倒是个好法子。第二个就是管理这山寨钱粮的问题,军师的事情实在太多,而钱粮之事是个繁杂而琐屑的事情,交卸了也好,这样也可以让军师一心扑在其他的事情上。本身这钱粮的事情就是山寨里的头等大事之一,马虎不得,交给外人的确不行,那我就不客气一把揽了,只要娃子和军师不要嫌弃就成。”
黑虎星感动的拉住三叔的手想说点什么。三叔一挥手道:“娃子不要说了,自从你的兄弟我那个小子死在官家的黑牢里,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我不给你管着还有哪个?只要你们安心的练兵为这父老乡亲在这个乱世里寻条活路出来,我就是累死也心甘情愿,至于钱粮一事老叔一肩膀挑了,军师,只要你看我和你三婶子的碗里要是比别家的碗里多出一粒米,不要你说,我和你婶子就吊在这山寨的旗杆上。”
黑虎星、吕世、兰花在心里都是一句:好一个敢担当的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