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猛安排了陈三带着其他人去找机会扑俘抓舌头,只有李兰花和猛子留下陪吕世继续观察敌情动静。
李兰花留下是因为去抓舌头本就不是一个女孩子该干的事情,李兰花虽然几次跃跃欲试的要去,但吕世坚决没有让他去。而猛子不去的确是不放心吕世的安全,因为在猛子的心理,军师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出不得一点半点差池。虽然他知道好像吕世的身体素质要比一般的士兵还要强,只是在搏杀的时候很欠缺一点狠辣罢了,但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军师的安全保护,小心行得万年船吗。所以就留下来名为陪伴实则保护吕世。孟子虽然看李兰花看向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好,但职责所在,就采取无视了。
等待的时间是无聊和枯燥的,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李兰花不一会就无聊的爬回山下,自己闲逛去了。没了李兰花,孟子和吕世就更觉无聊,说了一会关于监军士巡哨和刺探的要点以及后世里特种兵的训练方法,但吕世也不过是从书上和电视电影里看的,也没个系统,只是一鳞半爪的零零碎碎的,也没有多少实在东西拿出手,只能希望在以后曹猛他们去慢慢实践积累经验,就这样就已经让曹猛时常大脑空白了,让曹猛对军师的博学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心中大呼军师真乃神人也,恨不得现在就飞身回山照着军师的说法开练,还不住的追问一些不明白的事情,但吕世说了一会就没了话题,曹猛认为这是军师不想一次教自己太多,怕是自己贪多嚼不烂反倒是不美,所以也就不再追问,自己一个人在那默默的体味消化,吕世见曹猛不再纠缠也落个有台阶可下,就默默的观察远处的张家堡,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正百无聊赖间,突然就见张家堡里一阵人喊马嘶,随着一阵烟尘滚滚升腾,一彪人马冲出堡门,远远的看去,只见为首一个年轻人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虽然面色苍白灰败但满脸跋扈,身上更是穿的好像是戏台上的小丑一般,身后一看就是一般恶奴狗腿子,紧紧跟着,也是狐假虎威,一行5人呼喊怒骂纵马狂奔,庄门口的行人庄丁纷纷闪避,一时间乱作一团。一行人等冲入庄门不远的破败村落,于是那里就是一阵老人喊孩子哭,鸡飞狗跳,折腾好一会,那几个人才又纵马出来呼啸着打马回了庄子。看样子没什么收获,所以为首的那人很是不爽,到庄前还给了门口庄丁一马鞭,庄丁只有唯唯诺诺弯腰打拱不敢反抗。
吕世看的奇怪,问身边的猛子;“那个穿的和一只小公鸡似的你知道是谁吗?”
猛子早已经注意到那个人了,听得军师问忙道:“军师问的巧了,那个人我还真的知道。那是两年前我到张家堡的时候见过的家伙,他是老地主的独苗孙子,一个一天只知道盯着女人的孬货,不知道坏了多少人家女人的名声,糟蹋了多少他家的银钱。不过这东西是张家几代单传的独苗,老地主宝贝的什么似的,家里财雄势大任由他折腾,哪一年不闹出点事情人命来?但是这个老地主家大业大手眼通天,即使是这个小子坏了同是士绅家的女子,也不过是使费些银钱摆平,至于那些平民百姓就更是不放心上了。不过这个败家子一向都住在延安府他父亲家的,贪图那里的繁华,只是城里住的腻了或是实在老地主想孙子紧了才来张家堡盘横几天,今天咱们赶巧了,倒是碰到了这个小太岁。”
“是这样啊。又是个二世祖的东西。”吕世啐了一声狠狠的道。那小子回了山庄之后,便没有再出来,赵家堡就归复平静。
又等了一会,一个监军士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爬到军师身边,一脸兴奋的低声道:“军师,成了。人在后头。”
“好,我们去看看。”吕世退下山坡,站起身活动活动下四肢,时令以是初冬,在山上趴的久了,只觉得通身寒冷,四肢发麻,李兰花不知从哪里拿出件披风给吕世细心的披上。看样子是来时就准本的了。吕世道声谢谢就紧随那个监军士转过一个小山包,到了一个隐蔽的山坳。
那个叫陈三的见吕世过来马上上前恭敬的见礼道;“好叫军师知道,我们刚刚抓了两个张家堡出外办事的庄丁,就在那面。我领军师去看看。”
吕世一皱眉。不是说不许抓庄丁的吗?怎么还是抓了来?但也不好现在责备,一边跟着走一边随口问道,“问过了吗?”
“回军师话,押过来时顺便问了几句,但不仔细,还要军师亲自问下。”回头看军师脸色不好,马上知道原因,忙解释道:“军师,我等奉军师之命去抓舌头,正撞见他们两个人从外面过来,身上穿着与张家堡庄丁相同,但更加名贵精细,并且还有两匹马,马上还捆着行李,身上多有风尘,面色疲惫,似是从远处回来,所以兄弟们才出手拿下。”
“噢”吕世停下脚步,赞赏的看看陈三。穿庄丁服装证明是张家堡的人,穿着精细证明这两个人肯定是庄子里的管事或者是心月复,从外面回来证明是出外办事刚刚回来,身上多有风尘,面色疲惫,马上捆着行李,则说明出去的不是一天两天而且路途遥远,这样就是晚到堡里两三天也是正常,轻易也不会引起庄里的注意。这个时候也没个手机电话先告诉自己家里什么时候到家,只能是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算。真没看错这个陈三,眼光独到观察仔细,而且言语干练不拖泥带水,是个可培养的好苗子。
“捉拿时兄弟可有损伤?”吕世关心的问道。
得到军师赞赏的眼神鼓励,陈三方舒了口气,听军师问及兄弟安危更是感动:“军师但请放心,我们是放了绊马索的,拿了个出其不意,更加对方好像远路而回,甚是疲累,堪堪到家也是松懈了精神没有防备。倒也没费什么周章。兄弟们都好。”
猛子不无得意的插话道:“军师忒也担心了,就现在山寨里兄弟们的情况已经与往日不同,在军师的整治下,吃的好练的勤,更是在斗殴争夺战里练出了伸手,兄弟们那是个个成了小老虎,就这样两三个人还真就伤不了咱们。”
“那就好。”闻听没有伤亡,吕世就放下心来,大步随着陈三前行。
在陈三的指引下,看见两个庄丁打扮的人萎顿在一棵树下,双手反绑着,脖子上套着绳套,这个却是山贼的惯用法子,山贼做肉票时都要在脖子上套个活结绳套,问话时可以让他说话,一旦肉票喊叫起来,只要绳套一收紧就可以让他当时不能出声的死去。那两个人也知道规矩,也是个伶俐的人,见吕世和猛子过来,知道这是这些人的头领来了,马上爬起来跪地砰砰磕头,嘴里小声求饶:“二位大当家的,我们都是替人做事,家里也是穷的底掉,万望二位大当家的开恩啊。”然后就是自古一套的什么家有八十老母,三岁女圭女圭,吕世就怪了,中华文化几千年什么都在变,可为什么这套嗑怎么就一字未变的还要流传几百年呢?
一直等到那两个人完美的表现完毕,吕世才笑眯眯的道”好了,我知道你们的家庭成员构成了,我也不是查你的户口,那么没完没了,说点正事吧,你们从何而来?”
大王的调侃别人可以笑,但自己却是万万不敢笑的,连连叩头道“回大王的话,我们刚从西安王府回来。是替张老太爷跑腿的,我们只是一个跑腿的,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家私啊。”
那两个小子一说这个西安王府的时候明显的神色嚣张起来,但见黑虎寨贼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对于自己提前西安王府这个大名号根本就没有惧怕的神色,神色马上就又恢复卑谦,还真是个激灵的人。吕世也微笑起来,只要知道这一句就够了,其他的就等回山寨去说了。
“来啊,带上他们,我们回去。”既然知道他们是从外地回来的就放了心,那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还是回到山寨去,一边喝茶一边审问那是多么惬意啊。
众人闻得军师吩咐,答应一声纷纷在丛林里拉出隐藏的马匹,把那两个舌头捆在他们的马上,嘴里塞上破布,众人纷纷上马,扬鞭打马而去。
吕世在来的时候已经慢慢的模索出骑马的要领更有李兰花喋喋不休的指导,再加上黑虎星的坐骑本就是一匹良马,虽然跑起来健步如飞,但坐在马上倒是非常平稳,再有李兰花和猛子左右保护,回去时倒也没有出现什么状况。
六十来里的路程以骑马的速度不过就是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而已。到了山寨前,远远的就见寨门前早就站着一群人,看人群里有黑虎星,三叔,还有王家兄弟,都在伸长了脖子紧张的望向山口,焦急之色跃然脸上。吕世远远的下马,众人飞奔而来,黑虎星更是夸张的拉住吕世从头看到脚,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身上的每一个零件,三叔更是大声的呵斥着李兰花的胡闹。说是头午的事情若是让军师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李兰花好瞧。李兰花知道自己头午的确是鲁莽了,但现在军师毫发未伤便强词夺理的为自己分辨,更是把自己如何教导军师骑马,并让军师马术大大提高的功劳说个十足,真是不但无过而是有功,哪里还要三叔责罚?倒是应该奖励才是,当时说的三叔无语,气急败坏中就又故伎重演月兑下一只鞋子来追打李兰花,李兰花哪里让他打倒,慌忙以军师为挡箭牌,爷两个就围着吕世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直到黑虎星大声喝止,李兰花在山寨里倒是很惧怕他这个堂兄的,听了黑虎星的喝止马上就不敢再围着吕世乱转了,衣服上就留下了大大的两个鞋印。
吕世见到此种情况心里一股温暖油然而生。被关心的感觉真好。自从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明朝,心里一直很茫然,很孤单。就是在黑虎寨整天的忙碌里也是在心底有种对现在处境的不真实的感觉,每天睡前都要期盼明天醒来就又处身21世纪,处身在自己本来的那个虽着大难但还温馨的家里,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前世的梦在今世,还是今世的梦在前生?就如庄子梦蝶一样的让自己迷茫。是自己梦见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的纠结挥之不去。但现在这被众人的浓浓关爱却是真实的,吕世觉得心结豁然打开,不再去管他什么狗屁蝴蝶狗屁梦魇,是真实也好,是梦幻也罢,就为这浓浓的关爱,自己也要珍惜呵护,为这些真实存在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努力的活着。
能和这样的兄弟一起活下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