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完的差,忙不完的事情,但就是不敢耽误书友的阅读,等到零点一过,马上上传,希望我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能赶上下章的更新,给个推荐如何?为我的诚信哈。对于张家堡守卫的乡勇和庄丁来说,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刮了几天不停歇的干冷干冷的小北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太阳也按时的起来,懒洋洋的挂在了东边的山上,把还算温暖的阳光尽情的洒落在这些衣衫单薄的苦命人身上,给本就被冻了一夜的乡勇一点奢侈的温暖,再有半个时辰,就该是换岗的时候了,就可以到食堂里喝上一碗热乎的稀粥,吃上一个杂面馒头,有家小的就可以夹着刀枪回家,没有家小的就是回到所谓的军营里倒头大睡,反正现在的时节也没有其他活计可做,等到下晌的时候再被那个该死的教头整治一番,然后这样一天就又可以艰难的度过了。明天?再说吧。
离着开庄门的时候还早,大家就都懒洋洋的靠在城墙的女墙边上聊天打屁,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偶尔一个开心的话语,还引起一阵轻轻的笑声,正百无聊赖间,一个眼尖的乡勇突然伸长了脖子朝外面看,嘴里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引得大家好奇心大起,一起顺着那乡勇的目光看去。
远远通向赵家堡的那个官道岔路上,一个一身大红喜服的娘子,斜坐在一个大青骡子上,一个白衣如雪的俊朗青年正跟在身边,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正下了官道,朝张家堡而来,一看就是一对新婚小夫妻,来赵家堡走动亲戚。当地一个风俗,新婚小夫妻成亲十天后便要遍访亲友,叫做回拜认亲,主要是认识亲友家门地点,也好方便以后走动。想来这小夫妻便是这样的,但就不知道是哪家的亲戚。
那对小夫妻就这样有说有笑的款款而来,到了张家堡前那片破败的村落外,看了看,好像是寻找路径,而后就直接进去了。城墙上的乡勇就是一阵失望的口哨声,接下来的话题便是改到这对小夫妻的来历去向,到后来都想象起人家洞房的情景了,惹得几个光棍汉子一阵大笑,几个年纪大点稳重的笑骂着让这些光棍汉子留些口德。正笑骂间,却见那小夫妻从那片破败的村落里走了出来,在村口徘徊了一阵,好像是还发生了一点口角,然后就在城上乡勇的口哨和起哄里直接向张家堡走来,大家就一起拥到城门前探出身子看热闹。
那对小夫妻到了堡门前站住,那个潇洒的青年紧走几步上前,向城上看了看,然后微笑着拱手道:“城上的几位大哥请了,小生这里有礼,请大哥借步说话。”
没看出来,这潇洒的白衣青年竟然还是个文弱书生,在当时书生那是高人一等的,一个书生对着城上这帮子粗汉行礼并且客客气气的问好,当时就让这帮子粗汉受宠若惊了,当下大家就都收了轻薄取笑之心,一个个忙不迭的在城上回礼,嘴里连连说道:“不敢受先生之礼,有什么需要请尽管说来便是。”
“小生是那十里外的赵家窝子人氏,刚刚与表妹成亲,按照规矩前来与这赵家堡的舅舅会亲,但是,刚刚去了原来的舅舅家,却是人去屋空没了踪影,打听下左邻右舍却知道是这张老太爷体恤佃户过冬艰难,恩准了我舅舅一家到这赵家堡里庇护,所以小生冒昧,请几位哥哥开了庄门,放我们进庄与我那舅舅相见。”
看看,还是人家读书人会说话,就这么点的事情就这么文绉绉的说的仔细条理,大家就在心中赞一声,一个年轻的乡勇探出身子大声问道:“这位秀才,我来问你,你那舅舅叫什么名字?告诉了我,看是不是就在这堡里。”
那书生忙再次施礼道:“学生的舅舅名违上张下四大家都唤作张老四的。”
那青年乡勇就回头问一个老年庄丁道:“老哥哥,咱们这庄子上可有张四其人?若是有,我好上张老太爷那里通报一下,放这小两口进去。”
那个老庄丁想都不想的就点头道:“咱们庄子上确实是有这样一个张四,还与我有旧,是个木匠的老把式,做的一手好活计,家里的几个小子也都继承了他的衣钵也各个手艺精熟,头几年我们还经常在一起喝些老酒。现在却是天灾**的,别说是老酒,就是一碗稀饭都是一种奢望了。这不秋收刚过,咱们老太爷看上了他家爷几个的手艺,照顾着他们搬到堡里来,小子们给老爹打个下手,掏挖榆木喷和其他木工等物。”
“既是这样那就好,不过,老哥哥可听说过那张四有亲戚在十里外的赵家窝子?”那个年轻的乡勇还算尽职尽责,仔细的问道。
“也曾经听他说起过一个姐姐嫁给了十里外的赵家窝子,看来这的确是他的外甥来这里会亲戚了。”
“那就好,我现在就去报老太爷知道,放他们小夫妻进堡。”说着转身就要下城通报。那老庄丁就朝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那小秀才套交情,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大变,回头招呼那个都跑到了一半的年青乡勇回来,那年轻的乡勇立刻回来,不明所以的问那老庄丁道:“老哥哥为什么唤我回来?”
那老庄丁黑着脸急急忙忙小声说道:“我突然想起,咱们庄子里不是有那位爷在吗?看我老朋友的外甥媳妇一定长的娇艳,真的让那位爷知道,那还有什么好下场?所以不能让他进来,一旦进来我们岂不好心办了错事?以后怎么见那张家哥哥?“
当时那年轻的乡勇恍然大悟道:“老哥哥不说却是把这个忘了,若不是老哥哥想的快,咱们还真的就犯下大错了,好,我们现在就打发了他们走,等张家知道了我们也好讨他几碗人情酒喝。”
大家就一起点头,提起那个爷大家就心里恨的牙痒痒,自从这位爷回到张家堡,立刻这张家堡就变成了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人间地狱,堡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那是着了大难,哪个没被掳掠了去糟蹋?等糟蹋虐待的不成了人形就丢几个银钱了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由于反抗了那小爷,被投到了张家的水牢,生死不知。也有说的上话的实在看不过眼,去那张老太爷处说项,言道这里毕竟是张家根本,那些佃户也都是跟了张家几代的了,乡里乡亲的,小少爷这般折腾,难免激起民怨,与张家面皮也不好过,还请老太爷约束一二。尤其是这几日小少爷更是过分,那些佃户家的糟蹋完了,开始打起了自己本家姐妹嫂子的主意,这实在是传了出去特也不堪。
但那张老太爷哈哈一笑道:“都是小孩子的心兴,胡闹一些顽皮一些在所难免,也就是这几天的了,等闹够了,折腾的无趣了也自然罢手了,再者那些被我家乖孙子看上的,不就是她的福分?到时候多给几吊钱就是了。至于自己家的姐妹那一定不会有的,兄弟姐妹之间闹些玩笑怎么能当真?我那乖孙子不会糊涂到那种程度的。”然后袖子一挥再不理会那人。
现在这个小爷已经在堡里堡外玩的腻了,正像个兔子一样眼睛红的没法,这个新鲜的小媳妇小秀才若是进了堡那还不是羊入虎口?即便是能活着出来,那也最多只剩半条命,大家都是苦出身,苦人还是要想着苦人,所以那老庄丁就连忙唤住了那报信的乡勇,然后探出身子去,对着下面的那小夫妻喊道:“我说你们两口子,我刚才查探了一下,我们这堡里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舅舅叫张四的,想来是他们出外逃荒也说不定,你还是回去吧。”
“不可能啊,我明明打听了我家舅舅的乡邻,说的是一清二楚的,我舅舅一家都被恩典了进了这张家堡的,还请这位大叔您老再去问问清楚,我们离着这里十几里的路程,小生拜会完了舅舅还要上京赶考,那就再没时间来了。请大叔行行好如何?”
“我说小秀才,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要不我得空给你再探访一下你家舅舅的下落,你过个十天八天的再来如何?反正这马上就是正月,你也不能上京的。”那老庄丁本想着应付过去,等十天八天的那位小爷走了,这小夫妻再来,也算是躲了一场劫难。
但不曾想那小夫妻也是执拗,好说歹说就是不肯离去,就在堡外仰着脖子哀求,这就让那老庄丁发起火来,大声斥责道:“你个好不晓事的小夫妻,我这般说与你听,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快快离去,也省的招来无妄之灾。”还想再说几句,自己的后背突然狠狠的挨了一马鞭,那老庄丁正在火头上,回身大声骂道:“那个兔崽子——”当下就收了口,正是那位小爷带着五个狗腿子站在身后,当时就吓的亡魂皆冒。赶忙跪倒磕头。
不知道今天是出了什么原因,那小爷根本就没理会他的喝骂,而是一步上前,手扶着女墙探出身子大声道:“哈哈哈,小哥,你是要进堡寻亲吗?我是这堡子里的小当家,快快说与我听你要寻那个亲戚?我马上就放你们进来。”那个俊朗的小书生扬着脸慢条斯理的道:“小生要寻我的舅舅张四,还请少东家通融,也好我夫妻拜了亲友好回家。”
那小秀才的俊朗潇洒让这小爷脑袋一混,心中邪念顿生,正这时候可能是那小娘子见自己家秀才啰里啰嗦的把个事情办的不利索,就有点不耐烦的把蒙着脸的红丝巾掀开,无意的仰脸朝堡上看去,立刻那小爷就感觉这天地都是一亮。好个娇艳的小娘子,柳叶峨眉,杏核大眼,笔直小巧的鼻子,还有一个娇艳如花的小口,匀称的摆在一个瓜子一样的俏丽的脸蛋上,尤其是双眉锁紧更加妩媚俏丽。当时就引得那小爷口水狂流,引得那些狗腿子一阵欢呼口哨。
好半天那小爷才回过神来,兴奋的大喊:“不必再询问了,即便是你那舅舅不在,我也要招待你们两个可人啦,一定还要留着你们小可人在堡里多多歇息几天,小兄我一定好好的尽尽东道。”说着就接近疯癫的手舞足蹈起来。
那老庄丁一见大事不好,大声急切的道:“你两个好不懂事的东西,你是什么身份还要我家小当家的招待,还不快快滚回家去?难道是作死不成?“
那小爷一听大是火起,回身就狠狠的给了这个要坏了自己好事的东西一个嘴巴,尖声嚎叫着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小爷的客人却要你去轰走了?来啊,给我打死这个不开眼的东西。”一帮狗腿子立刻上前,将那老庄丁打倒在地,一阵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那小爷再往外看时,却见那小夫妻正扭头往来路跑去,也是,再傻的人也看出了情况不对,再不跑那就真的祸事了。那小爷急了,对着那个小夫妻连连大喊,“不要走啊,我们还没说完话呢,回来啊。”但见那个小夫妻不但不听却是越走越远,当时回身大喊道:”先饶过了你这个老东西,看我回来如何消遣与你。小的们,还不下城与我追?”
说话间大家一起乱哄哄的跑下城去,上了战马大声呼喊着等那堡门只开了一个小缝就迫不及待的打马飞奔而去。
出了堡门,却见那小夫妻已经跑出一里路了,当下大急,吆喝着道:“小的们,给我追,抓了那小夫妻,每人十两银子啊。”
那狗腿子一听,当时各个精神大震,一起吆喝着飞奔上前。那小两口开始还不慌不忙的走,这时一回头见那些家丁如狼似虎的冲来,当时大喊一声,那秀才把马鞭狠狠的抽了骡子一下,那骡子吃痛,撒开四蹄飞奔起来,那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秀才把长袍下摆往腰间一掖,双手握拳,抱于腰间,甩开大步奔跑起来,那数度快于奔马,哪里还有半点文弱秀才的样子?那小爷一见到嘴的肥羊要跑,当时大呼小叫的打马飞奔,这小爷骑乘的是他爹张元在口外重金买回来的宝马,通身雪白,健壮无比,不但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骑乘,也同时是个炫耀,你要知道在当时一个好马就相当现代人开着宝马一般提气张扬。这一发狠来,那就如同一道闪电一般追了上来,那些狗腿子见自己的金主跑了过去,一是担心出个一差二错不好交代,更是要讨好东家,所以也发声喊一起打马飞奔上前。
眼看着那小夫妻跑过了山脚,那小爷更是心急,打马狂呼,一转眼就追过了山脚,转过了山脚,却见那小夫妻正气喘吁吁的在不远处站着,嘻嘻笑着竟然是正等着自己,当时大喜,高呼着道:“小娘子,我来啦——”
于是那小爷就飞身扑向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