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在明末 第八十九章 征集摊派

作者 : 替你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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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师爷和张县令兴高采烈着和互相感动着后重新归坐,继续他们未完的话题。

张县令沉思了一会后突然一怕脑袋咬咬牙道:“既然做了初一,那咱们干脆就再做十五。要干我们就干个大的。”

“不知道东主又有什么妙计?”三个师爷感兴趣的凑过来问道。

“既然按照各位先生的方略,我们是完全可以守住县城不失。那么我们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但是,既然那盗匪杆子的粮草不济,三四天最迟是五七天他们将粮尽而退,那我们何不在他士气已沮而饥饿疲惫之时,出一奇兵来个里应外合,顺势剿了这几股杆子?”

文人就是一样好,那就是读的书多,而且大明重文轻武,战事起时大多有文人统军的传统,所以每个文人都梦想着以文人身份出将入相,所以都多多少少的涉猎些军事书籍,至于懂得多少还是一知半解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好,妙。”三个师爷都是眼睛一亮,对啊,以生力军对精神体力都已经半死的乌合之众,那正是其时啊。

“东主高见,这正合了孙子兵法里的击其惰归。东主真是文武双全的人才啊,朝廷知道有如此人才定是将来要大用的啊。”于是阿姨奉承不止,马屁如潮,一时间那张光也是晕晕乎乎如在云里雾里般了。

“只是这生力军却在哪里得到呢?”那个杂务师爷皱眉道问道,县里的所有人头都被算计在内了,的确再无一个二个人头可出。

“这却简单。”郭海郭师爷胸有成竹的道。

“你却说来?”张县令笑眯眯的道,语气里却是充满了考较的味道。

“东主是在考较于学生了,那学生就献丑了,那钱师爷哈哈一笑,凑趣道;“我想东主定是把主意着落在那些城外四乡里地主乡绅看家护院的庄丁身上了。”

张县令两手一拍:“着啊,先生与我心戚戚焉,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是啊,富县人口稠密,土地平整,城外四乡里多有世代大户豪强,那里为防贼寇多养庄丁护院,一家不要多了,只要抽出十几二十人来,那就是上千的人马,将他们组成乡勇,在敌人最疲惫饥饿之时,来个里应外合,定能一鼓作气杀盗匪个溃不成军,到那时不但县城之围可解,连带着也荡平多年的匪患,这已经是泼天的大功了。

竟然败了贼人主力,更可以随着败亡的盗匪直下几处山寨,给那些杆子盗匪来个犁庭扫穴。那些山寨里吃食定是没有,但金珠宝玉银钱却定是不少,到那时更是可以大大的发财啊。众人想到热切处都是两眼冒出贪婪之火。

这真是战鼓一响黄金万两啊。

几个人四个脑袋不由的凑到一起热烈的讨论谋划起来,直到日头正中方罢。

张县令心里痛快,吩咐下人在厨房里准备下酒菜,端到花厅里几个人边吃边聊,真个是热火朝天,就好像那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其实这个计划倒是真的天衣无缝,若是真的实施起来定如他们所愿,但可惜,命运弄人,没曾想这时候却出来个吕世这个改变了一只杆子的状况,也是存了浑水模鱼的心思等着官军上钩。

几个人探讨到热烈处更是酒酣耳热处击节大笑,一切谋划措施便在这酒酣耳热中完成。

也许你会问这样的军事大事为什么不要那富平的军事主官,就是千户所千户决断?却是这几个县令师爷在那里指手画脚?

却原来这大明朝有个怪现象,那就是几个皇帝多爱武力,其中还有几个皇帝亲征外敌,还有个皇帝虽然不能亲征却给自己封了个大将军的封号,但骨子里却是极其轻贱武人,对武人也是多方防范。

在朝廷地方,同品级的武官在文官面前只能是下人听差的角色。更有那强势的文臣对高过自己几品的武官呼来喝去形同下人。也是大明以武人粗鲁不明而自己轻贱,被文人轻贱也是习以为常了,所以终大明一朝便没有军镇和强势武人割据地方。直到后来大明已经没落了,而文人内斗中大伤了元气,才在南明时候出来几个军镇不服朝廷调遣。

所以张县令等自是不必去看一个手下只有几百人的千户的脸色,对他只是指挥他怎么干就成了。

酒酣耳热时候,郭师爷拿下了到外面征辟乡勇的勾当事,这里也是个肥缺,不但张县令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到府上拜见巡抚,一定求些低级胥吏告身给那些出力有功的地主家的子弟,同时自己也还在这期间能得到许多银钱外捞,此去定能捞个盆满钵满。

另外两师爷眼热之时也有了主意,既然是保卫县城,使县城里士绅豪强买卖铺户不受盗匪荼毒,那么大家就要捐输些银钱来攘助义举,所以事不宜迟下午就要召集富商士绅以及小民代表来县衙认捐。

这事宜早不宜晚,酒饭过后,撒下人马,通知所有县里略有资材的家主来衙门共商大事。

王员外本是县里的粮商大户,家里颇有资材,也和历任县里交好,所以也颇得县上父母照顾。生意倒是做的风生水起。

这日正在家里独坐,盘数着这次秋粮赋税中自己的油水收入。

大明经过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使得税收统一收钱不收物(秋粮夏粮除外),但小民手里哪里有银钱交税?只有变卖自己手里的粮食换取银钱,这时候的粮商就趁此机会开始打压粮食价格,甚至打压到正常的一半,于其间牟利囤积,等下民缴纳完了赋税手里没了粮食,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再高价卖出。

现在王老板在各地已经囤积了近十万石的粮食,单单就这富县里的仓库里就有大约三万石的样子,这样算下来,等到来年春天,或外运蒙古或当地销售,转手就是上十万的收入,这笔收入怎么不让他偷笑?看看这老天的样子怕是明年也不会是个好年景,草原那里也好不到哪里,那样粮食的价格也许更会飙升,到那时自己可以赚的更多。扣除杂七杂八的使费,在西安起栋大屋,再添上几房妻妾应该不是难事。

正盘算间,有下人来报说是县尊来请到县衙议事。

王老板一愣,县尊大人有请,除了银钱事物还能有什么事情?上个月这位父母官才给他那个第十一房小妾过了十九岁大寿的,大家也都送了厚礼,怎么这又是有了什么故事?

但县尊老父母有请哪里还敢不去,忙换了身粗布衣服,(按照朝廷规矩,商贾是没有资格穿绫罗绸缎衣服的,但在人后却是各随自便)吩咐管家来,再准备些礼物预备着,自己坐了轿子赶往县衙。

不一时到了县衙外,只见县里有点头面的士绅商宦都陆陆续续的到来,大家也都不知所以的互相打探。

那王老板见问了也没下文,就不去猜想,反正不过是一些银钱事情,答案马上就会揭晓,也是急不来的。

不一会一个衙役出来,笑着对各位拱拱手言道是县尊有请,王老板便随着众人一起入内,在县衙大堂里站好,等着县上老父母出来。

不一时,县令在几个师爷的陪同下施施然走了进来。身边还多了一位亦步亦趋的武将,这位就是本县的千户所千户大人。

大家站好一起跪下施礼,齐声道;“草民等参见县尊大人。”(老父母的称呼只能是在不正式的场合才能称呼,那样显得亲近)

张县令在大堂公案后坐下,然后伸手安抚下道;“各位父老乡绅免礼,请坐。”

早有三班衙役端来凳子给各位。各人谢过后纷纷坐下,都拿眼睛望向县尊大人,等他下文。

“今天召集各位父老来确是有件及其要紧的事情与大家商量。”也不等众人问询,就接口道“今天早晨有城外赵员外赶来报信,言道那南山后的杆子插翅虎的,要在下月初一邀约邻近县里的所有杆子数万人齐聚于咱们富县城下,要打破县城夺取收上来的秋粮赋税过冬。”

一语既出立刻引得整个大堂如炸了锅相仿。底下乡绅富商轰然而起,有的面皮苍白,有的两股战栗,有的神情呆滞,更有那胆小之人干脆坐倒在地屎尿皆流,弄的满大堂一片骚臭。

当然也有几位倒是神色如常的,这几个神色如常的原因是他们平常里就暗中与某些杆子勾连,一是为杆子马匪干些个销赃的活计,二一个是偷卖一些杆子没有的东西,比如药材,食盐、以及一些粮食等物,在期间赚些个暴利。当然他们都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同时也得到了杆子在城破时候的保证。那还怕得何来?

等哄闹了好一阵,有几个反应过来的士绅富商趋步上前跪倒在地,哭喊着道;“县尊大人,千户大人,一旦城破便是玉石俱焚,一定要想个办法救救这合城老小啊,大人。”其他的人也跟着过来跪地哀告。

等大家哀告的差不多了,张县令把惊堂木一怕,整个大堂立刻安静下来;“各位乡绅父老请起,坐下说话。”

众人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坐下,等着县尊发话拿出章程来。

“适才我与三位师爷以及千户大人商议多时了,既然贼人来犯,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是,现在我们的卫所之兵久无战事,大多荒废操练,并久欠粮饷,毫无战心,且贼有数万,而卫所之兵只有近千怎么能敌?”言于此,拿眼睛瞟了千户大人一眼,那千户老脸一红,低头不言,张县令也不理会,接着说道;“再有,我要到延安府去求兵,但是大家也是知道的,北面正被鞑靼侵扰,怕是无兵可来,也要到邻县借兵,但大家更是知道这官场上的事情,邻县那些个东西以邻为壑本是常事,本就爱那落井下石的龌龊勾当,哪里还会出手相助?所以咱们是指不上那些外援了。”

大家一听各个脸如死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县城岂不不保?有的人已经开始打着带着家小外出避难的心思了,但家小细软可走,但房屋家私却是带不走,那可都是祖祖辈辈积攒下的东西啊,一旦城破,那些流民定是收罗的成了白地,怎么不让大家肉痛?也有那心思活泛的,想大家拿些银钱给那些杆子,买个平安,但想来却更是行不通,几万的杆子,那要多少的银钱粮草才能打对?

张县令也不顾及大家的表现,只是自说自话道;“而我县城墙守具战备多以崩坏,都要大加整顿,护城河也要开挖疏浚,才能有一战之力,各位------”故意拖长话音。大家哄的站起,又是跪倒一片;“请县尊大人怜悯和城老小,想个办法才好。”

大家心道,县令大人本就是外地为官,大不了找个借口一走了之,等贼人退去在回来,也不算是失土之责,可大家老小身家都在这里,哪个能逃月兑得了?这真是要了老命了。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钱粮师爷咳书一声站出来道;“各位父老稍安勿躁,请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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