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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一插翅虎再次擂鼓聚将。
今天是自己与其他杆子相约会盟的日子,也还是关乎自己以后道路的日子,因此上一大早天不亮就起来,郑重其事的斋戒沐浴洗面净手,然后在佛前进香,双手合十闭目默念一番,然后整整衣服,大步来到大厅。
大堂里各路头领都已经到齐,肃穆的等待这自己的大头领的到来。
插翅虎在大堂正首上坐了,简单的言说了这次的远大目的和意义,然后带着早已等候多时的一班大小手下庄而重之的拜祭了山神、菩萨、满天神明。最后还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面对着东方郑重的烧化了一篇自己几天来写就的告天祭文,祭文的内容不过是祈求诸路神明保佑自己此次出兵一切顺遂,让自己得偿所愿等等。
整个祭祀过程庄严而肃穆,依足了书里安排写就的规矩。
这一番折腾之后,已是卯时,这才带领着大小一班首领回到白虎节堂,分级别大小坐定分派事宜。
“众位兄弟,经过某家精心谋划,用心安排,这勾画结果的一天终于到了,而我们得到结盟者大杆子六,小杆子9,可聚人马五万余。”一语方罢,立刻引动满大厅的低低欢呼。
插翅虎满意的压压手,看着安静下来但各个目光兴奋的属下,接着道:“想来那富县县令早已得到消息望风而逃了,而剩下的一些富贵人家的乡勇家丁根本就不会是我们几万大军的对手,因此这次行动应该按照我们设想不会有什么大的阻碍,但万事讲究一个稳妥,因此此次出征关乎到大家的身家性命和前程,所以大家一定要百倍小心,哪个有一分懈怠休怪某家无情。”
“大头领算无遗策,安排周详,定当马到成功一战成名,”手下赶紧站起一起躬身恭维。
“知道就好,这次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注意自己的行至,毕竟有那么多的盟友,不要堕了咱们的名头。”
“属下们晓得,但请大头领吩咐。”一众头目又一起躬身回话。道是个个精气神十足,让插翅虎很是满意。
“钱粮总管何在?”
“属下在。”分管钱粮的头目赶紧站起叉手道。这个是山寨里除却齐飞之外唯一一个识字的,唤作朱高山的,也是齐飞上山之后加入的人物,深的齐飞喜欢倚重,所以就把个钱粮大事交给他打理,后来在被诏安之后,在与吕世的几起几落的征战里都是一心一意的给齐飞管理着后勤,很少尽心尽力。
“现今山寨粮草还有几何?”
“回大头领话,现下山寨粮草紧一紧还够山寨老小嚼裹十天。”其实原也不够那么长时间,不过打上次出征折了五六千人马,倒是省下不少口粮。
“这也够了,想这次不会有太大的征战,那富县县城不日可下,到那时城里堆积如山的秋粮赋税管够的吃食,朱兄弟也可以过上宽松的日子了。”齐飞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朱高山连忙欠身道:“还不是大头领的计算?我等可是沾光的很啊。”
对于自己这个贴心的兄弟的马屁,插翅虎还是很受用的,“好,现在清点所有粮食,除留下一部分够五天山寨看护之用外悉数装车,带领得力手下勿要尽心押运不得有半分差池。”
“属下遵命。”
“王头领何在?”
王伟马上站起回话;“属下在。”
“王头领,你带领你的手下一千并合并其余老少一千留守山寨,我等出征时候山寨若有一差二错便拿你人头试问。”插翅虎厌恶的看来眼面色灰败的王伟,转脸不再搭理与他。
“属下遵命。”王伟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看看周围其他兄弟眼神里都是幸灾乐祸的意思。
是啊,这次出征那是准备充分,兵强马壮,想那小小富县县定又没了主事之人,定当一鼓而下,到那时大家都到那城里花花世界快活耍子,少不得大块肉大碗酒泡女发财,哪里还会回到这破烂山寨?究其原因不过是那王伟命苦,上次出兵不但没有一点收获反倒饿死累死几千人马,徒让周边杆子笑话,闹得大头领颜面无光,很是失了大头领待见,这次十拿九稳的出征的肥差当然与他无缘了。
“其他大小人等马上召集手下到大校场集合,我们卯时造饭辰时头吉时祭旗出发。”
“是。”大小头领纷纷施礼告辞,出去整顿人马。
不一刻山寨里人喊马嘶沸反盈天乌烟瘴气,山寨上上下下都在兴高采烈地为出征准备着。大厅里就剩下插翅虎一人在哪里踌躇满志默默不语。这时有小厮端上酒菜来请他吃早饭,但插翅虎只是看看饭菜就继续在大厅里踱步,整个一颗心儿都飞到富县县城外,继而飞到那富平大堂之上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吃饭?
难熬的时间终于过去,有喽啰进来禀报;“大统领,外面各位头领都已吃饱喝足,整队完毕,但等大统领开刀祭旗放炮出发。”
插翅虎呼的站起,吩咐一声带路,大步急急走出,脚到门口不由站住,转身看看身后的大堂,看大堂的一桌一椅一字一画不觉有点留恋,但想自己千般谋划万般心血就为这不远的前程,这小小的匪窝就不值一提了。想到此跺跺脚毅然转身大步出去不再回头。
来到校场将台之上,下面早已有一万五六千人马早就等待他的到来,黑压压一片人马按照各自头领的位置组成方队,肃穆而立,队前打着各色旗子看起来好不威武雄壮。
看着这如海的人马插翅虎胸中不由豪气大增,一时有了雄兵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情。这时但觉胸间千言万语但又无从说起,好一阵起伏,最后只是大声道;“来啊,拿剑来,杀牛祭旗。”
早有手下拿过他那把宝剑,牵上一头黄牛,那插翅虎大喊一声;“皇天保佑,叫我得胜而归。”言罢挥剑向那牛脖子斩下,一剑下去血光崩献,但毕竟一个书生,力气有限,那牛并不就死,奋力挣扎,早有一拿大刀之人挥刀斩落。一颗牛头落地,一腔热血喷出,正喷溅到那面画着插翅虎的大旗上,一个亲随跑步上前把大旗高高举起连挥三下,声嘶力竭地对天大喊;“血祭大旗,皇天保佑,旗开得胜喽---。”
下面的喽啰也跟着一起高喊“血祭大旗,皇天保佑,旗开得胜喽---。”近两万人同声呐喊,那喊声山呼海啸一般久久不绝。
插翅虎待大家连喊三遍后把宝剑一举大喊道;“放炮出征。”
言罢三声炮响惊天动地,插翅虎飞身上马,第一个冲出寨门,如是一队队一群群男女老少各色喽啰如大河决堤般呼啸而去,只留下漫天烟尘和在烟尘里垂头丧气的两千剩余老少喽啰。
望着渐行渐远的大队人马,王伟的嘴边却没了沮丧,换做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身边的亲兵还拿着失落的眼神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不无遗憾的小声嘀咕道:“可惜了这么多兄弟,当初战败还不是大当家的分派了太多老弱给咱们,才有了上次的惨败,现在倒好,都怪罪起头领来了。”
“可不是?”另一个亲兵也是纷纷不平道。“看那些个出征的一个个得意的样子,我呸。”大有吃不到羊肉说肉膻的味道。
“若论上阵厮杀,还不是我们王头领本是?就那些马屁精就是送死的货。”
王伟笑着上去一脚,笑骂道:“都给老子闭嘴,关上大门,我们看好山寨才是正经。”
那亲兵闻听,也就垂头丧气的走了。
作为副手的一个兄弟上前,看着面带笑容的王伟,疑惑的问道:“看着其他腌臜货都随了大头领下山寻那富贵,哥哥被冷落一旁,眼看着便与那富贵擦肩而过,怎么还如此不当回事?”
“你是为是我的手下而被连累懊恼吧。”
被说中了心事,那副手讪讪的笑笑。
“其实啊,你也不必如此,这次下山指不定是个什么结局,现在还不能看出个手尾,如按照大头领的方略胜利了,那是皆大欢喜,你我在这山寨上也不过是受几天苦罢了,但却少了刀枪的血灾,吃苦与丢命那个划算?”
“咱们本就是这刀头舌忝血的营生,这般看着富贵没了,哪里开心?”那副手小声的顶着嘴。
“哈哈哈,刀头舌忝血不假,但也看值当不值当的。”
那副手便是一头雾水了。“这位富贵厮杀哪里是不值当的呢?”
“富贵?哈哈,这次下山已经是尽人皆知,那富县县令就真的敢丢下县城跑路?那县城里还有一帮地主豪强的看家护院,那能不拼死?说句不中听的吧,咱们这位大头领是当局者迷了,被那高官厚禄迷失了心窍了。”
“这么说,这富县我们是占不了啦?”
“那倒未必,不过是要费些力气,只是不知道这次要死伤多少兄弟啊。”王伟不由神色黯然。
“所以啊,我说这次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胜了我们多少也会沾光,败了,那大统领还有感激我们给他留下退步,所以啊,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看顾山寨不失吧。”
对顶头上司的什么塞翁失马自己不明白,但对后来的话,这个副手却是略有所悟了。当下也不再顶嘴,带着人开始巡视各地,整顿防务去了。
点手叫过一个小头目吩咐道:“趁着现在大家都盯着富县,你带些人马去附近打粮,我们精良多积攒些粮食吧,说不定将来能派上用场。”
那小头目施礼后下去。
王伟看着已经隐没在山中的烟尘,心中苦笑道:“但愿大统领能马到成功吧,也是,富贵如此眯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