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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县令拿着水火大棍跑到城墙上的时候,看见千户张海子正组织杂役夫子奋力堵塞缺口,组织乡勇丁壮防御贼寇,心下稍安。
千户张海子毕竟是世袭的老军户,从小生长在将门世家,虽然成平年间对吃喝嫖赌贪污腐化大是在行,但对兵书战守也是耳熏目染多少有点家学,到现在已是万分危急之时到也没有真的草鸡,也逼出了些杀伐果断。
正在组织人手修补城墙,聚拢官军乡勇加强守备,以应付贼人趁火打劫,这时候远远的看见县尊大人拿着水火大棍飞奔而来,就知道大事不好,脸都吓白了。
大明一朝文贵武贱那是相当的严重,一个同品级的文臣对武人那是说打就骂那是家常便饭,对下级动辄斩杀那也时常有的,报到皇帝那里,只要有个正当的或者稍微牵强的借口,那也就在一帮文人集团的庇护下也就不了了之,有时候文臣集团还纵容这些文臣对武人的打压,在他们莫名其妙的理论里,只有文臣才是忠君报国的,而武人个个都是脑有反骨,祸乱天下的隐患,却不知道中国历代王朝的灭亡,大多开始的时候都是由文臣造成的衰亡祸乱。
所以张海子一见张县令拿着凶器奔来,就知道事情要坏,真要是这张县令一时冲动打杀了自己,事后报个自己畏敌怯战这样再好不过的借口,那可就是冤枉死了。
为今之计就是当做没看见那恶人,努力的工作,转移他的视线,等他消了气在好好勾当与他,大不过是把自己那些外快还与他便是了。
张县令见千户大人正急急火火的忙上忙下,一时间也不能让自己近身,这时候心头的火气也消平了少许,狠狠的跺了下脚,心道;“这时节正是战斗关键时刻,需要这个东西出力,真若是打杀了这腌臜货,恐激起他手下的兵变,只有暂时忍下这口气来,待战事完毕看我如何收拾与你。”
想到此处丢了水火大棍,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端起身价点手招呼过一个士兵道;“去把千户大人叫过来,我有话说。”
那士兵见张县令面色不善,知道事情不好,忙飞奔着去叫千户大人。
千户大人见被人传唤,知道自己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没办法才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期期艾艾的磨蹭到县尊大人的面前,战战兢兢的施了一礼,那早已经肿的如香肠一样的嘴呜呜的和县尊老爷打招呼。
张县令见了他这没有半点官威体统的样子更是心里烦恶,压下心中厌恶皱眉道;“千户大人,怎么不包扎清洗一下首脸?若是感染了就不好了,也要注意一下官威体统,不要在众人面前失却了脸面。后面战事还要大人一力担当呢”
那千户一听张县令此番言语,知道自己是躲过了这一劫,心下大喜,呜呜啦啦的挺直了本不伟岸的身躯,对县尊大人表起了忠心功劳。
张县令也不听他瞎说,挥挥手让一个差役端来一盆水来给千户洗漱,在这个空档里手扶着城墙垛口向外观察着贼人的动作。好在现在贼人开始一阵,倒是摆出了要趁火打劫的架势,但看看自己这里已经开始准备了,就又陆陆续续的回转军营,不由的长出一口气。
这时候千户已经洗漱包扎完毕,转身对千户道;“千户大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快快说与我听。”
千户见县尊已经缓和了颜色,这才不在装下去,小声的把事情的整个过程说出,当然不能说是自己心急不懂装懂酿成大错,把责任都一股脑的推给了那些死去的炮手乡勇,反正那些死人就是拿来顶罪的。
张县令也不去拆穿他的本来,接着问到伤亡情况。
张海子忙谨慎的回答道;“这次爆炸合计共亡乡勇签丁等二百二十一,伤不能战者一百七十,轻伤无算。损失了所有的榆木喷,和一部分火药和弓箭等等器具。”
张县令嘿的一声一拳砸在城垛口上,整个脸都气的变了形。“这个腌臜货,竟然一次就给自己报销了三百丁壮,先不要说抚恤的银钱,就是这三百人可都是自己保命和建功的本钱啊,怎不叫人肉痛。但现在说也无意,还要借重这草包。恢复下心情之后,转过身看着还躬身不起的千户,问道;“现在的城墙修缮的如何?”
“县尊大人,现在的城墙修缮还不差人手,只是这修缮的石料还差很多,再就是现在天寒地冻的,泥水不和,即使是石料充足也只能是垛在哪里,真要是战斗开始只要一个石弹或者火统的轰击就可能出现大面积的倒塌。”千户苦着脸说道。“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那插翅虎的盗贼中没有榆木喷这样的东西了。”
“昏话。”张县令大声斥责道;“战守之事岂能寄希望敌人的?还不是要自己想办法?”张县令真的要被这草包气死,领军打仗,不想着怎么对敌,却一味的把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这仗岂能不败?
但斥骂归斥骂,这事情还是要办的,大敌当前最忌文武不和,这个浅显的道理这个张光还是知道的,当下耐下心来道:“至于石料你不必担心,我现在就下令役使民夫拆除城中富户的院墙台阶,至于你用什么办法把这些石料整治在这城墙上,那就是你的事情,无论如何我明天要看见一道完整坚固的城墙,否则其中关窍不必本官多说了吧,哼。”张县令不往下说去,其中的意思想来着腌臜货定是知晓。那千户当时心下一凛,心中暗暗叫苦,但连连打躬作揖道;“下官知晓,下官定当想出个法子来。”
张县令也不与他多说,袍袖一甩大步下城,安排手下衙役带领民夫去拆那些富户的高门大院去了。
一时间整个县城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那些大户的宅院本是世代修建成的,都是用上好石材建造,极尽奢华,都是银钱堆砌,更讲究的就是个风水运道,现在却要被拆除哪里不心疼?好,要想在如狼似虎的官差手下逃月兑厄运,那就要交出些许金银才成,这都是那帮差役敲诈惯了的把戏,该拆的和不该拆掉的都开始拆,但其间的手段勾当却是尽在其间。
这一番下来,县尊大人和一班衙役又有了大把的银钱落袋。
强拆富户院墙到不是这张光体恤小民,也不是县衙的官差突发了善心,不去滋扰平民百姓,而是现在的平民百姓所居住的都是土坯茅草搭建的房舍,根本没有修建城墙所需的青砖大石,那是拆无可拆,更有那平民百姓也无身家厉害,对于是官府盘剥还是贼人掠夺大约都是不相上下的事情,心想起来可能贼人对穷人比官府对穷人还要好一些,这次一个不好激起民变反到不美了,倒是富户士绅却要这些平民百姓来守城保命,即使是拆了他家祖坟也不会去投盗匪。所以才有了这次让百姓称快,让富户无奈的勒索了。
随着修缮城墙的物料源源不断的到来,本该修缮的城墙应该很快完工,但千户大人却是愁的满地打转。
石料物质倒是有了,但天寒地冻的怎么把这些砖石固定在城墙缺口上却是个万分的难题。
正苦苦思索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签丁却来烦他。
来的是那个回家送赏赐的四儿,这次倒是的确没有往常的雁过拔毛的事情出现,安安全全的把上面发下来的东西银子拿到了家,自己还给欢天喜地的老娘和小弟做了顿香喷喷的白米干饭吃,只是在担水的时候不小心被井台上的明冰摔了一跤,倒现在还痛,本来可以因为这个在家歇上一晚的,但本着感念上恩的思想,四儿安顿了老娘兄弟,还是回到城上找到千户大人来磕头谢恩。
四儿进来的时候,却不曾想正赶上大人心烦,根本不予接见,四儿也就无可无不可的在门外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准备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希望好运还能降临,至不济如果这次挡住了贼人的进攻,在事毕之后还能落些个约定的白米银钱的赏赐,那样今年自己一家的温饱就算解决了。
刚要走,千户大人的亲兵却羡慕的拉住他,向他讨要些个酒水来打打牙祭,言道,本来作为千户亲兵,那一直是跟着大人吃香的喝辣的,但看现在的情形,一个不好明天千户大人就怕人头落地了,自己这些亲兵也就要各奔东西,再没有了现在的风光。
四儿应承了那些亲军的要求,便要走开,只是有话无话的闲话问了一句;“千户大人可是个好人,为何要落得如此下场?”
那亲兵也是无事,叹息着把今天整个过程对四儿说了,也说了县尊大人的表现,最后是虽然千户大人躲得一时祸事,但要在这滴水成冰的时候,修好那城墙不易于痴人说梦。明天县太老爷定是拿他出气,现在这些亲兵都用看着死人的目光看着千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