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毫发无损的富县城墙,盟军所有的人都是一阵沮丧,看来榆木喷只能对城上的守军有杀伤,对城墙却半点奈何也无。
榆木喷这东西连放两次之后就要停一阵子散热,不能连续开火。这时候在要是强行发炮就会出现昨天的惨事了。
插翅虎见榆木喷没有建功,也是自己想到到的结局,趁着城上死伤惨重之际,把令旗连连摇动,身后的催鼓开始急促的响起,整个排列在前面的大军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杀声,开始抬着云梯,头顶着沾水的棉被顺着昨天已经填平的五道护城河的土路冲向城墙,真正的攻城战开始了。
五条人龙涌过护城河,而后向左右分开,让后面的大军能够灌进来,在敌人发疯了般的满天箭雨下靠近了城墙,城上的箭雨由于有沾水的棉被阻挡对攻城的联军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不断的消耗这城上的箭矢。直到一架架云梯搭载了城墙之上,城上才大呼小叫的开始往下面推砸滚木砖石。
棉被对箭矢有效,但对滚木礌石却没有用处,不断的有联军士兵被滚木礌石砸中惨叫着倒下,但一个倒下就会有几个冲上去填补那个空白,一架云梯搭在了城墙之上,又一个云梯也搭了上去,越来越多的云梯搭上了城墙,那城墙几乎被云梯搭满,已经有口叼着大刀的联军青壮开始顺着云梯攀爬,不断的有杆子青壮被滚木礌石砸中,哀嚎着掉下来,但所有的人都被那隆隆的战鼓声激发出了心中的血腥,不再顾及死伤,前仆后继的向上,向上。
爬城时候棉被不但不能成为防护反而成了累赘,所以爬城的杆子都丢掉棉被,有的还月兑去了身上累赘的衣裳,就那样赤膊上阵,前面的弟兄死去了,推开他,踩着兄弟的尸身,嚎叫着没有意义的音阶,红着眼睛,向上。
伤亡不断的增加着,但一架架云梯却不断的靠向城墙,如蚂蚁一样的人群不断的艰难但顽强的向城头靠近,整个一面城墙几乎被蚂蚁一样的人群覆盖,一架云梯被城上的长干推到,连带着上面的人惨呼着掉下来,不死既伤,但马上就有顶着棉被的壮汉重新将他支起,再次靠向城墙,转眼间再次被爬上去的杆子铺满。
城墙上几个壮汉冒着城下不断射上来的箭雨把一大锅热油抬到垛口,喊着号子奋力倒向一架云梯,随着热油的倒下,那片人梯上便是皮开肉绽,妖异的人肉的香味便在整个冬日的战场上飘散开来,又是一阵没了人声的惨嚎响起,一串串重伤不死的杆子便如下饺子一样的掉落,在城墙下哀嚎。
城墙下那些扶着云梯,和准备接替攀登的杆子,个个都顶着棉被损伤不大,一见自己兄弟掉落,立刻把身上碍事的棉被一掀,毫不犹豫的叼着大刀,红着眼睛再次爬上那云梯,
城下,插翅虎再次摇动红旗,几百弓箭手再次出现在城下,在带队的杆子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中,一排排箭雨再次飙起,如乌云一般飞上城头,那几个壮汉还没来得急欢呼,一阵箭雨就将他们丁死在城头。城头上面面积有限,只能站满守卫搏杀的乡勇,而没有了弓箭手的地方,这样整个城头便没有了对下面杆子弓箭手的压制手段,那些杆子弓箭手便毫无顾忌的展开对城头的箭雨覆盖,把本来稀缺珍贵的箭雨挥洒出去,虽然这也带来大量的自己的兄弟的误伤,但这毕竟对防守的乡勇的杀伤更大。
一片乡勇被箭雨射倒,但马上就有另一批填补上哪塌陷人墙的空隙,继续红着眼睛挥舞着自己手中所有能够给予城下贼人照成杀伤的防守器械。
这些本来是一些手不敢杀鸡的乡勇,签丁,也在这震天的喊杀声中,在让所有人都热血喷张的战鼓声中,开始忘记了恐惧和死亡,在他们的心中,只有呐喊,呐喊,杀戮杀戮。没有谁再去想自己的生命可能就会在最快的时间消失,没人去想自己的死去可能就是一家老小失去活下去的依靠,没人去想,县尊千户是不是真的在战事胜利的时候能不能兑现当初的赏格承诺,没人去想自己也和城外的那些人本就是一样的出身,一样的命运,一样的饥寒交迫,一样的被受自己为之保护的人催逼压迫而不得不死战,现在没有人去思考这战斗,这死去,那个是正义的那个是不正义的,那个是真的对和错,整个战场,整个城上城下,就只有迸发出的男人血性李杀戮的本能,人性都回归成了野兽。
那架被热油浇淋成了空梯子的云梯,还没等再次上人,在城上丢下几只火把,火把落到淋漓的热油之上,嘭的一声,拿一块地方立刻变成了一片火海,那架云梯连带着底下扶着云梯的人都立刻变成了火人,满身是火的联军士兵哀嚎着挣扎着到处乱串,也引起了其他人的身上的大火,如此好一会才倒地不起,在抽搐中死去,一股股难闻的奇异的烤肉的香味随风飘过,闻者纷纷呕吐不止。
有十几个胆怯了的喽啰丢下手里的东西回身向后跑来,但马上就被不远的督战队无情的挥刀剁翻,把人头割下,高高举起往返奔跑在战场之上示众,那血淋淋的人头震慑这战场上那些意志不坚定者。
看看战场上这一队死伤的差不多了,插翅虎面无表情的挥动手里的令旗,又有一队联军喽啰呐喊着冲向城墙,开始再次的爬城战。
生力军的加入,使得爬城之战再起**,呼喊哀嚎之声再次充盈天地,战斗再次变得惨烈。
插翅虎被这宏达的战争场面所感染,在他胸月复见充盈的不是兄弟们的死伤累累,那都与他无关,在他胸月复中充盈的满天的豪气,漫天的志得意满,大丈夫就应当掌控万千生灵生死,就该把一切渺小的生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为自己的宏图大业任意挥霍那些渺小的生命。
突然一个亲兵手指着城墙欢呼着道;“盟主快看,快看,快看,上去啦,上去啦,我们的兄弟上去啦。”
所有的人都是精神一振,大家顺着那个亲兵指着的地方看去,在如蚂蚁一样的人群中,正有一架云梯上的壮汉已经一脚踏上了成墙,正挥刀拨打着冲上来对自己乱刺的长短兵器,城下爆发出更大的欢呼声给那个勇士加油,所有的人都围着这个勇士而紧张万分,虽然城上城下目的不同。
但好景不长,那个勇士坚持了一会,身子猛的一顿,然后就如同一段木头一样栽下城墙,引来城上一阵欢呼,城下一片唏嘘。
但跟着那个壮汉身后的另个壮汉人却在这个时候也已经接近了垛口,在城下一片唏嘘中奋身一越站到了城墙上,在所有人的呼喊中,飞身跳到城墙里,和城墙里的乡勇砍杀起来,城墙上立刻一片大乱,这勇士只是坚持了几十呼吸的样子就被不断涌来的乡勇乱刃分尸,但就这几十呼吸就已经够了,就这几十呼吸间利用乡勇对付这个勇士的时候,又有几个壮汉利用这个兄弟用生命争取来的难得的十几呼吸间的时间跳上了城楼。
城上就更加混乱起来,不断的有乡勇和贼人在这段狭窄的城墙上哀嚎着倒下,随即被上百只大脚踩成肉酱,不断有百户和小旗驱赶着乡勇签丁上前厮杀,还有百户见事情紧急,也顾不得城墙狭窄,安排弓手在这段左近对着那个云梯实施阻断打击,很快在密集的箭雨下,那个云梯再没有人能站稳,一个个纷纷倒下,云梯为之一空,冲上城头的几个壮汉没了后援,不一会就纷纷被几倍敌人砍杀,那些乡勇把一个个尸体示威般丢下城头,一时间大好的形势危急万分。
正在城上乡勇欢呼的时候,一阵沉闷的轰响响遍战场,如暴风疾雨般的铁砂铅子横扫了这段城墙上下,整个城上城下立刻哀嚎一片,马上城头城的上半部为之一清。
这是榆木喷再次发射,这次却是无差别射击,城上乡勇是死伤枕籍,但攻城的联军喽啰也有不少被殃及。但毕竟攻城的只是云梯的上部分被扫荡一空,云梯下面还是没怎么伤亡,趁着守城乡勇死伤无数来不及调整的空档,又有联军在小头目的催促下开始飞快爬城,并在第一时间里取得了成功,一时间在乡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有十几个亡命徒跳上了城墙,开始对左右还没从死伤里恢复的乡勇签丁呼号着奋力砍杀,那个缺口立刻被占领被扩大,整个盟军大阵呼喊欢呼震天响起。
插翅虎见状兴奋的大呼,“成了,成了,儿郎们上啊。富县是我们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