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开始啦,新的一页开始啦,一场轰轰烈烈的乱战结束啦,看吕世兄弟们如何治理地方,各位书友请给意见,请给推荐,请给打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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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还是那个县衙,但现在已由县尊大人的丫鬟仆妇打扫干净规整,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也已经挂回原处。大堂上明烛高照,内外光明,少了如狼似虎的三班衙役,多了器宇轩昂的黑虎军士兵,大堂里战战兢兢地坐满了县城里的买卖铺户的商人和士绅。
早前时候士绅还从这里抱头鼠窜狼狈逃出,呆在家里等着如狼似虎的贼人上门来勒索,只要不是要了合家老小的性命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左等不来右等不见,打发下人悄悄的出去打探风声,回来说是外面街道安全肃静,只有往来黑虎军的巡逻,不曾侵扰一家。
这却怪了,怎么贼人都转了性子?要比官军还要好,最少是比那一脸道貌岸然吃人不吐骨头的张县令要好的多,可就怪了,如果是这样,那贼寇还叫贼寇吗?大家想起自己当初捐款捐物阻挡贼寇,对贼寇多有杀伤心里就是一阵紧张,不要是秋后算账吧。
不一会又听街上脚步声响一阵混乱,左邻右舍不断传出老人孩子欢喜的呼叫声,忙再次派人打探,回报说是城外打扫战场的人等正在被甄别后放回家,即使是签丁和一部分官军也只是暂时收押于原先军营之内,等三天后贼人散去时候放出,没有半点留难。
这更让各个富商满头雾水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从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只比官军要好的多的贼寇。
自己不能就这样等待结局,应该先行打点讨好,不要被动。首先就是准备物资钱财劳军,这是历朝历代的应有之议,二是看看大家能出多少银钱保住家小安全。
于是各家开始串联,好在虽然巡逻盘查不断,但只要手无兵器,且行走不超过三人就不与留难,期间也使出商人的必须手段,给那些盘查的军汉塞些散碎银钱,但结果却让他们吃惊到掉落下巴。
一个街口的军汉看着手里的银钱很是挠头;“我们有规定,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你没听那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军歌吗?那是我们军师特别强调的。”细心听来,还真就有巡逻的一队队士兵走着正步,昂首挺胸的齐声高唱着一首让人血脉喷张的歌,那歌词里还真有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内容。还有这样的贼人?那就更加让人迷茫了。
“但是。”那军汉还是挠着头道,这些富商就一哆嗦,什么事情就怕但是,所以忙再给加几块银子在手里。
“但是,我们的军规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貌似你们不在群众中间啊。我们都是被你们这样的富绅地主豪强压迫才上山为寇的,我们本来就是要反对你们的啊。”表情很纠结。
这些富商士绅当时就一个个体如筛糠,面无人色了。这下可好,不在自己家呆着,凭白的送人手里成为鱼肉了。
“可这次军师说不掳掠不杀人,不没收财物,这军规在那,这又让我们对你们没了办法。”这让大家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当时大家就要崩溃了,您能不能不但是啊,这会出人命的啊,所以大家又紧张的看着那个军汉。
“但是,若是穷苦兄弟给我那是万万不能要的,你们又不是群众,给到我们手里我却不能便宜了你们这些东西,所以,我就算是缴获,我没的军规里有一条,一切缴获要归功,现在就登记上缴,我这是一切缴获要归功。”
大家知道这就是一个收红包的说辞,哪里真的归公?结果真的又让他们掉了下巴,那军汉真就喊来一个同僚;“三儿,你也和军师那里学了些字的,来给记上,现有第七队第二武,第五小队队长缴获万恶的地主散碎银子---”颠了颠大约五两,“散碎银子五两多点,现交公记档。”
那叫三儿的就拿了一个木炭条,在一个本子上歪歪扭扭的,但是非常认真的写上了,其中还有一个字不会写就画了个圈代替了。
还有会写字的军汉?这不由让大家一阵惊讶,印象里的军汉穷人都是粗鲁不文的啊。
这黑虎军处处透着与众不同,不但纪律严明,而且没有潜规则,这商人什么都不怕,但又什么都不怕,他们的信条就是这世界上没有银钱不能解决的事情,而一旦银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在是事情,有潜规则不怕,就怕没有潜规则。现在就是可怕的没有潜规则。
这样大家都得到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凑钱劳军必须的,然后一起到衙门去见那黑虎星大当家的说项,一定要促成个潜规则出来。
黑虎星见商人士绅去而复返到是颇出意外,等听到各位来意更是哭笑不得,还有上赶着送银钱与人的,那岂能拨了诸位的好心?但现在吴涛和陈三那样的言语便给的都不在,自己除了厮杀外,拙嘴笨腮的也不能和这些个满嘴之乎者也的士绅沟通,所以还是请军师出面吧,所以打发了一个手下马上找军师回来。
当吕世施施然走进大堂的时候,众位士绅和大户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这只贼人与众不同的原因了,原来是有一个精通文墨定是饱读圣贤诗书的文人雅士带领的这帮子贼寇。只要是文人就好办了,最少他还能顾及士大夫的面皮,不会过于粗鲁对待大户士绅。但是心中却也忐忑了,所谓文士都是面善心黑,怕是一点银钱不能打动得了了,赶紧盘算着大家还能凑出多少才合适。
大家等吕世坐到了桌案前面的一个椅子上,立刻纷纷上前掉起书袋,套起近乎,于是子曰诗云的满天飞舞,把个阿谀奉承说的那是冠冕堂皇,吕世听了半天也不得要领,于是挥挥手打住大家的书袋微笑着道;“我没有读过什么圣贤文章,也讨厌他那套表面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的嘴脸,大家有事就说事情吧,我还忙。”
当时就把那些自认圣人门徒的同道噎了个半死,本想再分辨几句为圣人正名,这可是原则问题,却突然想起那文士的身份,可别惹毛了他,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贼寇啊。
黑虎星闻言哈哈大笑,连说痛快,自己早就看不惯这帮子的嘴脸,也大多知道他们背后的龌龊,原就想走的,但军师不让,所以就在这里受这份罪了,这军师一句甚是解气。
见热脸贴了冷,大家都尴尬的收住话头,共推商会会长上前道;“这位先生请了。老朽不才被乡里推出做个代表,首先对贵部入城不扰民不掳掠,不杀人表示万分感激,为贵部全了和县小民性命表示万分感谢,特为贵部筹措白银二万两,米面二百石,猪羊二十头,犒劳贵部。”
吕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笑着回礼答谢。
“再者大家也推老朽问问先生,不知贵部是常住还是暂时住留,我等也好有个安排。”这就是谦虚的探听口风了。
吕世也不绕弯,直言道;“我等毕竟不容于朝廷,所以也不打算长住,等将县里的民脂民膏搬运结束,在给当地苦人分发些便回山。”
众人一听都是长出一口气,不常住就好。
“既然是暂住,我等必尽力供给大军所需,但请大军千万不要掳掠伤人,也是为我等小民积点阴德。”
“我早就与个军严明军纪规矩,想必您也都知道了,我这里保证绝对不会对县城一草一木给与损毁,请各位父老放心。”
得到这所谓的军师再次保证,众人就感激的一起跪倒磕头感谢。
“既然先生保证了,我等万分感谢,但不知大军可有什么要我等帮助筹措的,请先生道来,我等会极力满足的。”
吕世把大家和气的搀扶起来,笑着道;“若说有什么事情,还真的要大家帮忙,我们坐下说话。”
大家一听,戏肉来了,求菩萨保佑千万不要狮子大开口才好。于是就都支着耳朵听。
吕世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希望明天大家商铺都照常开门营业,我等也要采买些个日用品,尤其是食油,盐巴,还有药材布帛,对了,更重要的是硫磺和硝,有多少要多少。在座的还有经营铁器的吧,所有的铁器铁料我都要,还有就是战马,和耕牛。总之,我的需求很大。”
大家一听脸都绿了,着是要大家倾家荡产啊,这比明抢还要狠啊,说是采购,但你看见过贼寇强盗掏钱买东西的吗?更何况这些尤其是硫磺和硝,任人都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还有铁器,本来就是官卖,只是自己人脉广才以农具为名套动来的,还有就是战马,那可都是战略物资,这要是在台面上,那可都是杀头的罪过啊。
看着一个个如丧考妣的商人富户,吕世还是平和的一笑道;“各位不要误会,我说的采购就是真的不白拿各位一点东西,真金白银的付给,列位可能还不知道,现在我们山寨是相当的有钱,单单就在县尊的后堂私库里我们就缴获了县尊大人私藏的大约十万两白银,其中珠宝玉器不算,这些金银对于我们来说饥不能食,寒不能衣,对于我们来说还不如一堆废铁来的实惠,废铁还能打造点犁杖什么的耕种呢,所以我们是要花出去的。”
“哗。”底下是一阵大哗,那个口口声声清廉自首的张县令却是有如此多的私房钱啊,这还不算上月运走的那十车财物啊,这也太贪了吧,这可有大部分是自己这些人捐纳的银钱啊。
心疼归心疼,但这并不关自己什么事情,关心的还是刚才贼寇头子说的,真的是真金白银的事情啊,这得多大的采购啊,这的赚多少的白银啊,有银子赚哪里还顾及什么战略物资啊,有了银子才能在官府那里保住性命,没了银子就是你不通敌也通了敌的。
有人开始盘算自己手里还有多少存货,自己可以在这个时候加几层或是翻几番的了,都想很赚一笔,在银子生意面前,竟然忘记了是在和强盗做生意了。
正在大家心里的小算盘噼啪山响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
“但是。”又是但是,现在在他们看来世界上怕就怕但是二字。所以心中那小算盘就散落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