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星辰 第四十四章 左手揽日月 右手抱乾坤

作者 : 奔波儿灞大爷

()更新时间:2012-08-13

话说百福在上水国灵雨降福后,诸善民万谢如刀,惊得张百福不敢停留风卷妻弟,逃往千里外青山竹林之中见竹林清静悠然,张百福五人一番商议,决定在此停歇一日,次日在行。

定意之后,张家五仙各展神通,置办家当,此时正是——

百福挥袖演妙法,金蝉点石化庚金。

金出丙火林中炼,竹杯铁壶家当全。

王氏摘来青竹叶,静心文煮君子茶。

翠儿心巧手不停,青丝白线编竹席。

竹席铺地五仙盘,手捧绿杯笑欢谈。

欢乐时短天道长,金乌西去明月还。

日落月升,万物挂霜,青山竹林中张逸、张金蝉、张百福三兄弟盘坐在竹席之上扶案品茶,文雅的对上几句酸诗,王氏翠儿坐在竹凳上正说着耳语,时而掩面欢笑,皓月银光照的五人玉面更显宁静。

张逸背手捏起一片寸长女敕叶朝其三弟弹去,含茶笑道:“哥啊,不想这竹叶煮出来的清茶别有一番滋味。”张金蝉余光暗瞟,金指一捏一弹,竹叶变得金黄转刺其二兄,另一手轻拨竹叶道:“二兄真是无须见识短,可曾听过:竹叶清茶君子酒,淡香儒雅胜瑶池?”张逸挥袖提袖间金叶化作火箭反攻其弟,不温不怒道:“愚兄是短见,不似贤弟好用他人口舌。”张金蝉左手拇指无名暗掐法印,火箭一分为二,化作金光水箭转向又攻主,右手添茶笑道:“哥哥君子真言,我做弟弟的正好适用,愚弟可不似二兄拿着哥哥做外人。”

张百福心中暗苦,单手一招,两道金光合一飘其手心,反手将金叶插在竹案之上,竹叶遇木则绿,又还回本来面目。目责二人后指着竹案上铜盘道:“二位贤弟好兴致,从早到晚不停息。若有空闲不如替愚兄想想这星辰盘如何使用。”

张逸闻自家哥哥出言阻止,收了火气轻抚盘面道:“哥哥那般智慧都不知,我二人又如何知晓?”金蝉懒散的看了他一样,双臂一展横躺在竹席之上仰头观星,少时指着太阴星道:“二兄所言甚是,太阴偏南戌时已过,不如明日在想。”

张百福抚须点头,接过星盘放入袖中,神中忽想起前世老者铺布掐算时的场景,又想起刚才三弟言‘太阴偏难,戌时已过。’心中顿生想法,连忙将星盘从袖中拿出,扶案起身将盘对准太阴星。

果然,星盘上太阴对上九天明月之后,其点明亮其字金芒,银光金芒照的竹林三尺辉煌。张逸四人见星盘放光,围挤到百福身边欢看。见只有太阴一星独明,张逸道:“为甚只有太阴独明?哥哥如何做得?可是已知其妙?”金蝉见宝心喜,三尺矮身浮空,兴道:“哥哥快将宝贝全貌演出,好让愚弟见识见识。”

他话刚完星盘太阴银光散去,金字无光,四人皆转目看着家尊,以为家尊将其光散去。张百福脚步微动、星盘寸移,其星又明、其名又亮,四人见后有些明悟。

王氏明目一亮喜道:“夫君,可是位对则明?”张百福含笑道:“正是如此,刚才为夫受三弟提点,方想起此宝原主也曾对星算计方位。故此便试,不想星盘开启之法果是如此。”

张逸闻后抬头观星,叹道:“哥啊,我看咱一时半会的是见不着宝盘真容,君不见星辰无量哩。”翠儿暗瞟自家老爷,掩面笑道:“二爷只见其臣无量,却忘了大帝只有一人。”张百福仰头抚须道:“翠儿聪慧,只要寻到紫微星所在之处,还怕诸星不来?”语毕,提袖托盘,黑目观星。

北行一仗,东移七尺,再抬头望去,喜见一颗紫星立于诸星正中,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随斗护驾。东西南北三百六十五颗正星绕其旋转,好似巨大的星盘盖在三十六天之上。

张百福寻来斗主后,将手中星盘抛向头顶紫微星,只见星盘不断在其头顶‘嗡’声翻转,盘身反射星光时明时暗。在星盘下落三丈之时,百福剑指对空一点,放出一道荧光,击在星盘中心。星盘受力定在空中,盘心紫微丝毫不差的对上三十六天外斗主,瞬时,紫微星被星力点亮。百福手指一绞星盘随指飞速旋转,转速越快,其光越胜。

铜盘星光越来越胜,溢出的点点蓝光不断,朝着四方散去,只见张百福手指顿停,高呼一声‘定’,星盘突然退去铜身,变作五丈大小的琉璃光盘,无量湛蓝星光从其盘面莹莹洒下。抬头望去见星盘三百六十五颗光点,正对天外星宿缓慢旋转。

四人见后甚是欢喜,张金蝉喜的空中翻腾,捧着星辰荧光玩的不亦乐乎,拉着王氏问这问那,张逸余光扫向他后,见其模样嘴角微微一动立即收回,转目见大兄正背袖望盘,笑道:“此盘倒是花哨,也不知又甚妙用。”百福转目笑道:“天生万物各有其长,用之得当星火燎原。贤弟你看这七百金字可有甚妙处?”张逸闻声望去,参字念道:“紫微、勾陈、天机……”良久之后摇头又道:“弟弟愚笨,看不出字中妙处。”

金蝉横躺着游到自家大兄身旁笑道:“哥啊,不就是星名有甚玄妙,这宝贝甚好,日后我等劫证得天仙,寻来一处仙山灵水,将此宝立于洞内倍增颜面哩。”王氏掩面笑道:“三叔说的甚好,不过八方道友恐怕要笑话哩。”金蝉闻后推开身边星光,问道:“为甚?”

张逸厉目冷笑道:“为甚?小儿持宝闹市欢,不知贼人动贪念。难怪那位老师将你压如山中,就你这般心性迟早身死道消。”金蝉气的庚金四放,立身怒道:“你心性就好,若不是靠着哥哥福运,你安能活到今日?”

张百福收回目光,转头笑道:“金蝉勿嚷,你二兄言语虽厉,但其心也是为你好,这世间仙凡哪个不为贪字结上因果?”金蝉闻后闷声称诺,张逸余光淡瞟一眼,又问道:“哥哥可是参悟其中奥妙?”百福抚须道:“愚兄有些头绪,只是不知真假,你们来看。”

话后,提袖点金字,被其指点到的金字,随他手指一一飘下,端正的立于众人面前挥洒其光,二十八个金字整齐排列,正是——

太阴太阳合五府,日月星玄神火藏。

三花归尸天地正,福寿退煞紫霞光。

四人见其歇暗藏玄机,各自默声参悟,王氏疑惑道:“太阴太阳乃人之根本,本就与五府相连。那三花好不容易从三尸聚来,为甚还要归还,若是归还岂不是毁了自身多年苦修?”张百福不急回答,又笑问二弟道:“贤弟可有甚么参悟?”张逸闻声思考片刻道:“愚弟以为,应当是——三尸退煞合天地,太阴太阳神火藏,日月星玄归五府,福寿花正紫霞光。此歇玄之又玄,乃天仙法门。”百福抚须道:“贤弟好智慧,这七百金字中的确暗藏天仙法门。”转头对金蝉笑道:“三弟可有领悟?”

金蝉闻后金目黯淡,低头弄环道:“弟弟愚笨,毫无所获。”话语之间偷偷暗瞟其二兄,见他目不斜视的看着金字,暗暗松气。张百福含笑点头,最后对翠儿道:“平日翠儿甚慧,可有参悟?”

翠儿闻老爷询问,欢喜道了个万福,玉指结花,指道:“回老爷,奴婢略有明悟。那三花元神各归入丹田后,肉身便阴阳合一,凝聚日月星辰之力来炼五府肉身,功成之时便是——福寿天地齐,三光生紫霞。”四人闻她之言皆是双目明亮,精神抖擞,张百福抚掌赞道:“翠儿之智,胜我四人也。”

翠儿慌忙礼道:“奴婢不敢当得老爷如此夸赞,若不是圣君先提妙歇,夫人后问老爷,二爷三爷先行说出,奴婢怎会得知?既然是老爷先提出,想必老爷已得全法了。”王氏将翠儿扶起后,抱着其臂欢道:“夫君大智慧,不知是甚功法?”

张逸、金蝉这冤家、苦主二人也面神期待的看着其兄,张百福呵呵笑道:“赞花淡雅花羞涩,翠儿何必过谦。”翠儿闻言面红,低头不语,又问他笑道:“翠儿猜的不错,我已得其三分玄妙,此妙法说的是借太阴星力温养元神,取太阳神火来炼身,乃是性命兼修之法门。若是修炼有成,天地人三才归身,日月星三光护体,照此法潜心修炼,积德行善,莫说是天仙,便是真仙也证得。”此言一出,喜得四人眉开眼笑,张金蝉纵身欢道:“哥哥果然是福仙,造化无量哩。”张逸将他扫开,笑道:“此法这般玄门,我等可有缘修得?”

金蝉被二兄扫了个跟头,起身后本欲发作,闻他发问立即忘了刚才之仇,一双晶目期待的看着自家大兄。张百福将星盘召回散了星光,席地而坐,反问道:“我张家一众气运相连,又怎会不能修炼?”张逸闻后盘坐到自家大兄身旁,挽其手臂道:“既是如此,那哥哥快传法来与我等,天雷来时也好增几分法力。”

王氏三人也纷纷坐于左右等他传法,张百福含茶笑道:“祸事喜事不可过急,容愚兄先行参悟,等知其利弊之后在传贤弟也不迟。”张逸点头道:“哥哥所言甚是,倒是弟弟心性不稳,愚弟曾言万事我为先,不如先让我来试。”金蝉嘲笑道:“那二兄可要小心,一不小心阴阳颠倒,到时都不知唤你二姐还是二兄哩。”话完,无视其兄怒目,转头道:“哥哥,愚弟庚金刚硬,修炼此法再适合不过,不如就让愚弟来炼。”

王氏刚要张口,先闻张百福道:“二位贤弟莫争执,你二人皆不合适,二弟丙火刚烈,虽适合太阳炼身之法,但性烈魔障多。三弟庚金坚硬,然杀气过重。”转头又望向王氏主仆道:“夫人翠儿,乃太阴葵水,本是最易之人,但功力尚浅,道心不坚。”话完,环视众人后,笑道:“故此,本家尊乃最易之人,尔等稍后为我护法。”

四人闻家尊心中已定恭敬称诺,随后张百福将竹案撤去盘坐正中,张逸、张金蝉、王氏、翠儿,四人面朝四方盘坐结印护法,见四人坐正之后,百福将心意剑悬于头顶作为镇魔之用。

见一切安定之后,闭目静心手结道印,泥丸之中其元神睁开双目,双手各结法印,其印好似花开左上右下,闻他咒道:“三尸化神三花显,神归日月魂归天。道友若是闻吾命,手持金玉归丹田。”

咒完,忽见其元神红、黄、蓝三光绽放,一黄一绿两团人形光影从百福元神跳出。黄光人儿手持金花立在左边,绿光人儿是手持玉花立于右边,正中元神红光大盛,法印之上开出一朵红花,红光如线环身飘荡。

三花分开后,一条阳绿天河从泥丸之中飘过,金光蓝光两人影先后纵身跳入河中。真气行完大周天后,张百福九花元神喜笑道:“果然如此,三花归尸如抱天地,心中宽广顺畅无比。接下便是引太阴星力养神,聚太阳真火炼身,将纯阳真气转为太阳星力。”话到此处,忽见百福九花元神,犹如被重物击打,散为星火,下中丹田内,玉花金花元神,同睁双目速道:“聚”

星火闻命重聚人形,其光淡如清水,九花元神重聚之后隐约还有分散之意,张百福不敢大意心神合一,肉身元神同时咒道:“太阴归身养吾性,太阳神火炼吾身,急急如律令!”

四人问家尊咒完又添一句‘急急如律令’心中甚是担心,各自睁开双目,只见九霄太阴星月光如水,缓缓从云端落下,灌入百福头顶百会之中,四面八方闻命前来的淡金阳火,好似莹莹火虫趴伏在他周身,良久之后,月光如旧,神火融入,惊见张百福此时——面瘦包骨如干尸,身似枯枝带树皮,其神好似幽泉鬼,毫无生气惊人魂。

王氏见自家老爷这般可怜,道心全无,落泪泣道:“这如何是好,夫君怎会变得成这般模样?”翠儿闻声同泣,张金蝉速道:“嫂嫂,翠儿,你二人速将葵水真气渡入哥哥元神之中,以水生木助哥哥稳固元神。”

王氏翠儿回神,连忙凝聚葵水灵气射向百福,张逸纵身跳到百福身旁,长袖划出一半圆火环,火环烈焰暴涨三尺挡住两道葵水,闻他厉道:“不可,哥哥已聚太阴太阳归身,如今正是阴阳汇聚之时,嫂嫂莫听那厮之言,你葵水一入哥哥便阴阳失衡,元神必爆!”王氏主仆闻后大骇又连忙收回真气,张逸见后将火环扫散,指着金蝉怒斥道:“你再敢多嘴,休怪我将你元神抽出打回九幽!”

张金蝉闻他言语,自知刚才心直口快,险些误了哥哥,连连点头不敢在作声。张逸见他已知己错,火气一收,盘坐自家哥哥身旁对其嫂道:“嫂嫂莫急,刚才哥哥乃是甲木灵气退去,才致肉身干枯。此时哥哥正聚太阴太阳星力,等哥哥功成,肉身自然恢复。嫂嫂可静心感知,便可察觉哥哥阴阳变化。”王氏三人闻后,闭目安神神念感知。

诚如他言,张百福此时正是阴阳汇聚之关头,话说太阳神火入他经脉之后,激得甲木真气翻腾欲燃,上中下三尸元神个个飘飘欲散。此等既要关头,百福唯有将真气归藏入神,故此才致肉身枯如干木。太阳神火失了甲木真气阻拦自然顺畅,在其经脉周转四燃。百福暗忍灼热之痛,将太阴星力引入经脉,顿觉清爽神安,待一周天后阴阳相济之时,放敢将甲木真气放出。

元神渐渐稳定,甲木真气一丝丝化为太阳星力,肉身也渐渐恢复本来面目,比之先前更多了一些阳刚,少了一丝文雅。张家四仙见家尊已恢复本来面目,暗自从了口气,见他还未功成,便个归其位静心护法。此后每过半个时辰,张百福便凝聚一次太阳之力,共聚九次直至金乌东升,日月并立方停。

天空第一道红光破空而出,穿过重重密林直照君子眉心,张百福被红光一照,双手各结法印,咒道:“太阴太阳归吾身,助吾炼得混元神。”白月金乌闻命各洒其辉,金光伴水光倾势涌入其神。

一炷香后,晨气散去,皓月星辰归府,张百福法印重归混元,混元阴阳两分,睁开双目含笑道:“辛苦二位贤弟了。”

四人闻声面喜道印一收,纷纷转身观君子,只见君子——

满面红光朝阳气,双目如月碧水含。

春风吹得君心意,甲木归阳神火还。

神火归还三尸起,九花浴水叶更欢。

金玉黄蓝灵光盛,心抱混元神归天。

张百福四人转身望来,大笑抚须,迎日唱道:“天地广阔元神畅,任我驰骋又何妨?他日修得元神满,手托日月照乾坤。乾坤多大吾可心量,星辰无量吾神可装。左揽日月,右抱乾坤,吾道成矣!”

四人见君子正是春风得意尽欢时,纷纷豪言壮语添雅兴,张逸敛袖震身仰头高唱道:“揽日月抱阴阳,天大地大也无妨,吾愿长伴君子前,与君同站群山颠。”

王氏挽起自家夫君手臂,明目一转,含笑唱道:“群山云海高处寒,难免小人放暗箭,暗箭若来君莫怕,妾身以到严君前。”

翠儿欢步跳到其身旁,清脆唱道:“老爷莫操内房事,夫人贤德持家欢,若是他日亢龙悔,翠儿化翼助归天。”

三人唱完之后,齐齐的看着张金蝉,金蝉见众目望来,目光闪躲,面色通红羞愧难当,暗怨自己才疏学浅月复中无诗,只好随口唱道:“百福哥哥万福仙,君子还须抱混元,左拥右抱不太好,走了嫂嫂无人怜。”四人皆是一愣,随后齐大笑,王氏听得满心欢喜,张百福闻后含笑点头,张逸难得夸赞,翠儿笑声不断,一家人皆是欢喜,金蝉随后请君授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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