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07
“罗家姐姐,你还好么?”
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七郎的怀中,八妹赶紧走上前,小脸上满是关切之意。
见到歹人离去,那罗氏女忙擦了擦眼角,温婉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八妹,奴家多谢几位的出手相助。”
“姐姐没事就好,这些人岂有此理,待鱼儿回去定要让爹爹去好好收拾他们!”
八妹愤怒的挥了挥小拳头,然后走上前,打算扶起罗氏女,可是后者却是一声惊呼,吓得八妹满是紧张,“怎么了,可是伤到哪里了,我这就给姐姐去请大夫。”
伸手拉住八妹,罗氏女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八妹,只是刚才扭伤了脚,而且奴家便是大夫。”
见罗氏女虽故作无事,但额头上的汗珠还是不断的滴落,刘延昭明白她脚应该伤的不轻,更何况姑娘家在这烈日之下晒着也不回事。
“罗姑娘可是要前往何处办事?若是不着急,我这就让七郎回去骑马来,也好送你去,免得伤势加重。”
“多谢六公子,家父受公子所托,去营地给兵士治伤,所以特地嘱咐小女去府中查探你与七公子的伤势,没想到在途中遇到这等事。”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事情也是因他而起,听到这,刘延昭心中倒是有些愧疚,“让罗姑娘受惊了,我与七郎已经无事,姑娘脚已经受了伤,待在此处终究不便,不如到前边的茶楼坐上一坐。”
在八妹的搀扶下,罗氏女慢慢的朝着茶楼走去,落在两人身后的六郎扯了扯七郎的衣袖,压低了声音,“七弟,你身上可有银两?”
“六哥突然提议出门,所以并没有回房取银子,不过荷包中应该还有些。”
“那唤顶轿子还够使么?”
起初,刘延昭是想让七郎回去骑马来送罗氏女回去,但是想到二人共骑对于女孩家的名声来说不为合适,所以眼下只能找顶轿子。
“六哥是要给罗家姐姐用?她家在城东,离这里倒是不算远,应该够了。”
听到这,刘延昭大喜,将七郎腰间的荷包取下来,打开一看,几锭碎银子,正如他所说银两不多,但至少可以解了燃眉之急。
取了一块碎银做茶水钱,刘延昭将其余的塞到七郎的怀中,接过他手中的物件,“去找顶轿子,我们在茶楼等你。”
“哎,明白了六哥!”
进了茶楼,此时离晚膳还早,坐着的皆是些避暑唠闲之人,见到刘延昭等人走来,都不禁将声音给压低了。
看来刚才罗氏女被抢一幕这些人都看到了,只不过当做解乏的事情来看,与自身无关,便凑着热闹,这是中国几千年的陋习。
没管这些投来的闪烁目光,找了一张靠近的桌子,坐下之后刘延昭点了一壶凉茶,并吩咐伙计取来一盆井水。
暑夏之际,井水甚是凉快,刘延昭印象中扭伤可以用冰敷,但这个时节冰属于罕见之物,只能用井水替代了。
与八妹讨了手绢儿,本想让罗氏女来湿了敷一敷脚脖,可是后者听了却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六哥,大庭广众之下,你让罗姐姐家月兑掉鞋袜,人家怎么好意思?”
被八妹一埋怨,刘延昭这时才想起来,的确,他们是在茶楼中,而这一世的女子怎么可能当众月兑鞋去袜?
尴尬的笑了笑,刚手绢放在铜盆的边上,“鱼儿说道的是,那便给罗姑娘擦擦汗,也能清爽几分。”
“多谢六公子。”
罗氏女轻轻的说着,本来想取出自己怀中的手绢,但是又感觉不妥,便伸出白皙的手拿起铜盆上那块已经湿透的手绢用了起来。
稍作了歇息之后,七郎才满头大汗的走来,而八妹则再次扶着罗氏女往外走去,坐上了停在门外的轿子。
“七弟,你带着八妹与排风先行回府,我送罗姑娘回去。”
与七郎交待了一声,刘延昭便随着轿夫一起往城东的方向走去,这样碰到马元的人折返寻仇,也能护住罗氏女。
走了小半个时辰,穿过几条街,在罗氏女说的药铺前停了下来,济春坊,名字挺雅致的,和罗家父女向来奉行的悬壶济世倒是很相合。
轿子停了下来,罗氏女慢慢的探出了身子,刘延昭忙上前扶住了她,“罗姑娘慢点,小心脚下。”
被刘延昭搀着胳膊,虽然是有衣袖相隔,但罗氏女的脸颊还是没来由的微微一红,“多谢六公子。”
这时,药铺中的学徒也发现了门前的罗氏女,忙迎了出来,其中还有两名少女,看来罗大夫还真是与世大不同之人。
见到来人,罗氏女立马将右手臂从刘延昭手中抽了出来,“六公子,天气酷热,不妨到屋中稍作歇息,也让奴家一表谢意。”
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西斜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摇了摇头,刘延昭微微躬了躬身,“事情都是因我而起,罗姑娘能不怪罪,延昭便已经是感激万分。姑娘的脚还需趁早医治,时候也差不多了,在下便先行回去了。”
见罗氏女已经被人搀扶,刘延昭便折身往返,想起刚才她害羞的模样,不禁心中一阵骚动,但没多时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并生出一番鄙夷。
才见到一个美女就心猿意马了,真是没出息,更何况这罗姑娘心中所属的可是他还还未出现的四哥,哪能这般抢了兄长女人的?
再次大加鄙夷了一番自己,将这杂念抛开,毕竟认识了位美女,刘延昭心情愉悦的迈着步子。
“小姐慢点。”
济春坊的内屋,罗氏女在一名中年妇人的小心搀扶下坐了下来,那妇人从一边的铜盆中湿了湿汗巾递了上前,“老天爷保佑,还好小姐没有事,这些天杀的恶人,真希望老天爷将他们全都收了!”
将手中还有些潮湿的手绢儿放到桌边,接过递来的汗巾,罗氏女轻轻的擦拭了几下,“张妈,这件事千万别让爹知晓,我怕他又会气急伤了身子。”
“小姐放心,张妈明白”,正在祷告的张妈连连点头应声,随即看到那桌边的手绢,顿时眼光变得诡异起来,“这手绢儿……小姐你……”
感觉到语气的变化,罗氏女赶忙摇头,“张妈你多想了,这是刘府八妹的手绢儿,我这脚扭伤了疼的厉害,劳烦张妈去前房取些药来,小林子应该已经配好了。”
“瞧我这老糊涂的,竟然将小姐的伤给忘了,小姐你坐着歇一歇,张妈去去就来。”
待张妈走后,罗氏女将那手绢拿了过来,放在手心,却不由的生出个念头,今日所见的六郎似乎与平日里有些不同。
不过这样的他却是更好呢,想到这,脸莫名的发烫起来,罗氏女忙低下了头,生怕被进来的张妈给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