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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正午时,李继捧才回府,而杨延昭正立在水塘边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水中嬉戏的游鱼,木屋中收到消息的李继迁带着他到前院花厅之中,此刻,李继捧正刚刚坐定,喝着一杯香气满堂的茶水。
“兄长。”
李继迁低声唤了一句,后者仍旧是低着头,喝那茶水,似乎并未听闻到,直到李继迁又唤了两声,这才轻咳着抬起头来。
“原来是继迁,为兄还以为你回府去了。”
这时杨延昭也才有了机会看到眼前之人的模样,年岁与他相仿,甚至还要小上几分,身形消瘦,方脸浓眉,脸色有些疲倦,一双眼半眯着,眼神有些涣散,只是在盯着李继迁时,稀疏的睫毛抖动,露出少许精光。
“弟弟想着兄长府中琐事繁多,而兄长又有要事在身,因而留在兄长这里,或许能帮衬着些。”
放下手中的青花白菱杯,李继捧笑着道,“确实让继迁费心了,不过为兄府中自由下人打点,也无需继迁这般劳苦。”
说着,转过头,看到一边的杨延昭,李继捧发出一声吃惊的低呼,“继迁,这是哪位风雅名士,看上去竟是如此的风华照人。”
“回兄长,这是茅山派的修行高人丘处机,特地来此助兄长在府邸中修建楼阁之事。”
丘处机是杨延昭胡乱编的名字,先前被李继迁问及姓氏时,不知为何便响起了这三个字,遂月兑口而出,反正他也不在乎多当一次剽窃客。
“原来是丘道长。”
那李继捧听后微微颔首道了这么一句,只是语中并无敬重之意,甚至都不再去看杨延昭,权然当他是坑蒙拐骗之徒了。
见到这场景,杨延昭还未开口,那李继迁便走了上前,将手中所拿的宣纸递了上去,“兄长,这是丘道长所绘的草图,其中设计继迁已经找人看过,即便是城中的老工匠也无不拍手称奇,最为难得的是丘道长懂得喷泉所建之法。
“哦?”
闻言李继捧不由得再次盯着杨延昭看了起来,后者颔首笑着道,“在下本欲往西域游历,待听到将军府中喜事,遂来瞧个热闹。”
话语不卑不亢,脸上笑意和煦,风轻云淡,恰是高人的模样。
“呵呵,当真是让人大为开怀的事情,有丘道长相助,定能建出让本官心满意足的楼阁。”
大笑着,李继捧对着屋外唤道,“胡管家,送丘道长前去歇息。”
那胡管家应声走入,引着杨延昭走到西边的待客的厢房,李府极大,空着的小院也不少,因而杨延昭也暂且得了一间雅致的小院子,这般,他也算是暂且混了进来。
待送来茶水的小厮走后,杨延昭静坐在屋内,想着之前在李府中的见闻,心中不知为何竟是生出隐隐的猜测,这李继捧兄弟二人似乎并不和睦。
或许这之间有机可乘。
只是此刻刚刚进入李府,想要动手还有些难度,赵光义所要的便是一个也不留,倘若做得不彻底,斩草不除根,很有可能春风吹又生,且不说在汴梁的柴清云等人有危险,他杨延昭日后也要遭受难以预测的报复。
事情还是得好生谋划,也不知道萧慕春他们怎么样了?
李府的土木动工是在南侧,那里特地开了一方水潭,引了幽静清水,而所要新建楼阁便是要环水而建,更有一榭立于水中央,这李继捧为了讨好柴清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杨延昭是在一个小厮的领路下大致了看了看周遭之景,心中也有所明白,他这图纸刚好是雪中送炭,而喷泉更是锦上添花,在水榭四周除了芬芳花草之外,若是多上喷泉,那可谓是画龙点睛,平添了数分雅致。
绕着数十亩见方的地方走了几圈,心中有了了解之后,杨延昭借故还需熟悉将要新建的楼阁与整个府中屋舍的搭配以及风格契合等说辞,在李府内转悠了起来,并暗自记下所见之景。
想要有所行动,必须熟悉环境,这样才能抽身而退,这是杨延昭做事向来的惯例。
时值三末四月初,虽然是西北之地,但是李府之中还是栽种着无数的花草树木,经过李氏几代人的经营,宅院可谓是怪石珍玩琳琅满目,印花雕琢华美异常,更有甚者即便是进过辽与宋皇宫的杨延昭都未曾瞧见过。
特意的避开下人,杨延昭快速的打量周边景物,正走着,突然前方走了一列巡视的护卫,忙的拐进了身旁的小园子里。
园子不大,满是鲜艳欲滴的花草,清风吹过,花香满园,沁人心脾。
见那些护卫离去,杨延昭便要往别的地方走去,就在这时,却听得耳边传来低低的喘气声,转首望去,片片花瓣零落在地,花丛之中应该藏着人。
杨延昭蹑手蹑脚的上前,凭着他的身手,自然是毫无声响,越往前去,越是听得那沉重的呼吸声,更夹着若有若无的申吟。
这声音,分明就是白日宣婬。
当下让他愣住了,竟然有人这般的大胆,心里也因此产生了好奇,想要一睹这活图的上演。
打定了注意,杨延昭屏住了呼吸,躲在花丛之中再次向前,不多时,便看到花草深处的假山旁,两道白晃晃的身影在那边忘我的水乳相融。
女子身形娇小,不过体态丰满,正双手撑在假山之上,傲人的玉峰随着身体不断摆动,吃力的娇喘之下,很是享受的半扭过头来,白皙的脸上红霞满布,汗珠染湿了鬓发。
而她的身上,男子正低着头卖力,这背影杨延昭有些眼熟,待二人好一阵肉搏之后,相拥倒在草坪之上时,才看清此人的面目,却是先前见过的李继捧。
这也就难怪了,整个李府,除了他,还有谁敢大白天的做这种事?
这时,再想起李继捧脸上的气虚之色,也有了缘由,这李氏继承人虽未娶妻,但也是沉迷于,长久以往,这身子骨也怕是要掏空了不少。
鱼水之欢后,李继捧在那抚模着女子翘臀,低低的说着调笑的话来,起初,那女子也是笑靥如花,可不知说到了何事,竟是猛地将脸色给冷了下来。
“哼!”
面上挂着冷霜,一声冷哼,将头给扭了过来。
见她生了气,李继捧忙笑着脸贴了上去,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几分,“好姐姐,那金花郡主是朝廷的事情,也由不得弟弟不是,我这心里只是喜欢你的,难不成姐姐还不知我的心意?”
好姐姐?
听得这三个字,杨延昭心里竟生出些异样的感觉来,他明白这男女之间‘好姐姐’与‘好哥哥’一般,算不得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的打量起那女子来。
这一看,当下心惊了,二人的模样似乎有些接近,在看女子的臀部上一颗红色胎记,而李继捧那里也有着红色的点点。
杨延昭还未反应过来,那李继捧哀求的声音又是响起,“好姐姐,你看着我长大,弟弟怎会置你不顾?那金花郡主是朝廷的公主,为了我李氏,弟弟必须得将她娶来,现在府里修建阁楼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待她来后,弟弟绝对不会冷落了姐姐。”
待杨延昭从吃惊中回过神来,那女子脸色已经有所缓和,正怪笑着用手抓着李继捧的命根子,疼得他龇牙咧嘴。
“咯咯咯,我的好弟弟,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若是负我,姐姐我可不是吃素的哦。”
在李继捧求饶之下,她才松了手,二人又是抱在了一起,卿卿我我好一会之后,便听得女子叹了口气。
“好弟弟,你本不该接人节度使一职,如今族中大抵都对你有些不满,虎视眈眈以蓄势待发,而你又年未弱冠,手中可用之人不过是些曾经效忠于爹的旧部,算起来,也只是数人,手中兵力仅仅千余人,若是生出异心来,你可是挡不住的。”
听得这话,李继捧面色也是生出些暗淡之色,“那些老家伙只听得闲话,以为我李继捧是个酒囊饭袋,偏偏喜欢李继迁那毛头小子,当真是气人,是弟弟我无能,害的姐姐以身侍贼,才能暂且保住眼下这地位,待有时日,定当让他们加倍奉还。”
说到这里,李继捧半眯的眼突然圆睁,露出凶狠的目光来,双手也紧紧的攥紧,咬牙切齿,满是恨意。
察觉到他的变化,那女子忙伸出手在李继捧的脸上轻轻抚模着,“弟弟还需忍耐才是,眼下这番局面,你我能做的的便是忍而不发,等待时机,得到宋国朝廷的支持,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许久,李继捧点了点头,“姐姐说得极是,弟弟定当小心行事,总有一日,族中这些异心者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着,翻身而起,又骑到那娇媚的**之上,须臾间,又见一阵疾风骤雨排山倒海而来,婬声浪语翻涌在花丛之间。
见他们酣战又起,杨延昭悄悄的退了回去,这次机缘巧合,竟撞破了这**之事,春光乍泄虽说让他心血沸腾,但也抵不上所听的消息来得实在。
看来这李氏也并非铁板钉钉,而这李继捧更是根基不稳,如此一来,倒是有机可乘,正好让他杨延昭来搅一搅这本就浑浊不堪的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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