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三人奔到一个路口,三人一起收住身形。
慕容复道:“今天能结识两位英雄,真是我慕容复一大快事,如今乔兄之事已了,而且也已不是丐帮帮主,那我和丐帮之间的事也不用再与乔兄说了,日后我自会找丐帮把事情说清楚的。我还有些私事,就此告辞,两位保重!”
乔峰、段誉对望一眼,齐声抱拳回道:“告辞!”
看着慕容复远去,段誉道:“襄儿、倩儿她们在前面的城镇等我,我们先和她们汇合吧。”
“不了~,兄弟,你对大哥的情义,大哥放在心里了。“略一顿又道:”我想一个人去去查查我的身世,就不陪你了,山水有相逢,我相信我们兄弟还会再见面的。“
段誉看着乔峰的眼神,体会得到乔峰这一刻的心情,道:“大哥,那我就不多说了,有些事总是要独自去面对的,我相信不久我们还会相见。”又想到乔峰此去便会遇到阿朱,结果阴差阳错阿朱便送了性命,忙正声道:“大哥,一路上可能有多重变化,在找到当年的带头大哥后一定要通知兄弟,和兄弟的情报相应证,在没有得到兄弟的消息前不管何种情况切记不要伤人性命,不可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不然会铸成大错让你悔恨一身!”
乔峰仔细听着,见他脸色凝重严肃,心中也是千万起伏,不过还是记在心里,点了点头,道:“记住了,好兄弟”
“大哥”
两人同时伸出右手,掌心紧紧地撞在了一起,两手相握,兄弟之间在这一刻,好象有阵暖流同时从掌心中涌入各自的心里。
段誉和乔峰分开,实在不是心中所愿,但知道象乔峰这样的人物,自己遇到这种事情是决不愿假手于人,是以也不便强求。如今也只有自己在暗中帮忙,按自己的打算,赶先一步,保住乔峰养父母、师傅的性命,其它的事情其本也不用自己去理,也许只有经过了种种事件的磨练一个人才能成长,让乔峰自己去发掘真相对于他来讲也是一个磨练。
段誉这事有了着落也要陪着倩儿、襄儿、王语嫣、阿朱、阿碧几人好好的游玩游玩。自打从大理出来,就烦事不断,几个大美人放在身边都没时间、没心情去好好享受温柔情趣,可能几个人对自己还有怨气呢。打定主意,段誉便向和襄儿约好见面的无锡城奔去。
“叮”“当”、、、段誉正飞驰之际,忽听到一阵细微的刀剑之声,心中一动,辨别方向循声而去。
不多会来到一林子,只见有三人在林中打斗,一人身上已经布满了血,有的已转成暗黑色,看来已经奔跑了段时间,早前就已经受伤,另外两人也已受伤不过不怎么严重。
细看三人,一人络腮大胡子,眼大鼻勾,眼中泛蓝光,似是西域蓝眼人。那两人手持大刀,身宽体大,虎虎生威,现在占住上风,看两人的招式,一进一伴,轮攻发力,用的是合击之法。
只见上边一人持刀砍向蓝眼人,蓝眼人拿着铁戟横身挡住,手臂兀自在颤抖,显得力不从心了。忽地从持刀者腋下闪出一拳猛击在那蓝眼人月复部丹田处。
“啊,噗!”那人喷出鲜血倒飞出去,跌在一棵树下,嘴里兀自流着血,忙伸手点了自己几处大穴,但仍旧止不了血。蓝眼人不由得心里一阵慌乱,看来这次是逃不掉了,哎,几个同伴好不容易才得到那东西,可是现在同伴们都死了自己无力将之送回去。
另两人见此情形知他已是强弩之末,命不久矣,上前冷声道:“哈鲁赤,只要你交出‘圣火令’,我们就饶你一命,不然我们就只有从你尸体上取了”
“哼,休~~休想,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把拜火令~交给你们这群匪徒的。”那人说话已有些吃力了,仍旧毫不屈服。
段誉听见‘圣火令’当即想到明教,不过又想到那时还没有明教,有个什么‘拜火教’,想到这想起那人说是‘拜火令’,心想那人定是拜火教的,‘拜火令’就是后来的‘圣火令’。
现在有人说出圣火令,难道拜火教出现分裂了,段誉暗忖道。不过这圣火令却是好东西,又有权威又有武功,当即想着把它弄到手。当下从树上俯瞰下去,见一持刀者横刀走向那蓝眼人,正一刀下去结果他。
“当”一道剑气将那人的大刀摧断,那汉子也是退了三步才站定,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弄得大吃一惊,只见一白衣公子站在面前。
两人眼望眼,均发现对方眼中讶色,一人道:“阁下是谁?竟插手我们的事”
“哦,在下看这位兄台受伤不轻,两位还咄咄相逼,实在不忍心看他让两位欺负,所以就出手了。不知两位和这位兄台有何恩怨须这般苦苦相逼呢?”段誉虽已经听到他们的话,还是假装不知,说道。
“这人偷了我们东西,我们奉命取回,我劝这位公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另一位汉子说道。
“哦,是这样啊!不过我这人有个坏脾气,别人说不要插手就偏要插手。”段誉自是要救下那人,没有理由便胡诌道。
“那就怪我们不客气了”两人见段誉故意找茬,冷哼一声,提刀便向段誉冲去。
段誉见两人提刀砍来,不疾不徐施展起凌波微步,一道白影快若飞矢在两人身边闪过,不留痕迹。
两人也不是一般人,忙分开闪到树边,靠树而立,大刀横在身前。心中叫苦,自己也算高手,这才被派出来追拿盗贼,一路上从大辽阴山到江南。那群贼人也甚是凶猛,自己一行七人被干掉五人,现就剩下两人,但相比对方而言却已经是胜券在握,稳占上风。因为对方八人更糟只剩一人,且身受重伤。蓝眼人自知不敌便只顾带伤而逃,不过现在还是被自己追上,本来东西就要到手了,却半路杀出个段誉,心中大为不快。
两人见段誉站立一旁,没再出手,脚蹬树干向段誉飞身劈去。
段誉左右小指齐出,“噗”“噗”两声两人全力而出,无法回身被剑气击中,若飞鸢般倒跌撞到树上,只觉得头脑发昏,骨断脉损,气血上涌喷出口血来。想立马翻身站起来,牵动脏腑又是鲜血喷出。
平息翻腾气血半会站起来一看,哪里还有半点人影,段誉和那人已不知去向,想起刚才的恐怖心有余悸。要是对方再次出击,自己两人怕是性命难保、难返复命了。不过想到来时长老的吩咐要将东西带回,可现在损兵折将、无果而归,回去怕是要受惩罚了,想起师尊的脾气知他定不会取他们性命的。
两人商量会,晓得段誉武功了得,轻功非凡,自己是追不上了,西域人已受重伤怕是活不了了,东西定会落到那个年轻公子身上,凭自己两人怕是取不回来,现下只有回去禀告师尊再作打算。商量得定,两人不顾身上血渍慢慢向北而去。
段誉救下那人,但由于不知几人门派恩怨不便出手伤人灭口,免得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提起那蓝眼人便施展轻功朝东南方疾驰而去。
奔得二十来里料想没人追来,将那人靠在树下。
见他面色苍白浑身血渍,自己刚才带他奔走袖上不免染了些血漬,不过眼下也来不及清洗。伸手从那人背上魂门、心命、灵台诸穴度入真气,顺便试探了那人生气运走。发现那人已是油尽灯枯,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让他坚持了一丝气息。
一段真气输入,那人慢慢转醒过来,睁眼看见一个年轻公子,那追杀之人已然不见了,心里明了这人救了自己,刚才之事依稀记得,咳出口淤血道:“多谢公子相救,我已是强弩之末,无可救了,对公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了,只有在光明火神面前替公子祈祷。”说着艰难的做了个祈祷手势。
段誉想到由于自己一时犹豫以致这人失去性命心有略感歉意,说道:“这位兄台,在下虽不知那两位为何追杀你?却也无心插手双方之事,刚才见两位咄咄相逼,兄台难以力敌,这才出手。不料仍不能救下兄台性命,实在惭愧。”见那人身体抽搐,知他撑不了多久了,忙运起真气又度入许多。
那人受他真气,感觉鼓浪波涌,渐渐冰凉的心又感受到一阵暖爽,心中一喜,在这时刻还能遇到如此年轻高手,那事看来有着落了,不过看他一身打扮知他定是南方贵胄子弟要他到得西北荒於之地怕是有些难了,不免失望起来。
段誉见他脸色变换,心中已是明白一二,说到:“看兄台神色,兄台似乎有什未尽之事,可否说出来看在下能否帮助一二。”
那人见他道破,说得诚恳,叹了口气,旋即想到:说出来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不说一点希望也没有。
靠了靠身子,道:“公子想必已从我的口音知道我是西域人”说着见段誉点头,继续说到:“我本是黄头回纥掌教长老,我们黄头一心信奉光明拜火真神,国权也掌握在教主及众长老手中,可惜教主练功走火入魔。因为两枚‘拜火令’没有聚齐,陡然修炼功法,以致真气暴涨难以抑制,最后涨烈而殒,以致得教中人心惶惶,个别别有居心的人趁机想篡教夺位。”
缓得口气又道:”本来~~本来我们已拥有一块‘拜火令’,却遭人来盗,虽未成功但~但我们实力大损,那人却扬长而去,说明年三月~三月再来索取,如有不交血~血洗拜火城。这次我们八人出来寻取另一块‘拜火令’,本是火神~~火神眷顾~机缘巧合下取~取得失落的拜火令,可是却遭人追杀、处处劫难,难以~回教,这才~才被逼南下想得到周旋乘机回教,却不想今日命殇~丧于此。”那人越说越是吃力了,看看段誉提气续道:“今日~得公子相~相救本就该~感~感感激,不敢再给公子增添麻烦,可现在我~已是星火~将灭,恳~请公子将这~块‘拜火令’送达~拜火城咖叚流斯手里以安我族~族民,抚我百姓。”
“好,冲你这份体民恤民,我答应你。~还未请教兄台姓名?”段誉听他道来,心中本来犹豫。不过听得他话知他是为保卫族人,统一国度,心中敬佩,却不是说这‘拜火令’中有什武功秘籍,便朗声答应。
蓝眼人见他答应,心中大喜,不免激动又是一口鲜血涌出,显然已经连不上气了。
段誉只听得依稀“罕贴尼摩”心想此人定是叫罕帖尼摩了,见他已经断气,手里握着露出一般的泛光黑金,想必定是那‘拜火令’无疑了。
拿起来看此物一尺来长,周身漆黑,不像是铁,即又想起明教‘圣火令’是玄铁,那这就是玄铁了,只见一面梵文写着四字和一个火焰图刻,劲道有力,就像一团熊熊火焰般在燃烧。
另一面用梵文写着些许小字,却不认识,想必是武功心法。
将之插在腰间,仰天叹息一声,想到“本心只在大中原,看来现在要踏足域外了,却不知又会卷入什么纷争了。”想起以后的路他第一次感到迷茫,既是期待又有担心,因为已有很多事超出了预期了。想了良久,定了定心,看见旁边有个小坑,将那人扶到坑中,将身子摆好,朝向西北方向,伸指运气上指削得树枝泥土将那人掩埋。
掩埋完毕却也无需立碑,整整衣衫,向无锡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