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他们都是认为,流云飞这一次,他会被那一块巨石给拍碎。
然而,天空中,蓦然是“唳”的一声长啸。
天空中,一团黑影压下,但见,在上方中,无端的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白鹤,扑腾着翅膀,缓缓的飞来。
白鹤之上,却见一袭白色的衣襟,宛若仙女下凡,乘鹤而至。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箫声幽呜,销人魂魄。
顿时,那一块巨大的花岗石,立刻被那绵绵不绝耳的箫声给震碎。哗啦的散落了一地的碎裂石子。
好厉害的箫声功。
慕容秋婉!
流云飞目光一热,那人,可是他多日来期盼见到的人儿啊!今天,她终于来了。
白鹤归云,慕容秋婉一连白衣落下,站在了流云飞的跟前。
白衣飘飘,白衣胜雪。
人,还是清冷如霜,冰清玉洁。
她丝毫,没有一丝的变化。
“你……你怎么会来?”流云飞按捺住心中的悸动,这女子,还是那么的清冷,还是那么的月兑尘不凡。
或许,她本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跟我走。”慕容秋宛淡然的说道。
“你来此,就是因为我吗?”流云飞目光灼热一闪,“可是现在,我真的不能跟你走。诺,你看见了吗?武场上的那些人,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最后死在那个女魔头的手上。”
“你不走,只有死路一条。幽冥宫的人,不是你们能够招惹得起。”慕容秋婉唇齿一动,丝毫没有一丝的动容。
流云飞一愣!她为何,还是如此的清冷?难道,这些人,在她的眼中,不是一条人命吗?
或许,她来此,不过是想看到他死在白水仙的手上了?可是,叫他如同落水狗一样的逃命,视他们的生命不顾,他流云飞无法做到。
“云飞,你……赶快走,不要管我们,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武当今天,或许难逃劫难,但是,只要你日后,能够再度的将我们武当发扬光大起来,重振武当,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刘子阳微微颤颤的站了起来,他的嘴角,残留着一抹血丝。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是磨损的严重。
“掌门,真的抱歉,我无法做到。虽然,我流云飞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但是,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他们的掌门,作为一个掌门,又是如何能够将他们弃之不顾?逃命呢?生当人杰,死亦鬼雄。”
“哈哈……好!看来,大师兄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我们把掌门之位传于你,看来,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生当人杰,死亦鬼雄!好啊!好!哈哈……”刘子阳一阵疯狂的大笑,他的模样,有些凄凉,“白水仙,你看到了吧?我们大武当,是杀不完的,你杀了一个,又有一个会站起来。”
“哼!不过都是一些无名小辈,成不了什么气候。”白水仙的目光,停在了慕容秋婉上,“据说,穆公祁山一派中的慕容秋婉,可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人,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呢。不过在我看来,不过是绣花瓶而已。”
穆公祁山一派?
流云飞一愣!直到今天,他才是知道,慕容秋婉的一些情况。听了白水仙的话,流云飞心中暗暗一乐。
女人啊,她们总是见不到比自己长得好看的女人。
“多谢美意。”慕容秋婉目光轻闪,淡淡的说道,“江湖传言,幽冥宫的白水仙,历来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今天一见,倒也是名不虚传。”
“心狠手辣?哈哈……的确,对于那些忘恩负义,虚情假意的男人,我白水仙曾经发誓,一定要杀光这天下的寡情薄意的男人。我不单要喝他们的鲜血,而且,我还要挖出他们的心脏,最后将他们抛尸荒野喂狼,我要让这全天下的负心男人,为他们的风流,为他们的,为他们的多情付出所有的代价。”
白水仙的一番话,义正言辞。
然而,在流云飞的眼中看来,这都是他娘的放屁!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一个心胸狭小的变态女人。
自己得不到的爱,被男人抛弃了,就要冠以天下男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一个心狠手辣,恶毒如同蛇蝎般的女人,既然还是如此的大言不惭,冠冕堂皇的为自己的杀戮,找了一个恰当的理由。
“哼!这不是婊子立牌么?既想做婊子,又为自己表下了一个贞操的美名,真真是挂羊头卖狗肉。”流云飞一脸不屑的说道。
“哈哈……随便你小子怎么说,反正,对于一个快要死去的人,我何须与他多费口舌?”白水仙话一转,“慕容秋婉,我奉劝你一句,这是我幽冥宫和武当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参与,我之所以这样说,不是因为忌惮你们穆公祁山一派,而是卖你几分人情。”
慕容秋婉面色一寒,冷然道:“你屠杀武当与我何关?那是你们各自的私人恩怨,我无心理会,只是,这人,你杀不得。”
慕容秋婉的目光,落在了流云飞的身上。
“哦?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杀不得?呀!我是明白了,莫非,这小子,可是你的情人?哈哈……我还是在奉劝你一句,这天下的男人,通通没有一个好东西。见色忘友,见色忘利,有了贤妻,又是想着美妾,天底下的男人,喜新厌旧,他们均是一副丑陋不堪的嘴脸。我们女人啊,如同他们的衣服一样,一旦有些陈旧了,就会被丢弃。”
白水仙这个女人,一定是为情走火入魔。若非不是如此,她对男人的厌恶,如此的疾恶如仇。
他们双方对峙。空气中的气息,微微的变化。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总之,这人,我说了,你不能杀他,就不能杀。小女子也不想与你们幽冥宫为敌,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是泼出去的水,有一句叫做覆水难收,其他的,我不想多说。”
烽烟骤起。
慕容秋婉不想和白水仙有过多的纠缠,于是,她对着流云飞说道:“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留下来,你只有死路一条。”
流云飞淡然一笑,轻轻的摇头,他的目光,一一的扫视在武场上的弟子,如今,能够存活下来的人,为数不多,三百多名的武当弟子,在白水仙的天魔琴下,多数的人惨遭狼狈的死去。
甚至,有的弟子,他们的一双眼睛,睁开大大的,他们死不瞑目。
流云飞走下了武场,看着地上已经是有些僵硬的尸体,他蹲体来,用着他的袖口,轻轻的佛擦了他们脸上的血迹。
人死了,就是应该一身干净的上路,赴黄泉,过奈何桥,喝孟婆汤。
“兄弟,一路走好,但愿你们来生,投胎个好人家。”
白水仙冷眼的看着流云飞的举动,她一脸无表情。慕容秋婉,立在了一柱子上,同样是冷眼看着流云飞的举动。
一旁的宋俊山,孟悠然,君莫笑,刘梦等人,他们还是依旧的盘膝,他们均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内伤,脸色均是惨白一片。
仪清,仪冰她们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只因,她们身为女人,不是白水仙的要对付的目标。
刘子阳,受了一玄道的抨击,显然,他筋脉已经是受损严重,因为,从他嘴角的血丝上看来,一直在渗透,从未间断。
想必,他的内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可是他,依然是微微颤颤的站了起来。倚靠在一柱的栏杆上,满眼悲痛之色。
天魔琴,威霸四方。
一拨二弄,魔音铮铮,横扫万物,武当,即将要被灭门。
流云飞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从一个弟子身边上,拿走了他的手中木棒,无论如何,他都要和白水仙一战。
不管结局如何,流云飞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总之,他不会弃之武当不顾,任由侥幸活下来的弟子,受到白水仙的糟蹋,被她凌辱,贱命如狗的死去。
“你真的决定了?”慕容秋婉知道,她无法将他带离。
这个男人,初始第一次见面,他叫她为“神仙姐姐”,两眼放光,如同贼眼;第二次,在悬崖上,她救了他一命,一鹤双人,近距离的接触,她发现,这个男人,有那么一丁点的畏高症。
在山之端,云之巅,她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使得他不断的指桑骂槐,最终,她放了他。
这个男人,给了她一种莫名的惊喜。
“嗯!总之,我谢谢你的一片心意。如果我死了,我希望,能够在看你最后一眼。”
流云飞握着木棒,和白水仙对峙。
“你小子果然有常人没有的胆魄!怎么,单单凭着你手中的木棒,就想和我一战了?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死去的,因为,我还要看看,你的心上人,她是否要和我们幽冥宫为敌呢?或者,她会在一边,冷眼的看着你死去?哈哈……”
“不劳你挂心了。”
流云飞,白水仙,他们两人,当下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铮铮,琴音响起。
风云一动,萧杀一片。
一层气浪,直直的朝着流云飞打来。
这一刻,流云飞并没有躲闪,施展开“凌波微步”的轻功,身影一闪,一纵,灵蛇般的掠去。
对于这一战,流云飞他根本没有一丝的把握。只因,他身上,只有一套棍法,可以说是,那已经是他唯一的家当。
嗖!
流云飞动了,他婉转的棍子一送,扫上了白水仙的下盘。白水仙浅浅一笑,她的身体,腾空的往后一窜,离开是月兑离出了流云飞的棍子。
铮铮!
一道道的虚幻刀刃,直直破空的袭上。
流云飞双脚斗转,飞快的穿过。避开,旋闪。
咄咄!
玄道刀刃,盯在了石柱上,哗啦的一声,刚硬的花岗石,纷纷扬扬的裂开了几个道口。
入眼是触目惊心。
假若,一旦是打在了人体上,想必,将会穿出几个洞眼。
铮铮!
风卷尘沙,再度是旋起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朝着流云飞迎面扑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