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门三千人马一声‘杀’字,几百火拼混混都下意识一哆嗦,然后齐刷刷做出一个相同动作,,跑。
“妈的,跑啊。”反应稍慢的人,在听到周围各种喊声后,也脑袋一缩,拔腿就跑。
“我草,有几万人吧。”刚才还拼得激烈的混混们,这会倒是不拼刀了,而是改赛跑了。
虽然他们叫的夸张,但大晚上的,尤其是这种情况下,谁又能看得清楚到底多少人,只见黑压压一片,沒有三万也有五万的感觉了。
他们顶多五百人,现在却要去和这么多人拼,不跑才是傻逼呢,出來混,勇猛归勇猛,但明知是送死却往上冲,那就是傻逼不打折了。
这边混混的动作,倒是让天门三千人马愣了愣,即使是林默,也有点哭笑不得,这反应都挺迅速嘛。
“他麻痹,跑那么快干嘛。”彪子艹着一口东北音,怒声喝道。
彪子旁边的海盗,撇撇嘴:“不跑干嘛,留下让你砍几刀。”
林默扬了扬手:“别追了,继续东兴会总部。”
虽然现场挺乱,但林默的命令,还是一传十十传百传了下去,三千人马停下脚步,重新集合队形,浩浩荡荡向东兴会冲去。
几条街走过去,见到不少火拼的混混,不过规模都不大,最多几百人,相同的是,他们见到天门的帮众,都一个反应,掉头就跑,根本连拼一把的都沒有。
走走停停,天门三千人马,终于靠近了东兴会总部,前面,就是大规模的火拼现场,喊杀声震天。
林默停下脚步,目光扫遍全场,沒有墨迹,高高扬起开山斧,胳膊上的红丝带随着夜风飘扬:“天门的兄弟,杀。”
“杀。”天门帮众走了那么久,一场火拼也沒拼,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呢,现在见到这场面,哪里还能忍住,一个个提着家伙,嗷嗷叫着冲了上去,林默等大哥级的,反而被落在了最后。
天门帮众的忽然加入,让现场更加混乱起來,猝不及防的东兴会小弟,照面之下,就被开山斧砍翻在了地上,惨叫着在血泊中翻滚。
“我们杀进去。”林默透过层层人群,看着东兴会总部,冷声说道。
“好。”彪子肩膀上扛着开山斧,迈开大长腿,一马当先扑了上去。
彪子一动,其他大哥也不甘落于人后,纷纷举起开山斧,参与到这场火拼之中。
几个受伤的煞风成员,却沒有动,他们呈半包围围绕在林默身边,仿佛是在保护他。
“都去吧,我不需要保护。”林默自然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心中感动的同时,又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需要别人保护了。
殊不知,此时哭笑不得的,可不止他一个人,狼牙山某处,萧风也哭笑不得的看着螃蟹和山丘:“哎,老子不需要保护,擦。”
“零,你身上有伤。”螃蟹挥舞着粗壮的胳膊,抓起旁边一棵小树,猛地一用力,竟然连根给拔了出來,掂量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
“就算老子有伤,也沒弱到这种程度吧。”萧风翻个白眼,他实在是拿这两个大块头沒办法。
“嘿嘿,零,二号说了,我们不仅要保护你,还要看着你,免得你冲上去。”上半身缠满胳膊粗细铁链的山丘,咧嘴说道。
不远处,狂战转过头,看着萧风:“零,小心点好。”他的脸上,依旧卡着那副大墨镜,不分白天黑夜。
“阿风,他晚上戴着墨镜,能看清楚。”胖大海倒是有些好奇,压低声音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他。”萧风沒好气说道,然后一坐在地上,看看腕表:”木头那边,应该与东兴会拼起來了,“
在其旁边,妖刀等人也各自休息着,脸上沒一点紧张,好像是出來买菜一样,待会白粉來了,他们拿着离开就可以,沒什么大不了的。
“阿风,你抢了郝家的货,不怕他们查出來。”胖大海嘴里叼着一根草,半躺在萧风身边。
萧风冷笑几声:“查,我不用他们查,我会明着告诉郝老头,就是老子抢了他的货。”
“郝家得罪了你,也活该他们倒霉。”胖大海摇摇头,心里嘀咕,三亿的白粉,估计郝家那老家伙得心疼的尿血吧。
“对了,待会动手的时候,记得留下几个活口。”萧风想到什么,忙说道。
“干嘛。”胖大海疑惑,他还真沒听说过,黑吃黑还留活口的。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萧风邪笑,也半躺在草地上,欣赏起夜空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很美。
“靠,和我还卖关子。”胖大海摇摇头,吐掉嘴里的草:“今晚灭掉东兴会,下一个就该云社了吧。”
“云社……”萧风听到这两个字,愣了愣,嘴里低声重复一句,不知道云痕到底如何了呢。
云社总部,龙头办公室中,光头踱着步,皱着眉头,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
如今九泉道上的局势已经很明白了,天门飞速崛起,先吞霸帮,再灭骷髅团,现在又把目光盯上了东兴会,不出意外的话,东兴会也会成为历史了。
赵东兴被警察抓起來的消息,他同样得到了,虽然他不喜欢动脑子,但也绝对不傻,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与天门月兑不开关系。
果然,赵东兴又被放了,而到了晚上,东城就彻底混乱了,在这种关口,东城乱,谁又是最大得益人,不用说,也是天门。
“东兴会要灭啊。”光头嘟囔着,眉头皱得更深,要是东兴会灭了,那天门会停止扩张吗,答案,很显然是‘否’,那么,下一个,就是他北城云社了。
不管是从前任龙头云痕的角度,还是从他个人的角度來看,他都非常不想与天门为敌,不为别的,因为萧风那个人太可怕了。
“哎,云社该何去何从,不战而降,还是抗争到底。”光头走了几圈,用力抓了抓光溜溜的脑袋:“要是老大在,那就好了,云社是他的,他想并入天门就并入天门,他想怎样就怎样啊。”
忽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來,惊醒了纠结中的光头。
“喂,什么事,。”光头被打断思绪,有些恼火,语气自然不太好。
“吆,光头,最近脾气见长啊。”听筒中,传來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
光头眉头皱起,自从他当了云社龙头大哥外,很少有人敢再叫他光头,现在乍一听到这称呼,反而有点不太习惯了。
“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來了。”
光头拿着电话的手一抖,差点把话筒给扔了出去,他脸上涌现出激动:“你,你,你……”
“结巴什么,给我好好说话。”
“哦哦哦,你是老大,。”光头瞪着一双牛眼,从喉咙深处吼了出來。
“……”
“老大,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说话啊,老大。”光头见那边沒了声音,又扯开喉咙吼道。
“小点声,靠,震得我都耳鸣了。”一个暴怒的声音传來。
“……”光头再次听到声音,终于确定下來,打电话來的,就是他的老大,前任云社龙头大哥,云痕。
“光头,有沒有想老子。”
“老大,我想死你了。”光头说完,嘴巴一撇,竟然哭了起來:“老大,你身体恢复了,太好了,呜呜,老天爷有眼啊,呜呜呜……”
“咳咳,光头,你小子哭什么,老子又沒死,靠,等老子死的时候,再给老子奔丧。”话虽这么说,但语气中,却饱含浓浓的兄弟情义。
“我沒哭,呜呜,我真沒哭,我高兴哇。”光头抹了把眼泪:“老大,你在哪呢,你好了,怎么不回來。”
“我在医院呢,前几天刚醒过來。”云痕也隐隐有些激动:“对了,怎么是你接的电话,川泽那小子呢。”
“……”光头听到云痕的话,呆了呆,随即就意识到,老大还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老大,川泽他,他……”
“他怎么了。”
“他死了。”光头的声音有些低沉。
“死了。”云痕声音充满了惊讶,随即暴怒:“他怎么死的,被谁杀的。”
“老大,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赶过去,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你。”光头不知道该怎么在电话里对云痕说,难道他要告诉云痕,川泽要害萧风,被他亲手给干掉了。
“光头,现在云社是什么情况。”云痕不愧是做老大的人,立刻感觉里面有猫腻。
“现在我代理云社龙头,云社一切都好。”
“嗯,我在嘉华医院,你过來吧,我等你。”云痕说完,挂断了电话。
光头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依旧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老大醒了,他放下话筒,对着自己的脑门狠狠拍了一巴掌,疼得他嘴巴一抽:“妈的,这么疼,这不是梦啊。”
下一秒,光头就咧开了嘴巴:“太好了,老大醒了,云社何去何从,他自己看着办,我也不用纠结了。”说完,拔腿冲出办公室:“來人,给我准备车,去嘉华医院,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