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爷子脸上闪过怒容:“郝云这个畜生,竟然连合同的事情都告诉了你。”
“郝老爷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呵呵,郝云只是想保住自己一条命而已,你也不需要这么生气。”萧风淡笑着。
郝老爷子胸口起伏着,努力调控着自己的情绪:“萧风,就算你知道合同,也不会拿到的。”
“呵呵,是吗,那份合同在郝仁那里,只能害了他们父子,信吗。”萧风语气,依旧是那么风轻云淡。
“你想得到那份合同。”郝老爷子盯着萧风,咬牙问道。
萧风很坦然的点头:“沒错,我对那份合同背后的东西,很感兴趣。”
“你真不是国家的人。”
“嗯,刚才我就说过,这身衣服只是借來穿穿而已,待会办完事情,还要还回去。”萧风吐了个烟圈:“郝老爷子,你和大曰腾辉组织勾结,犯得是叛国罪。”
“叛国……”饶郝老爷子淡定,听到萧风的话,身体也忍不住一颤。
萧风挪动一体,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坐姿:“最近半年,郝家资产有了转移的趋势,肯定已经引起了国家的注意,而你,偏僻又与大曰腾辉勾结,刚好给了国家动郝家的理由,呵呵,说白了,我也被上头当做枪使了,要不是听郝云提到合同,我真以为就如表面这么简单呢。”
“你是说,上头已经知道合同的存在。”郝老爷子皱起眉头。
萧风点点头:“当然。”
“如果上头真要拿郝家开刀,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为什么会等到现在……”郝老爷子下意识问道。
“郝老爷子,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就看不明白呢,要是这份合同关乎国内,郝家早就被灭了,可是现在,这份合同关乎的是国外利益,你说国家会贸然动你,留下口舌吗。”
郝老爷子被萧风这么一提醒,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原來……”
“如果不出意外,上头就等着你主动交出合同,然后,呵呵……”萧风沒有说下去,因为他知道,郝老爷子会懂他的意思。
郝老爷子沉默了,他用颤抖的手,拿起桌上的雪茄,哆嗦着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想让自己平静下來,可是,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來。
萧风也沒有说话,静静吸着香烟,心里也琢磨着,郝家也真是狗屎运,竟然误打误撞得到了这份合同,可惜,势力终究太弱,沒有能力去自保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如此了。
“萧风,这份合同利用好了,会发挥无限的价值和利润;但如果发挥不好,那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烫手的山芋,你为什么还……”郝老爷子看着萧风问道。
萧风笑了笑:“你说的沒错,不过我有能力自保。”
“你能与国家抗衡。”
“不能。”萧风摇摇头:“我用这份合同,也只不过是想当作一个筹码而已。”
“萧风,你刚才说,只要我把合同给你,你就放过郝仁和天來是吗。”郝老爷子认真问道。
萧风点点头:“嗯,你能选择的,也只有我。”
郝老爷子叹口气:“罢了,只要你能护得他们一条命,合同给你也未尝不可。”
萧风心中暗喜,但却加了小心,这可是一头老狐狸,指不定给自己下什么套子呢,“郝老爷子,我想知道,那片种植园下面,到底是什么稀有金属。”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很值钱。”郝老爷子摇摇头,再次叹气:“我知道那是一个宝藏,一直小心翼翼,但终究还是暴露了出來。”
萧风盯着郝老爷子,见他并不像说假话,点点头:“如果真是稀有金属,那确实是个宝藏。”
“原本我打算把资产全部转移出去,再慢慢去挖掘这个宝藏,可是……唉,还是我太心急了。”
“郝老爷子,合同在什么地方。”
“我交给郝仁了,他现在在伦敦。”郝老爷子沒有隐瞒。
萧风点点头:“只要找到郝仁,就能拿到合同。”
“嗯。”
“那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怎么样。”
“不行。”郝老爷子摇摇头:“我信不过你,我需要和他联系,等半月后,他们转移到安全地方,我自会让他把合同交给你。”
萧风微皱眉头:“半月。”
“是的,这是我的底限。”
萧风犹豫一下,点点头:“那好,我希望你别玩什么花样,要不然……”
“郝家完了,我又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來,萧风,我要给郝仁打个电话,可以吧。”郝老爷子看着萧风问道。
“嗯,打吧。”
“我想单独和他说几句。”
几个念头闪过,萧风站起來:“好,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说完,向着外面走去。
虽然还有诸多问題沒有弄明白,但拿到合同是首要的事情,至于问題,等郝老爷子打完电话,再问也不迟。
郝老爷子看着关上的客厅门,颤巍巍站起來,拿起电话,拨出了号码,他略微弓下的腰身,缓缓挺了起來。
“喂,父亲。”郝仁的声音,从那边传來。
“儿子……”
“父亲,出什么事情了。”郝仁有些惊讶,多久了,郝老爷子沒这般称呼过他。
别墅外面,萧风叼着烟,正与韩闯随意聊着。
“韩闯,大岛那边,有消息传回來吗。”因为和郝老爷子聊天,萧风关掉了无线耳机,并不知道外面情况。
韩闯点点头:“嗯,你说的大岛,就呆在别墅里,并沒有其他异常。”
“好,等会搞完这里,就去把他们连窝端了。”萧风冷笑几声,我泱泱华夏,岂容宵小撒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当萧风等得不耐烦,刚准备进去看看时,就听里面传出一声枪响。
“不好。”萧风心中一惊,一脚踹开客厅门,拔腿冲了进去。
韩闯速度同样不慢,紧随萧风身后,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合格的兵王。
就在萧风和韩闯往里冲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三杀已经站在了沙发旁,漠视的目光,盯着已经倒在血泊中的郝老爷子。
“你……”萧风瞪着血泊中的郝老爷子,牙根咬的嘎巴作响。
沙发上,郝老爷子手里握着一把枪,他的左胸口处,炸开一个血洞,鲜血染红了沙发。
“畏罪自杀。”韩闯微皱眉头。
萧风握了握拳头,俯,看着郝老爷子:“老家伙,你这一手玩得够绝啊。”
“咳咳……”郝老爷子并沒有死透,他张大嘴巴,咧咧嘴,露出一点笑容:“小、小子,我赢不了,也让你、让你赢不了。”
萧风咬牙点头:“行,我实在沒想到,你宁愿自杀,也他妈要黑我一把。”说到这,脸上闪过狞笑:“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等我抓到郝仁和郝天來,我不折磨死他们,我他妈跟你姓。”
郝老爷子听到萧风的话,脸上笑容凝固了:“你……”
“我,我说得出做得到,不要以为你棋高一筹,看看谁笑到最后。”萧风冷笑连连:“老家伙,我跟你撂句实底,你以为你能害死我,哼哼,你死也白死。”
郝老爷子瞪大眼睛,大喘几口粗气,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缓缓举起手里的枪:“我杀……”
虽然韩闯沒听明白萧风和郝老爷子之间的对话,但见郝老爷子要杀萧风,哪里还会客气,下掉郝老爷子的枪:“叛国重罪,死也是一种解月兑。”
“萧,萧风,我……”郝老爷子话还沒说完,身体一挺,倒在了沙发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眼睛依旧圆瞪着。
“妈的。”萧风看着死不瞑目的郝老爷子,一脚把茶几给踢飞了,他实在窝火,这老家伙临死还摆了他一道,真他妈老狐狸。
三杀盯着郝老爷子的尸体,眼神沒有丝毫的变化,仿佛死的是个陌生人一样,不能给他带來任何的情绪触动。
“萧风,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韩闯转头看着满脸怒色的萧风,疑惑问道。
萧风听到韩闯的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摇摇头:“沒什么。”
韩闯见萧风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多问:“他畏罪自杀了,等着上报上去就可以了。”
“畏罪自杀。”萧风冷笑,这老家伙哪里是什么畏罪自杀,明明是临死也想拉着自己垫背,大意了,自己大意了,他实在沒想到,这老家伙会玩得这么绝,以自己一条老命來玩手腕。
郝老爷子和他谈完了就自杀了,谈的什么,除了当事人萧风外,就是死去的郝老爷子知道了,那那份合同呢,是不是也落到萧风手里了,郝老爷子玩得手腕,就是要让上头的人都认为,是萧风把合同拿到手了,就算萧风说自己不知情,估计也沒人会相信。
“一号,出事了。”忽然,韩闯身上的无线装备,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说。”
“我们已经行动,但发现目标逃离,藏身地方,有地下通道。”火豹汇报着说道。
“妈的。”萧风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阴沉起來:“韩闯,我们赶过去。”说着,看都不看死去的郝老爷子,拔腿向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