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印尼又爆发了大规模的屠杀华人事件,陈敬贤起初是气愤,不过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哈
荷兰挑拨印尼土著与华人互相仇杀在国际上并不是什么秘密,许多殖民国家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像英国、法国那样的老牌殖民帝国比较注重形象,一般不会玩的这么过火。毕竟这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是传到面外去丢人的还是自己。
陈敬贤早已经具备了与荷兰正式决裂的实力,只不过顾忌冒然宣布月兑离荷兰,会引起附近西班牙、英国的反感,支持荷兰镇压自己而已。
不过现在因为荷兰人的愚蠢行为,陈敬贤不需要担心来自外界的干预了。荷兰人挑唆土著屠杀华人,华人为求自保,无奈之下唯有进行反抗,兰芳复国,然后派兵护侨,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就算是其他国家想插手干预,也要先考虑一下国际影响的。
只要英国为首的在亚洲拥有众多殖民地的国家不干预,凭陈敬贤现在手中掌握的军事实力,尽可与荷兰一战!
陈敬贤迅速召集兰芳国的头头脑脑开了一个会,结果大家一致认为,这是一个正式宣布兰芳国复国的绝佳机会!只要造成既定事实,再把荷兰人打疼了,兰芳国在国际上获得承认基本上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干!”陈嘉庚恶狠狠的挥舞着拳头。
“干!”陈杞柏也挥舞着手道。
至于军官系统,更是摩拳擦掌,就等着大干一番了。
事不宜迟,陈敬贤马上赶赴坤甸城南大营。吹响集合号。
二十分钟内,五万余兰芳将士汇聚集合完毕。陈敬贤冲身边的伊波尔笑道:“小伙子们速度挺快!”
伊波尔板着脸,却不无自豪的道:“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能把他们训练成标准的德国陆军!”
陈敬贤相信伊波尔的话,凭他的实力绝对能办得到。不过现在时不我待,形式不由人,只能先暂缓军队的训练,让战火来完成接下来的训练了。
南大营校场支起了数百火盆,里面泼上了煤油,可以长时间燃烧,在没有电力的情况下,夜间只能用这个照明了。
陈敬贤今天穿了一身特制的军装,站在检阅台上,俯瞰前方整然有序的两千弟兄,一时间心潮澎湃,几步走到前台边沿,扯着嗓子喊起来:“弟兄们,我想你们一定还在猜测,为什么把大家都集合起来。我告诉你们,这不是演习!把你们召集在这里,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噩耗,一个令我所有华人军人抬不起头的事!我请你们记住这一天,新历一九一零年一月七日,荷兰印尼殖民当局挑唆当地土著,大肆屠杀我华人兄弟姐妹,如今爪哇岛、苏门答腊的华人兄弟姐妹死伤惨重,据我的情报,仅仅这一天的时间,就有不下于万人华人被屠杀。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一直压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寄生虫,荷兰鬼子!”
全场将士满脸惊愕,一双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紧紧盯着台上陈敬贤。接着一阵哗然,加载南洋本地的军人更是忍不住大声叫骂起来。吆喝着要杀了南洋的荷兰鬼子。
军心可用!
陈敬贤点点头,继续大吼道:“在爪哇,在苏门答腊,我华人被成百成千的屠杀,可是满清政府呢?他们却对我们的兄弟姐妹不闻不问,甚至连向荷兰政府抗议的胆量也没有!如此政府,如此朝廷,我等何必眷恋?”
陈敬贤缓缓摘下军帽,随手扔到一边。光头锃亮,那条象征着满清顺民的猪尾巴早就没有了。
“弟兄们,我陈敬贤现在正式宣布,就在这婆罗洲复建兰芳共和国,从兴我华夏雄风!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不少人还惦记着回满清,脑袋上一直还留着那条惹人唾骂的辫子。以前,我可以装作没看见,但是现在,自今日开始,我兰芳国的军队跟满清再也没有一点关系,而是堂堂正正的汉家军队。是我兰芳国的军队!我汉家儿郎,岂能坐视兄弟姐妹被异族屠杀?烦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台下的将士们一片寂静,各队军官情绪激动,难以自己。他们已经解除了西式教育,深知大清王朝已经不可救药了,对满清的腐朽自然深恶疼绝,现在听陈敬贤这么一说,当即所有的军官率先喊道:“断发明志!断发明志!”
三百来个军官从队伍中跑到台下,抽出腰间匕首,抓住自己的长辫回手就是一刀,锋利的匕首轻松便将辫子割断。然后举起辫子,一起转身对着士兵们高喊:“断发明志!断发明志!”
南洋本地出身的士兵们本身对满清就没有什么认同感,许多人甚至早就偷偷剪了辫子,一看自己的团长,营长,连长都带头剪辫子了,那些剪了辫子的,抓起脑袋上的军帽就往地上一扔,没有剪的,也抽出刺刀剪了。只有那些北方籍的士兵,还在犹犹豫豫,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陈敬贤早就安排好的暗棋发生了作用。首先是在军官速成学堂学习过的士兵跑了出来,随后又有数百个北方汉子操着山东、河南、河北、甚至东北口音跑了出来,林林总总共计一千多人。
“两百年前,满清未入关前,我等祖辈何尝留有此等发辫?清狗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强迫我祖先剪短长发,如今,我等也要留发不留头,断辫明志,复我汉家衣冠!不再做满清的奴才了……”
千余北方将兵,瞬间断发!目光炯炯的望着校场中那些还未断发的北方兵士。
人都是从众动物,往往有一个带头的,剩下的人就会盲目的跟随,何况如今出现这么多带头的人?许多士兵想起自家还没有搬到兰芳时,在满清的统治下,过着食不果月复,衣不遮寒的苦日子,还要随时面对地主老爷,税差盘剥,各种苛捐杂役,日子之苦,跟现在的生活何止天差地别?
一想到这些不公正的待遇,顿时许多士兵心头的火就上来了。北方汉子性子直爽,啥也不多说了,直接行动,抽出刺刀就剪辫子。还有许多心中坎坷,怕将来朝廷问罪的在犹豫,旁边那些剪辫子的同乡满不在乎的道:“怕啥,咱这天高皇帝远的,那些满清皇帝,官老爷还能管得着咱们?”
想想也是,这婆罗洲可不是大清的地盘,既然都出了大清地盘了,还有啥好顾忌的?剪吧!于是也开始齐齐咔嚓的剪了辫子。
最后一数,三万四千多将士有三万两千多都剪了辫子,还有一千六百多人死死护着辫子,说啥也不剪。
“还想做清狗的奴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