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洛风吃着饭,蔓蔓站起身,把堆积着的杂物一样样整理一遍,转眼间屋里变得整洁了许多。洛风看了看周围,觉得舒心无比,突然想到蔓蔓也没有吃饭,于是连忙推着她到厨房里洗了手,把锅里剩下的肉丝面吃了。
蔓蔓端着碗吃饭,洛风躺在竹椅上,拿着遥控器,嬉皮笑脸的,以批判的姿态看着正在热播的《康熙大帝》,嘴里不停地骂着:“假的!傻逼编剧!靠,太假了!--这个啊呀还有这个是不可能的!我在的时候,那屋里不是那样的!唉呀呀,看那个侍卫傻逼啊--皇上看到他这样站,要剥他的皮哟--唉,轿子在宫时是这样抬的吗?--唉呀呀,看那个正二品的穿的衣服,错了错了!”
蔓蔓吃了几口,牙齿咬着筷子,看着洛风激愤的样子,格格格格笑了起来。
洛风拍了拍大腿,“全错了!--根本不是这样子地!”
“咚咚咚”厅堂的门上传来了敲门声,蔓蔓鄂然,“风哥,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已经锁上院子门了吗?院子里不是没有别人了吗?怎么有人敲门?”
洛风没有好气地说了一声,“不是人,是鬼啊!常有鬼来骚扰的呀!”,说着洛风站起身去开门,蔓蔓不知道是怎么回,吓得哇了一声,洛风知道,肯定是瑶瑶来了。
拉开客厅的门,进来的果然是瑶瑶。
因为两家的房子在一起连着,所以顶楼平台也在一起挨着,从楼梯上,可以上到二楼楼顶的平台。瑶瑶就是从自家的二楼跑到平台上,来到洛风家的楼顶,然后又跑了下来。
一进门,看到洛风的客厅里整洁了许多,蔓蔓又端着碗在吃饭,瑶瑶嘿嘿笑了起来,“不错呀,小日子就过了?幸好我来了,要不然,等一会儿吃完饭,就该洗洗睡了?是不是?两个狗男女!哼!还没有送上谢媒人礼啊!”
洛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瑶瑶,你的嘴吐不出象牙我知道,但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狗牙往外吐?”
“瑶瑶,你再这样我以后再也不来了!要不我真回乡下老家了!”蔓蔓放下饭碗,可怜巴巴地看着瑶瑶。
瑶瑶走过去依着蔓蔓,搂着她的腰撒着娇,“好姐姐开个玩笑嘛,你心里没有鬼怕啥呀!”
洛风摆了摆手,“瑶瑶,你不是在二楼住吗?领着蔓蔓从楼顶上过去吧!时间不早了,蔓蔓也该休息了!”
瑶瑶立即说道:“不行不行!我妈晚上常到我的房间里去!看我有没有藏野男人!--还是住在你这里吧,我对你这个小是充分信任的!姐,你也要相信这个小!”
“瑶瑶你什么逻辑?!唉!”洛风叹了一口气,“那你帮着蔓蔓,找个房间整理一下,让她住下吧!”
以前父母住的房间都在空闲着,蔓蔓和瑶瑶在里面收拾了会儿,屋里变得更加整齐。瑶瑶按开床头灯,一束温馨的灯光直射下来。空调是老式的,但是质量很好功能很强,轻轻一按一阵凉风吹了过来,蔓蔓凑在瑶瑶耳边问道,“能洗澡吗?”。
瑶瑶想了想,洛风家没有电热水器,但楼上架了一个黑皮铁罐,白天蓄了水晒了一天,晚上可以将水放下来,和自来水里的凉水混和,在卫生间时是能洗澡的。
于是领着蔓蔓到了他们家的卫生间里,研究了一下,知道阀门是怎么开合的,然后两个女孩月兑下衣服打开水龙头,在下面冲了起来。卫生间里放置的东西很少,女孩子常用的什么露的蜜的洗发的护发的护肤的东西一样也没有,瑶瑶说明天带蔓蔓去超市采购一些。两个女孩洗着闹着,蔓蔓说洛风看电视尽发神经病,一个劲儿地抱怨《康熙大帝》上面演的太假了,瑶瑶哼了两声,说这小子就是神经兮兮的!
洛风在竹躺椅上看了一会儿,激愤不已,还以为蔓蔓和瑶瑶在父母的卧室里玩闹,于是站起身想到卫生间里冲洗一翻。平时一个人在家里,所以卫生间门后的锁坏了也懒得修理。
走到门口一推卫生间的门,只听得“啊”“啊”两声传来,揉了揉松悻的眼睛,这才看到两个不着寸缕,身材凸凸凹凹的女孩紧张地搂抱在一起,失去衣服包装的蔓蔓瑶瑶让人看不清楚,洛风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呆呆地问道,“你们是谁,到我家干嘛!”
“你要死啦!”瑶瑶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内衣掷了过来。
这东西轻轻飘飘的,以前在大内跟着侍卫学了接暗器避暗器的功夫,接个内衣是寻常的事情,洛风一把将内衣握在手里,定睛看去,这才是看清楚是瑶瑶和蔓蔓。
洛风忽然想到瑶瑶的促狭,于是嘿嘿咛笑着,嘴里吸溜一声做了一个流口声舌忝舌头的声音,“瑶瑶,要不要哥再往前走几步?”
瑶瑶和蔓蔓紧紧搂在一起,互相贴着脑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洛风嘿嘿笑着,“瑶瑶,你个死丫头,不是英雄吗?哼!以后看到哥尊敬一点,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爷们,明白不明白?!快点叫哥!”
瑶瑶紧闭着眼睛,无奈地点着头,“好好好!我的好大哥!我投降了。你快点出去!--这样,太太太刺激了,你心脏会受不了的!”
蔓蔓和瑶瑶贴着身抱在一起,缩成一团,蹲在卫生间的一角,长发紧紧肩上,虽然露出的身体部位不算隐密,但依然是春光无限。
洛风方便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钻到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这时蔓蔓和瑶瑶才松了一口气,胆战心惊地继续冲完澡。
然后瑶瑶又顺着楼梯跑到了楼顶平台上面,从楼顶平台翻到了自家的院子里,又顺着楼梯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睡觉。
蔓蔓也到了刚才收拾整理的房间里,闭上眼睛睡觉。因为已经跑了一天,体力几乎已经透支了,刚合上眼睛挨着枕头,蔓蔓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蔓蔓感觉有些凉了,她伸手模索着找遥控器,想把空调温度调低一些。半睁开眼找遥控器的时候,突然发现窗子外面有一个人影,好象在窗台上站着,趴在玻璃上朝里面看!
“啊——”蔓蔓大叫一声。
洛风正在屋里睡得香,忽然听到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了蔓蔓的尖叫声,洛风拉开灯跳下床,稳了稳神,穿上大裤头趿着拖鞋跑了过来。
一进屋,看到蔓蔓拉着夏凉被包着身子,不停地发抖。
“蔓蔓你怎么了?咋回事?”屋里并没有别人,洛风很是不解。
蔓蔓指了指窗户,“外面有人,你瞧那窗子!”
洛风看了看,窗玻璃上面果然有一个人影,一动也不动。洛风走到窗户那里,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挂着一个上衣和裤子!明亮的月光射过来,在玻璃窗上映成一个人影!
蔓蔓一看闹了误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风哥,我——一个人,胆小!”
洛风想了想,拉过客厅里的竹躺椅走了进来,挨着床放下了,“不要怕,蔓蔓,我在你旁边躺着,你好好睡吧!”
看蔓蔓成了一个落魄小姐,洛风不由得心里同情起来。关又村其实还算是一个政声比较好的官员,湍丰县的百姓还是从心理上接受赞扬他,但是想不到的是他却出了事。
蔓蔓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没了睡意。
于是洛风问道:“蔓蔓,这些年我在湍丰县的时间不长,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关伯伯到底是怎么回事?”
蔓蔓幽幽地长叹一口气,从她的嘴里,洛风知道前任县委书记关又村下台的前后事件。
县里有一个人,叫黄宗亭,他是个一条腿有毛病的残疾人。这个黄宗亭小学没上两年,但是脑子活,十年前,就开始搞木材加工倒卖,在国道路边办了一个308木材加工厂,倒卖木材销往好几个省。短短的几年时间,黄宗亭发财了!
黄宗亭的自信心极度膨胀,他开始涉足别的产业,办茶叶厂,办书店,办学校,办汽车运输公司黄宗亭要建设成集团化的公司,要大手笔建设经营,于是在县里开始集资,开始的两年,他给出的利息不算高,而且都能按时归还,在社会上累积了很不错的信誉,甚至开始搞一些没有回报的公益事业。
黄宗亭发财不忘众乡亲,当成发财也不忘政界人员,他拼命地拉拢县委县政府的一些官员,据说想在过几年进入湍丰县政协,其实他只是虚晃一枪,让公司人员散布自己要憋足劲进政协,但是真正的目的,却是十分险恶的。
他一边扮着公益商人,一边拼命扩张,发展各种产业,在公司许诺高提成,让员工们出去拉存款,利息许诺得越来越高,当然拉来的资金也越来越高。
在县委县政府发现苗头不对的时候,黄宗亭已经脚底抹油溜了!据说卷了三千万!1998年,在这样的县城里面,三千万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公安检察机关在他的办公室里,搜到了一些收据,是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的是历次给县委书记关又村送的钱和贵重礼物,还有一封信,是写给湍丰县纪检委的,上面说他这些年感谢关又村书记给他的关照,所以走的时候又给了关又村的卡上打了两千万,其余的钱不多了,也无法还给人家的高额利息和本钱,所以他只好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