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梅一挽袖子,站起身,拿着自己的笔记本走到会议室后面的黑板前面,拿起下面槽里的一根粉笔,然后将粉笔按在黑板上,接着停顿了一下,讪笑着:“我不会写字!”
三秒种的寂静,然后笑声哗然而起。
曹不服眼一瞪,指了指孙秀梅,嘎嘎嘎放声大笑,然后抱着保温杯猛喝两口。关志飞扭头望着窗外大笑,而吕燕妮努力控制着自己,但还是格格笑出了声,她很注意形象,只好用手捂着嘴。黄副镇长抚着肚子开怀大笑,然后看了看两边说道:“孙镇长真是个人才啊!”徐砚嘿嘿笑着,放下手里的笔,摇了摇头。
曹不服问道:“那你还拿粉笔写啥呀?”
孙秀梅脸红通通的,“我心里是有谱的,我想给你们写个一二三四条,但是,我忘了我不会写字了!”
洛风也觉得很搞笑,有些同情这个纯朴的女人,于是他站起身,对曹不服说了一句:“曹书记,这样行吗?孙镇长讲,我拿着笔代他书写好了!”
曹不服点了点头,在心里不由得赞了一句,“这家伙倒是有点脑子!怪不得关志飞称赞过,说他以前常帮他写材料;吕燕妮也称赞他,说他能写能说!这样的人,还真是个苗子,还挺懂规矩,知道先给我说一声再给孙秀梅帮忙!”
看曹不服同意了自己的建议,洛风站起身走了过去,对着孙秀梅一笑,“大姐,人有三昏三迷,忘了自己不会写字,这很正常,谁不会忘事情啊!没关系,我当一下你的手,我给你写,你只管说话好了!”
孙秀梅把粉笔递给洛风,眼睛里充满感激,然后说道:“太好了,小兄弟!俺谢谢你了!”
洛风拿着笔站在孙秀梅旁边,这时孙秀梅想了一下,说道:“我以前给动物配种,知道动物有不孕不育的,后来我一研究,原来只要是生物都有这事,而且这几年,人不孕不育的,也更多了,还越来越多。这人得的这种病,很明显的在走上升趋势。”
停了一下,她翻开笔记本念道:“世界卫生组织有个调查,他们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在二十多个国家的三十多个检测站调查,发达竟然发现国家约有4.96%~7.21%的夫妇有不孕症,发展中国家呢,严重的一些地区,不孕症的男女患病率可高达31.7%,咱们国来说,约为6.3%~15.7%。全世界的不孕患者人数加起来,有7900万—1.08亿。不孕症发病率,那可是年年递增,以后社会竞争激烈,人们压力越来越大,不会生女圭女圭的就越来越多。”
洛风想了一下,对孙秀梅说道:“孙镇,这个算是第一条,我简单地写上‘第一,需要服务的客户群体很多,并且将会越来越多,将伴随着可观的利润,你看行吗?’”
孙秀梅说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小兄弟真是个明白人!”
洛风笑了笑,拿起粉笔刷刷刷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会议室里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洛风听到有一句话,“这一手字真他妈的漂亮!”
就连曹不服心里也大声叫好,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字!关志飞早就知道洛风的字好,所以也没有怎么惊奇,但吕燕妮心里又一番钦佩的滋味,呆呆地回忆着刚才和他在办公室里逗着玩时的拥抱和厮混,脸略略红了一些。
孙秀梅听到别人在赞叹洛风的字写得好,也连声附合,“这字写得好啊!”洛风笑着说了一句,“孙镇不是不认识字嘛?”
孙秀梅嘿嘿笑着说道:“没吃过猪肉,我总见过猪跑吧!”
黄副镇长不失时机地接了一句,“甭说见过猪跑,猪**你都见过!”会议室里又是一阵哄笑,洛风心里感叹一句,这会真是开得妙趣横生,天真烂漫!
孙秀梅没理他,只是往下讲着:“第二个理由:很挣钱!我以前听别人说过,会做生意的人,赚女人的钱,男人都愿意为女人掏钱!而最会做生意的人,赚小孩的钱!男人、女人都愿意为孩子掏钱!--所以呢,我就想了,如果我们再深挖一下这个道理,给那些没有小孩又想要小孩的男人女人服务,那他们肯定更愿意掏钱了!”
洛风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着:“第二,利润丰厚!”,同时心里也赞了一句,“这女人的心眼也真不一般,知道逻辑推理,怪不得从一个一般的文盲妇女当上了功勋镇长!”
会议室里,与会的镇领导都被孙秀梅的讲解吸引住了,看样子,孙秀梅做过不少调查研究,也动了一番脑子!
曹不服打断了孙秀梅的话,问了问李副镇长,“李清源,你说说,孙秀梅说的有没有道理?”李清源是镇政府的副镇长,同时兼任龙滩镇卫生院院长,曹不服对医学类东西懂得不多,只好请教李清源,李清源笑了笑,“有道理!怎么没道理?特别是有些检测设备,她当时买的都是高端的,可以实现人畜共用!她说的发展方向,我很赞成,我觉得很有道理,也很有前景!”
洛风突然心里生了一些疑问,这孙秀梅是怎么从动物配种想到人类繁育的事情?这个灵感,得有一个触发,总不会突然就跳到这个层面的!按洛风的猜想,说不定有个人给孙秀梅一些提示才让她朝这个方向设想!李清源副镇长如同同意欣赏她的观点,会不会是李清源给孙秀梅出的主意?
曹不服冲孙秀梅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孙秀梅的眼睛眨巴眨巴,想了想,然后实打实地说道:“没有了!”
会议室里又响起了一阵欢快的笑声,副镇长黄高举笑的声音最响亮,他指着孙秀梅说道:“我看啊,你不但不认识字,还不认识数!你刚才不是说了,想拿粉笔在黑板上写个一二三四条好处,我还以为你真能说个一二三四呢,谁知道也就是两条,看你扎的架子倒挺大,还配个男秘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