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芊芊本来想,到富哥的家之后,把东西还给他就离开,她实在没有多一点点的心思要呆在那里。但是,情况让她感觉不好意思立马离开,那样的确太不尽人意。
富哥一看见她们,表现出来的热情,再加上对芊芊的道歉:“啊,二位来了,没有下楼去迎接你们,不好意思!芊芊,以前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你一定要原谅我,多坐一会儿,让我表示表示地主的心意。”
热心姐姐道:“对了,这才象君子的风度,我们芊芊是个饱读万卷书的人,绝对没有那种鸡肠小肚,过去的小事不会挂怀。是吧?芊芊!”
芊芊心里想:这个姐姐真是热心,连我所想都要代表,真是男人婆的做派。她并不厌倦强势,但是她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二百五,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东西却在那里咄咄逼人,完了自己又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事情明明白白在哪里,却要视而不见瞎话连连。这种人多半是被宠坏了的马屁精。
对于热心姐姐所说的富哥的做法是小事,她不敢认同。她觉得他骨子里就是花心男人,轻飘飘的萝卜,因为他花心!他只能在某一段时间里才热心,这种人根本没有专一的品质,一旦眼前有猎物出现,他又会忘乎所以。这就是芊芊从他眼睛里面读出来的危险,一种企望美丽变质的贪婪!一种让人感觉他周围不安全的气场,给周围一种烦躁,一种猜忌,一种不信任。
富哥说:“芊芊喜欢读书啊,我书房里有很多书,你们两个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你们喜欢的。”
芊芊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被热心姐姐拉着往书房走去。她觉得热心姐姐的大包大揽有点过了,甚至感觉这个人热心得有点厌恶,似乎有一种对别人侵害,有一种不讲理的粗鲁。
这个书房富丽堂皇,人民币铸造的梨花木书架,书案,座椅。足够几个希望学校的开消。
书架上的书,全部都是中外名著,应有尽有。芊芊看得心惊肉跳,这远远比学校图书馆的书籍还要丰富。最让她惊讶万分的是,这些书籍从来没有被人翻动过!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完全是聋子的耳朵一一一摆设!
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小仲马的《茶花女》,莫泊桑的《中短篇小说集》,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太多了,数不胜数。芊芊心里有一种淡淡地嫉妒,觉得苍天太偏心,为什么不能物尽其用?!让应该享用的地方枯竭,让不应该有的地方浪费。这就是造化弄人么?
“姐姐,我要走了,你不同我一道走么?”芊芊问。
热心姐姐说:“再玩一会儿怎么样,你不喜欢这里的书籍?”
芊芊道:“你不走我走了。把东西还给他吧。”
富哥进来了:“谁要走啊,在这里用晚餐,吃完再走。”
芊芊道:“不用了,我今天是来还你东西的,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承受不起。有点受之不雅,拿人手短的感觉,我如果要是接受了,良心会过意不去,对不起,对不起。”
富哥说:“嗨,那算什么,小链子而已。”
芊芊说:“或许在你眼里不算什么,但我不敢接受。请你收好。我走了!”
富哥说:“东西你不要,饭要吃吧?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芊芊,这点面子要给吧,不然你让我太难堪了。”
热心姐姐小声在芊芊耳边说道:“好了,芊芊,姐姐陪着你,吃完饭我们就走,怎么样?不然你这样太呛人了。我都有点不自然了,为人处世应该象你的性格一样,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是不是啊。”
芊芊不好再坚持,她觉得硬是要那样,的确有点儿过,有点不近情理。没有办法,只好半推半就地坐到了餐桌上。
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就他们三个人吃。好像是一场音乐会,各种乐器都停了下来,只有一把小提琴在那里演奏,实在是太摆谱了,又不靠谱!这有钱都喜欢这样作秀么?为什么他们都喜欢这样,乐此不彼呢?
富哥开了一瓶红酒。他倒了三杯,每一个人面前放了一杯酒。
芊芊道:“对不起,我不喝酒。从来没有喝过酒,不会喝酒。”
“这开都开了,随便喝一点吧。不勉强,大家随意。”
热心姐姐也说:“没事,这是红酒,不会醉人,喝一点吧,就一点点。”
富哥说:“这第一口,我们大家碰一下,以后随意好不好?”
热心姐姐说:“你看富哥多么体贴女士,这种提议好,让人随心所欲,没有压力。好,好!”
芊芊勉强用嘴唇沾了沾酒,她完全是出于应酬。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只希望这顿饭快点结束。她内心里面非常讨厌这种应酬,她感觉非常疲乏。好像骨子里有一种反抗,这种反抗寻找不到目标,留在身体里的失落全部转换成疲惫,一股脑儿的向她袭来。
热心姐姐问:“芊芊怎么了?来,我们把这点酒喝了吃饭,好不好?吃完饭我们就回去了。”
热心姐姐把杯子里的酒一股脑儿倒进嘴里,把空杯子在芊芊面前晃来晃去。
芊芊感觉自己非常疲惫,有一种要睡觉的渴望。她把酒端起来,象热心姐姐一样,一股脑儿倒进嘴里。
她端起饭碗往嘴里扒了一口,感觉脑袋晕晕的,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头扒在饭桌上睡着了。
芊芊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又把她摔在了柔柔的什么上面。她觉得自己在漂浮,在云端里漂浮!不,是在水面上漂浮。一个一个的浪花向她扑来,自己根本不会游泳,怎么办?她嘴里呼唤着克哥哥,希望他来拯救自己冲出苦海。她感觉自己快要没顶了,她觉得自己全身非常痛楚,慢慢地向水底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