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尘,你现在在哪里?”
姐姐的话语淡淡的,乍一听,好诡异。
大概是做贼心虚的缘故,沈霓尘的眼皮下意识地跳了几下。
“呃,有事吗?”
“有,我在左岸咖啡厅,淮海路的这家,你能过来一趟吗,我忘记带钱了。”
眉宇间豁然开朗,沈霓尘长出一口气,冲着米娇绽放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好,我马上到!”
不甘心地从米娇身上爬了下来,沈霓尘眯起眼帘瞧着她少女美好酮体,一丝不挂,寸寸散发着致命般的诱惑。
他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随即将她抱起,轻轻放到了柔软温暖的大床上,拉过被单给她盖好。
“乖,先看看电视,老公一会儿就回来。”
米娇有些担忧地望向他,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盈盈间满是困惑。
毕竟,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任何一点点的小苗头,都有可能演变成一触即发的火山之势,汹涌而来。
“小尘尘,你不会把我丢在这里,就不管我了吧?”
可怜巴巴的眨巴着桃花大眼,米娇香肩微露,两只小爪紧紧攥着被子,搁在自己的下巴下方,或像是一只即将被主人遗弃的小猫小狗。
“呵呵呵,傻瓜。”
见她这样,他还就真的不舍得走了。俯身在她的额上浅浅一触,随即将电视遥控器塞进她的手心里。
“乖乖在这里看电视,我一会儿就回来。刚刚的事还没有做完,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两朵小红云瞬间爬上了米娇的脸颊。她目光涟涟,粉唇丹丹,面容牡丹,神似芍药,乍一看,像极了犯起了花痴的小女子。
“我知道了,那你要快一点。”
沈霓尘身子一怔,随即冲她邪魅一笑,转身离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好飘荡着刚才暧昧惹火的气息。米娇百思不得其解,刚刚沈霓尘的那个停顿加坏笑,是什么意思。
顾自想了一会儿,她恍然大悟般张大了嘴巴。
完了,不要活了!他一定是想歪了,多尴尬啊!
一季静秋,无论我们怎样对它眷恋与不舍,它都会远去,留下一路的繁华与落寂。自打定主意带着米娇私奔的那天起,沈霓尘就知道,他应该适应季节的流转,接受已改变的,放下该放下的,学会随遇而安,在清浅的时光中,看着身旁亲爱的她,浅笑嫣然就好。
淮海路,左岸咖啡。
俊朗的眉宇夹杂着一丝丝忐忑,搜寻着已约定好了的目标。
沈清秋正坐在拐角处一个极为僻静的所在。
他上前,嬉皮笑脸地坐下,掏出钱包。
“姐,怎么就你一个了,你朋友们都走了吗?呵呵,八百,够不够?”
沈清秋没有接过弟弟手里的钱,而是定定瞅着他,似要将他看穿。眼眶微微红肿,唇角有些苍白。
不好的预感铺天盖地般席卷了沈霓尘的心房。
想来,姐姐并不是真的没带钱包而叫他过来应急的了。
安静的环境可以使人平静,太明了的思路使心像这秋风一样阵阵冰冷,得到或是失去的都**果的一丝不挂的让你看的清清楚楚,无法逃避,却又无法改变。
“霓尘啊,今天,有个叫钟兰的女孩子,她来找我。她跟娇娇长得好像。她说,你跟娇娇……是真的吗?”
沈霓尘心口一窒。
他望着姐姐可怜的眸子,浮动着受伤与不确定,想要安慰或者撒谎,心,却无法敷衍。
“姐,那个钟兰,她还说什么了?”
此处灯光昏暗,是个拐角处的死角,因此不会有人往这边走过来。沈清秋定定地坐在位子上,听到弟弟这么说,心里猛抽了一下,声音逐渐沙哑,伴着苍凉的哽咽。
“她还说,你爱的人其实是她。娇娇在你的心里,是她的代替品。”
沈霓尘深吸一口气,伸出双臂紧紧握住了姐姐的双手,那么冰!他力道很大,似在给她传递热量与力量,也死在害怕她逃避或躲闪。
“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刚刚到西山军校的时候,是我先追的米娇。后来,我们感情很好,我不想就这样放手,于是我带着她去领了结婚证。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会是你的女儿。这件事情,还是那天晚上,你发信息告诉我的。而米娇,也是那天,你在她队后门口,拉着我介绍的时候,才知道的。”
沈清秋只觉得眼前一黑,颓然地瘫在那里。
“这么说,你是真的,真的,你们,你们,这是,是乱,乱……”
“姐!”
语未毕,纵然沈霓尘的两只大手死死抓着姐姐的双手,但是她还是华丽丽地晕倒了。沈霓尘满是愧疚地抱起姐姐,送上了自己的轿车,直奔最近的医院而去。
从小姐姐就有心律不齐的毛病,体育课多半是不能上的,看到别的孩子欢快地奔跑,姐姐向来只有羡慕的份。
想到这里,沈霓尘的心几乎要疼死!
一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呼唤着姐姐的名字。可是姐姐就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医院,四楼,手术室。
沈霓尘焦急地守候在门外,已经推进去好久了,里面一个护士医生都不见出来。这令他的心里更加不安。
他曾经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他带走米娇后姐姐跟爸爸的反应会是什么。但是,无论哪一种幻想的画面浮现脑海,都没有现实的感官刺激来的强烈与震撼。
错了吗,这份感情,到底怎样才是出口?
一连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沈霓尘赶紧抬起头,就瞧见沈沫一身军装,被两三个校尉士官簇拥着,似刚从军区赶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