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中良心下后悔。自觉是一个君子范儿,干嘛不惜玉怜香,搞得象一个恶人似的,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转眸瞧见姬小丹掩鼻而泣,他心底隐隐地难受
不过金中良反过一想,这样也好,总比她一辈子缩在童话里好吧。
金中良温婉亲厚地说:“总裁,人死不能复生。我相信每一个死者的心愿都是让他所在意的生者好好活着。很多事需要你去替他完成。思念你为他所做的事中只一件罢了。自暴自弃的样子,真的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这时的泪水真的微不足道。小丹使劲按住太阳穴,神色凄苦。
金中良触景生情,手扶桥栏,两眼潮湿,“姬小丹,谁不想沉沦下去,沉沦就是收缩内心,回避现实。这太简单了,我也会。早知你如此,我又何必在瑞龙集团苦苦支撑两年。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答应江振宇,就让瑞龙集团旁落他人之手好了。姬小丹,既然你决心沉沦下去,那么好吧,就让江振宇的遗愿就此终结。我们都没有义务替一个死人做什么。”
“不——,你不明白的。”姬小丹长嘶一声,面脸更阴。
“小丹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让我好找。”粉艳如花的申小曼扶着一位拄杖的青衣老人走上桥来。老人满是沟壑的脸上悲喜交集。银发飘飘,步履蹒跚。他象是藏匿于此的世外仙翁。
遥想当年,申小丹在江振宇墓前,一本幸福的爱情日记,揭开江振宇的内心秘密。只是,他只在死后才敞开心扉。她知道的太晚,爱未说出口。将这个天大的遗憾让她去承接。
在饱满的幸福与沉痛的创击的夹击下,姬小丹晕睡过去,两年未醒。
“孩子,你醒了呀。”一身青衣的老人颤微微地抬着手,一双老眼,昏花盈泪。
小丹定睛看过去,哽咽说:“外公,呜呜——”,长者的怀抱是她脆弱的身体急需的依靠。说话间,人已扑在老人怀中呜呜咽咽。
小丹并非失忆。她选择性抗拒记忆,沉湎昔日重现的幻想。
申小曼背着双手溜溜达达地走到金中良的身边。哪来这么一个亮眼的帅哥?小曼轻轻拽一下金中良西装的袖口,佯作正经地问,“唉,你是谁呀?从哪儿冒出的?怎么把我姐带到这儿来了?还有哟,你一个大男人,哭得昏天黑地的,你还嫌我姐哭得不够深刻吗?”
“什么?”正在被眼前的一幕感动的不行,身边这个粉衣女子故意找茬。微低头望去,乖,桃花溪的水土真养人,又哺育出这么一个花颜绝代的女子。
金中良目光不觉在小曼身上多作了停留。
警惕对上金中良的目光,脸上滚烫,眉眼之间桃花滚滚。心里不禁大呼:气宇轩昂,美如神祗,一身英气,棱角分明,性感有型……
申小曼眼馋的要命。她长长觉得命苦,毕业后受姨娘之命去投奔姬小丹,实则是去照顾。后来发生太多的事,象恶梦似的循环不断,一想到那些日子的遭遇,还会心有余悸。小丹昏睡之后,她跟着来桃花镇上陪侍。就这样,几年的青春,弹指而过。此时看到帅哥,少女春心萌动。装出来的那点子矜持脆弱的不堪一击。
“傻瓜,我在问你话呢?你是谁呀?”申小曼壮壮胆子,没完没了。任他是谁,她看一眼就喜欢上了,送上门的帅哥,她可不会遮遮掩掩,羞羞答答,错过这等好机会。
“金中良,瑞龙集团的,你是申小曼?”金中良意识到自己失态,不等她回复,金中良转而望着哭得颤抖的姬小丹。
申小曼是小丹的妹妹,金中良隐约知道一些。但他与申小曼从未谋面。只是猜测。
申小曼幸福地双手合在胸前。象是抱着一块偶然获得的瑰宝。眼瞪的溜圆,好象发现奇迹,“你认识我?我天啦,你居然认识我?”
不应该呀,她想,我对帅男向来过目不忘。如果不是功能退化,怎么会让这么一个大帅哥给逃月兑了,罪过罪过。
“我是猜的。”金中良不想让申小曼多想,平淡解开申小曼的疑惑。
申小曼挠着头,使劲地想,这会是怎么样的一场邂逅。“骗人,快说,在哪儿,我是怎么见上面的。”
“小姑娘,别胡思乱想,别把简单的事想复杂了。”金中良挑了一下眼角,这个时候真不适合跟一个花痴打哑谜。
“你?你很老吗?比起我的外公如何?”小曼一抬手,指着老木,“在老同志面前,你也敢卖老,胆忒肥了点吧?”
金中良不再答理申小曼唐突的问题,表现出对她并无兴趣的样子,岔开话题,“姬小丹是什么时候醒的?”
“也就刚才呀。”小曼说话的时候死盯着金中良不放,那眼神象在一口一口地将他切割食之。
“姬小丹这个样子,真让人担心。我们要帮她整理记忆,拯救瑞龙集团或者还有一线生机。”一线生机?其实不太可能。谁能指望从未涉足商战的姬小丹能够扭转集团面临易主的难题。凡事努力过,不留遗憾。
姬小丹嘤嘤在哭,她听得到金中良与小曼的对话。瑞龙集团,是江振宇对她的托付。如今,欠江振宇的情,也只有通过瑞龙集团来一点点偿还。
姬小丹从老木的怀中退出,拭了面上大片的泪水,声音微涩说,“不必了,我几时不能记得有关我的事呢?你们不信吗?”
金中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歪了歪头,她不是迷糊都不知道江振宇是否还活着吗?
“总裁,你真的清醒了?”金中良疑云重重。
看她纯澈如玉,一眼望穿。金中良又一次听到心弦拨弄的响音,三十五岁的那颗对爱情百般挑剔的心被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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