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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高飞往上欠了欠身子,将小丹揽在怀中,“我和你一样,就读于南方大学,我的老家在陕北,父母是地道的农民。我来报道那天,交给财务的学费是一沓皱巴巴的零钞,没有一张是新的,票面上沾着乡民们的汗渍、口水、泥巴,甚至还有粪便,这钱是我的父母向左领右舍远房亲戚那里七拼八凑的。我能从财务那个女人厌弃的眼神中看到她对我的鄙视。纵我有满月复的才华又能怎样,没人看得起我……快毕业时,我急了,我没有社会人脉关系,一定无法留在这座城市,而让我重回到陕北,我心有不甘呀。我不是嫌弃农村,我也不是忘本,我付出常人难以付出的努力,为什么这个城市不能给我一个留下来的机会呢……”岳高飞握着小丹的肩头,回想他揪心的过往。
岳高飞擅长把弄言辞,他可以将一件事说得快慢相节、起伏跌宕。长吁短叹之间博得姬小丹不少同情分。
小丹用舌尖轻舌忝岳高飞的胸口,她将手与岳高飞的手交扣在一起。似乎在说,别人可以嫌弃你,可是你看,有我一人在意你,你该知足了。
岳高飞受到鼓舞,继续说他的历史,“小丹,你知道吗?我习惯这座城市的生活与这个城市的气息,我把自己看成是这座城市的一员,我怎么能被这座城市抛弃,就因为我是农民的儿子,就要遭受被抛弃的待遇吗?留校任教是我唯一的捷径。而这条出路上已经人满为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目的单纯,过程如何我就不在意了。”
岳高飞尽量将曾经的狼狈不堪说成励志的经历,为他的人生涂上英雄的色彩,以遮盖过去委曲求全的不良痕迹。
“我的恩师林老教授为我争取到留在学校任教的机会,他对我恩同再造。我含着眼泪在老教授面前跪下,除此,我岳高飞再也拿得什么贵重的东西馈人了。”
当然,岳高飞是先跪下求老教授,尔后才得到关照。过程一颠倒,意思就不同了。
岳高飞说话间竟数度哽咽得说不下去,断断续续说:“林老教授让我留校的同时,让我娶他的女儿林蓉为妻。我总算明白,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呢?他不过是想找一个上门女婿罢了。不过,我会答应林老教授这个附加条件,以表示我对他的感恩戴德。至少我达到我的目的。我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我的目的与人无害,不过是自己做出牺牲。”
“牺牲?”姬小丹不解其意,问,“是说你婚姻的悲剧?”
岳高飞冷笑着说:“悲剧,相当大的悲剧。那个女人就是一块冰,捂不化的冰。我宁愿她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女人,可是她不是,她是一个心气极高的女人,而且林蓉是有心上人的。出于对父亲的孝顺,她毅然斩断情丝。我与她都是带着报恩的目的,被推到同一张床上,注定了这个天大的悲剧。”
想了一下,姬小丹问,“林蓉为什么不将实情说与她的父亲听,如果她说了,林老教授一定是一个开明的老头子,或者他不会强迫呢。”
岳高飞摇着头说:“实情?你是有所不知呀,实情就是她对父亲的言听计从。林蓉母亲生下林蓉就去世了。是林老教授把她一手拉扯大,林老教授再没续弦也是因为她吧。你能相信林老教授让我留校是不带有一点私心吗?他看重我的除了文才,再就是我的为人,来自农村,踏实诚恳,便于林蓉的驾驭。老教授的目光深远,果然深谋远虑。”
小丹噗哧乐了,仰头看一眼岳高飞,可能觉得岳高飞对林老教授判断有些个人情绪在里面,不过她是一个识趣的女子,并没有点破,“这样说来,你一个文弱的书生,与生性独立倔强的林蓉吵架,肯定败下阵来。”
“不,”岳高飞自嘲地说,“我结婚七八年,除了婚后一个月内有过可数的几次夫妻生活,之后林蓉便不再让我碰她。她以为这样就是在折磨我呀,哼,林蓉太小看我了。我是农民的儿子,但我的骨气不能丢。与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过性生活,那是对我岳高飞人格的羞辱。”岳高飞说得信誓旦旦,言之锵锵,有些激动起来,他将这次与小丹的床上生活慢慢地列入到高尚的范畴,虽然他的婚姻在线,他的这次**行为也可恕他无罪了。
姬小丹也有些愤愤了,“农民的儿子怎么了?我看农民的儿子比城里人公子哥强。我看一个人只看他的本质,而不会附带其它条件。”
听到姬小丹对他的肯定,岳高飞使劲点头。
“小丹,等我离了婚,再等一年时间,你研究生毕业,我们就结婚。你会嫁给我吗?”岳高飞托起姬小丹的脸,目光如炬。
姬小丹没有想到故事情节会发展到这个步骤,居然涉及到离婚与再婚这个大主题。“高飞,你那毕竟是一个家呀,以一个家庭的破裂为代价成全我,我有点害怕。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么多。”
“小丹,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也是。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草草苟合的那种。况且,你放心让我一个人在名存实亡的婚姻受苦吗?你舍得吗?”岳高飞的唇吻不断落下,他感到只有姬小丹如此娇美才配得上他的满月复才华与气质与审美。
“高飞,高飞。”姬小丹五内感动,唇角颤动。
岳高飞将姬小丹翻到身下,“小丹,我的宝贝,老婆,让我叫你老婆吧,我爱你,真想把你沾着酱油醋吃进肚子里,我一刻也不能离开你,好想把你捏吧捏吧装进口袋里。怎么办?小丹,乖乖,我的女人,你告诉我,我怎么办?我疯狂地爱上你了,我受不了,我真的真的想每天都能与你这样腻在一起……”
小丹不会怪罪岳高飞的莽撞,这个权利已经授予了他,“高飞,你是我前世的蛊,我好想与你一同流落荒岛,做一对世外的小情人,从此相依为命,永不分离。”一边接受着岳高飞的撞击,一边梦想着偶入渺渺而无岸无度的世外桃园。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带着醉意的钟彤手扶着门,一眼看到床上的两人。她醉眼惺忪,大脑不太听使唤。而当她看到两个赤身的男女,吓的她酒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