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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岳高飞点着头出了办公室。
说了半天的话,笑得脸都酸了。他张大嘴巴,活动几下。又捏了捏。恢复水波不惊的表情。
教师办公楼,岳高飞正优雅地与上上下下的同事颔首打招呼。尽管提醒自己要淡定,但还是抑制不住兴奋之情。
一位差不多同龄的老师拉着他,“岳老师,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有什么好事。难道是真的?”
岳高飞不解轻轻摇头,象卖关子一样,“不理解。”
“得了吧。我还能不知道,唯一的一个副教授的名额是不是给了你?看你这神气劲,是八成不会有错了。唉,虽然是你,我情愿是你。我不眼红。论学术,你在我之上。论关系,你有林老教授。我自愧弗如呀,我输得心服口服。以前人家叫你教授,你当人家笑话你。这会实至名归了,你该爽了吧。我是不是该改口叫您岳教授了?”这位男老师明显带着羡慕妒嫉的情绪。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可别到处放风。万一不是我,你反而将我架到火炉上了,让我很被动。”岳高飞横他一眼,又叮嘱他。
岳高飞站在办公室的窗口,面对一窗的夕辉。心里飘起的小羽毛。
岳高飞没将夕阳晚景看出惨淡凄凉的情味。流霞映照,于他,诗情画意,生趣盎然。
岳高飞的眼里闪现未来之星的光芒,等这一批老衲纷纷隐退之后,他保持这个良好的势头,那么,南方大学岂不是他岳高飞大有作为的江湖?只有到这一天,他远在陕北高原上啃地球的老父母才真正扬眉吐气。
岳高飞眼前幻幻地浮现一位年老体衰的尊者向继任者交出掌门之位的场面,辞旧更新,不可逆的历史潮流。岳高飞的内心不由得自喜疏狂(他这个人并不缺少自恋狂傲的精神),却极力克制不形于色。装出历史大任不敢承受的样子。
虽然基本不抱与岳高飞第一时间相会的希望。只是,岳高飞带着她走向凤凰涅磐,走向**重生。
只是他放手了吗?
钟彤回过头,见姬小丹慢迈毒害金莲碎步,促着说:“哎哟,我的大小姐,你这是先秦淑女步子吗?你还需要这个影响力吗?我早听到四周稀里哗啦的口水声了,快水漫金山了都。”
姬小丹只好快走两步,“你当白娘子救许仙呢?”
钟彤挑挑眉,推一下小丹的肩,不悦地说:“你看看你,象刚淋了一场雨,羽毛还没有干呢。主子,你这样,叫奴才心里可怎么好受呢?”
姬小丹格开她的手,“你又发什么羊角疯,”扭开身子,月兑离接触,用眼觑钟彤,“这世上口是心非之人比比皆是,见利忘义之人也不乏其人,卖主求荣之人更是前仆后继。让我信你的忠心一片,你得拿出点诚意来吧?大庭广众之下,戏弄主子,也是你的忠心不成?”
钟彤紧皱着一副苦脸。
钟彤穿着露肚脐的短T恤,小蛮腰果在外面,姬小丹快速地伸手在她的肚皮上弹了一下,逗她说:“还说我走先秦淑女步子,你呢?胆敢衣衫不整地进学校,谁说不是妖媚惑众,饥渴难耐了吧?”
钟彤咯咯地笑了,“积点阴德吧,别不小心跌到阿鼻地狱里,谁也救不了你。”她托起手中的包,“这包东西本姑娘笑纳了。这是咱妈给我带来的福利。算她有心了,本姑娘遥谢咱妈。唉,老姬家的钱堆积如山,我一块一块地数,数到老恐怕也数不完。这点好处,提了,多嫌矫情。”
一旦被钟彤粘上,就再也没法月兑身。如果不是钟彤在侧,小丹说不定会去教师楼那一带走走,或者以看导师为名,曲道从岳高飞办公室门口绕过去。幸许可以侥幸碰到岳高飞。
钟彤寸步不离,小丹更不敢提及岳高飞其人。
岳高飞会不会发现我呢?得想办法告诉高飞,我回来了,他的小丹回来了。小丹心里这么盘算。
走上宿舍楼的楼门,小丹再度回首,依旧没见着岳高飞那高大帅气的影子。
宿舍里来了几个女研究生,一群花一样的女孩子,叽叽喳喳,热热闹闹。
钟彤用力将门推开宿舍门,她大声向大家问好,“各位莫愁师太,别来无恙。”
众人的目光齐聚到门口的两位身上,齐齐地拥过来,子非笑侃着说:“酒是穿肠毒,色是刮骨刀,气是下山虎,钱是惹祸苗。两位如花美貌的施主,还是进庵说话吧。”
大家将钟彤与姬小丹拉进宿舍,整个宿舍沸腾不止,笑声一片。
右侧窗口,一窗的绿荫比及两月前更浓重了些。细看之下,少了当时的鲜女敕,露出鼎盛之后走向衰败之势。侧目之际,小丹心生恻隐。
贺子非说:“这个暑假我过得可倒霉了。我遇到一件糗事,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说给你们听听。话说暑假八月天,我独自去秦淮河边看风景,河两岸,杨柳垂垂,牵衣待话。粉墙黛瓦,古韵幽长。”
“切。”钟彤倒喝了一声,“你这是要作诗吗?还是玩穿越呀?酸得我的牙都要倒了。”
贺子非向钟彤摆摆手,“别捣乱。我看一河的青波,忍不住赤了脚去试水。一个不小心,我整个人就滑进河里了。”子非神色一紧,煞有介事,“我真没有甄嬛幸运了,她身边有一个流朱,身后还有一个果郡王十张阿哥允礼。”
“我不信人临死的一步之遥,可以想到这些?”钟彤坏笑。
子非白了钟彤一眼,“原以为那河水不深,没成想根本触不到底。纵使我这个江南美才女识一些水性,可那两岸均是用石块砌着,壁立之势,我高高地举着手也够不着岸,我爬呀爬,爬呀爬,象个蜗牛,爬上去,又滑下去。我以为我要葬身在这秦淮河中,与那八艳一生作伴了。”
郭菁看上去稳重,一副邻家姐姐的长相。她信以为真,神色紧张,急说:“快喊救命呀。”
子非瞪大眼睛,心有余悸,“我当然有喊呀。说是迟,那是快呀,只见两个男孩子月兑了上衣,噌噌,先后跳下了河。”
钟彤拍打床板,一阵嗤笑。
众人不满地望向她,不知她有何高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