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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勇,”彪子皱皱眉,“没听过有这么一号呀,是我的手下吗?”彪子猜疑地走到田大勇面前。
“千真万确,那年码头抢货案就是我们一票兄弟为你做的,您大概不会健忘吧,运了50公斤的——”田大勇正着说,被彪子用手中的枪顶在嘴上。
“行啦,凭你知道这件事,我且信你是我兄弟。不过,行里的规矩,做马仔的不可违逆大哥的话,想必你也知道。那么你今天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你是向大哥示威吗?”彪子在田大勇肥肿的脸上拍几下。
“不敢,只是我知道彪哥在江湖中的是最讲信义的,所以才抖胆跟大哥开口,要回自己的女人。我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做大哥的马仔,保护大哥。”田大勇好象学会了一些智谋,说话倒环环相扣。
“那大哥让你去死,你干吗?”彪子抬手扇了一下田大勇的头。
“干。”田大勇大声地回。
彪子将枪的保险起开,枪口转而对准田大勇的脑门,“那么,如果我现在让你死了,估计你就不会再跟我争这个女人了吧?”
众人皆一脸震惊之色,一个个目光凝重地看着彪子手中的枪,好象马上就会血溅当场似的。钟彤与小丹也是目瞪口呆,不想葬送一个无辜之人的命。
气氛变得凝滞,空气极其稀薄。
田大勇毫无惧色,遥遥地望一眼姬小丹,胆气上升,厉声说,“来吧,我知道大哥的手段,大哥手下从来不死无名之鬼。我田大勇今天能死在大哥手下,倒也不冤。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汉子。”
彪子怔怔地不知道如何接戏,时间分秒而过。
彪子拇指与食指用力地挤搓着,好象既不想让田大勇如此放肆,也不让成就了这个无赖的英名,只听扳一响,田大勇把眼一闭,憋不住,双腿一颤,心说完了。
钟彤与姬小丹也跟着闭上眼。
彪子哈哈大笑。田大勇死里逃生。木呆呆地望着彪子手中的枪。这种惊吓可比一枪毙命还要难受。
姬小丹觉得月复痛难忍,面色惨白,虚汗直流,“哎哟,我肚子好痛,彤彤,我肚子真的很痛呀。“
钟彤远远地看着小丹面色大变,焦急地问,“怎么回事。小凡,小丹,你感觉怎样。”转头又对彪子喊,“彪子,让你的人放开姬小丹。”
彪子装作没听见,“田大勇,”彪子用枪挑起田大勇的下巴,“是条汉子。好,很好。今天姬小丹我饶了她,不过,如果你真是一条汉子,把你的一根手指留下,这样才能让我信这个女人是你的。否则,你马上滚蛋,我的枪第二次对准你,可不会是空枪,你就没这么走运了。”
满屋子的人都听到姬小丹叫肚子痛。田大勇远远地望着小丹面上的痛苦与从她口中发出来的虚弱的叫疼声。他向彪子点点,“好,我留手指,带人走。”
彪子一偏头,一个黑衣人便拿着一把亮闪闪的砍刀过来,当啷一声,丢在田大勇的跟前。
田大勇单膝跪地,将刀捡起,如果一根手指可以换美人的心,他还是不觉得亏,田大勇将戏份做足,他将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很有气势地将刀举起,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一周,最终落在姬小丹身上。姬小丹声息虚弱,见田大勇真要剁去手指,她想阻止,但是无力说话。
钟彤大喊,“田大勇,你别上彪子的当,他就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听完钟彤的话,田大勇仰面看着彪子,眼神透出一丝的疑惑,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力,“大哥,你说话算数吗?”
“谁说不算数的,我做大哥的如果没这点诚信,我怎么带兄弟。你今天如果丢下一根手指,这个姬小丹便是你的了。我彪子成全你。不过,田大勇,十指连心,你可要想清楚。”彪子是料定田大勇没这个胆,他见得无赖众多,个个说不要命。可是真的到拿的时候,也个个变怂。一根手指,自己剁下,勇气得有多大?他彪子就绝对做不到。
“别听他的,田大勇,你现在拿刀把彪子控制起来,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钟彤信不过彪子,如果田大勇再砍伤了自己,那么他们三个就都完蛋了。
“啊——”,田大勇一声咆啸,如狮吼一般,空气跟着震动,有人都捂起耳朵。
寒光下去,田大勇的小指掉落在地,血溅了出去,溅到彪子的白裤子上,印出腥红的血迹。
痛得田大勇嗷嗷地叫,他攥紧断掉的伤口。额上汗珠子滴滴哒哒。田大勇面如死灰,狠声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彪子也惊得不轻,咬咬牙,“一个美人跟了丑八怪。就是潘金莲嫁给个武大郎。”彪子往后挥了挥手。黑衣人将钟彤与姬小丹推到门外。田大勇攥着手指也出了门。
彪子站在门口不舍地望着姬小丹离去,他对钟彤说,“钟彤,你是不是留下来,我们叙叙旧呀。”
“去死吧你。”钟彤骂了一句,将姬小丹扶上车,又打开后车门,让田大勇上车。
“小丹,你怎么样?”钟彤坐上,发动车。
小丹有气无力地说,“去医院,我可能要生了?”
钟彤不信地问,“可是才七个多月,不足八个月,怎么会生了呢?我真怕流产。”钟彤快速驾车奔往城里。
“田大勇,谢谢你。你感觉怎么样?”钟彤通过后视镜望一眼田大勇同样苍白的脸。
“我没事,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快送姬小姐去医院吧。”田大勇强挺着。
车开到第一医院,钟彤扶小丹去妇产科急诊室,田大勇去外科急诊包扎。
小丹被推进急诊后,钟彤又去看望田大勇,田大勇还站在急诊那儿,钟彤上前问,“为什么还不给你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