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感神奇,最为玄妙地是我和黄龙道人不管站在哪个位置,最后我们都被北一林的队伍包围起来了。并总能出奇不意地致我们于死地。如果北一林稍微变换一个门进入,我们又能不会吹灰之力一网打尽他的八支队伍。真是奇妙无穷,又令人胆战心寒。这寨上的相互交错的八宫,妙就妙在每一宫都有固定的位置,但每一宫又有八宫之变。
太奇妙了,我惊讶不已。黄龙道人的脸色更加铁灰了。我猜不出他的冷表情是何用意。
我和黄龙道人,告辞北一林和何梦,下山了。一路上,黄龙道人给我谈起了武陵源的整体八卦图。黄龙道人谈的八卦图与传说中的八卦图稍有出入,但大格局没有多大的区别,匠心独运的是细节上的日月星辰运转与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的差别。
这是我的师傅第一次给我讲文幍武略。这一次的山中谈话让我更进一步了解了八卦之谜的谜中之迷了。但每次谈到神堂湾的话题时,黄龙道人都好像在无意之间回避了。这样的次数多了,我的心中对这类问题也不免产生了敏感的印象,长久下来也就郁结于心了。但我一时又无法解开这个谜团。谜团像雾一样笼罩在我的心上。
我回到向家大院,北一侠临产在际。我给她讲述了这次茅花寨之行,她没有感到多少惊奇。她说,黄龙道人几十年来一直在研究武陵源的八卦图,他的成果一直没有给弟子们传授,很可能是没有搞清有些疑惑。
我也谈到了黄龙道人对神堂湾的回避之意。我提出来想去探寻神堂湾的灵猴秘密,还有莽精的秘密。
北一侠说,李师傅这次带你亲察八卦阵,可能就是想要你与他一起研究这八卦图。
我说,不可能。
北一侠说,何以见得?
我说,这次在茅花寨八卦阵前,师傅一言不发。我现在还处于一团迷雾之中。师傅好像对那八卦是更加敬畏了。我还惊喜地说,研究八卦非北一林不可,他真是一个八卦天才。
北一侠笑笑说,也许这正是师傅要你学习的前兆。
我说,这太难了。
北一侠说,难才有用。
我也笑笑。我的笑是为了北一侠开心,她肚子里怀有我的孩子。我现在已想得很远了,如果我没有杀成皇帝,我的儿子会继承我的事业。所以,目前保证我的儿子顺利降生,是我最渴望的事情了。
北一侠见我对她的话没放在心上,就说,黄龙道人对神堂湾那个死门没有研究透,所以他很少涉及到神堂湾这个死门的话题。她还分析说,黄龙道人要想成就一番伟业,是绝对不会放弃对神堂湾这个“南海后宫”之门的研究的。
我的眼睛为之一亮。民间一个传说,突然从我妻子的口中跳出来,应该是有巨大意义的。“南海后宫”之门,引起了我的高度关注。她的这几句话,让我产生了一种安慰,也给了我一种激励。我对传说中的“南海后宫”之门产生了一种现实感觉。我的妻子很聪明,她把知道的东西在一点一点地透露给我。她是把她的生命与未来的生命合二为一的交给了我,她交得很彻底。不像我,还牵挂着前妻何氏。北一侠对我的绝对忠诚,才让我有机会一点一点认识到我师傅的神秘面纱。
北一侠说,这么多年来,黄龙道人无时无刻不在研究武陵源神迷的八卦图。她还透露黄龙道人的道法远在七星仙人之上,可他仍然拜七星仙人为师,其目的还是为了生死八卦图……
北一侠讲了黄龙道人的很多武功之外的为人处世之绝巧。她的用意,我明白得很,是在劝告我,不要着急,不要看不起人,要沉得住气,要想杀掉危害天下百姓的共同仇人——暴君,那就不是等闲之事,也非一朝一夕之功。
她的话切中我的要害。我每每犯急躁冒进情绪时,她总能准确地拿捏住我,又能及时地导引我的情绪。
她说,等神堂湾死门的内八卦弄清楚之后,你再请教师傅,必有收获。到时,要探测武陵源这座迷宫之中的迷宫的成功机会,就会更大一些。
我终于用力地点点头。觉得妻子讲得很有道理。当然,更有我未出世的儿子在肚子中不断地平和我的心情。
我深情地看着我的妻子。她的肚子真大啊,肚子尖尖地朝上。
她说,我看不见自己的脚尖了。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
我也笑得十分地开心。我说,风一吹又大了一圈。你的两只手也抱不着了。
我的母亲罗氏早已一针一线地做好了小小的衣帽鞋袜。一大堆。天天巴望孙子的呱呱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