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聚集在一棵大树下,等雨稍停,重新换了装束,把剑藏进了一捆一捆包谷杆中,担起来,绕过一块玉米地。我们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小村子里,看到了朝廷贴出来的捉拿阿桂的布告,悬赏五万通宝。捉到一个反贼,悬赏三万通宝。到处都是硝烟弥漫,官军眼睛,朝哪个方向突围?现在全靠我的判断。我命令,继续向那个小山包的方向前进。
我想起了鬼影滩那个神秘的人影,很可能是事情败露之后,那个阿桂给我们传递的一个信号。也许是他自己的身影,也许是他派来人的身影。身影是一种提示,引起了我们高度的警觉,救了我们。
一阵轻风吹来,我没有感觉到凉意。感觉到的只是尸陈遍野的异味。我们朝着含山的大方向退去。退得很慢。夜行昼伏,轮流打盹。我们还极度危险地处于官军巡逻队的包围之中。
陈强与北一侠在为如何冲出包围圈而绞尽脑汁。我没有料到的是,此时,我们误入了朝廷最大的一个包围圈。我们的生命危在旦夕。无论是进,还是退,我们都将面临着一场生死决战。天下事,有时你不想它来时,它却偏来了。剿灭反贼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我们的耳朵。我们成了朝廷完全彻底剿杀的目标之一。从这些镇压反贼的口号声中,我听出来这种声音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因为很可能有一股更强大的反贼被他们包围了。而我们此时也正好成了那些反贼中的一部分。
不打也不行了。我们连续遭遇了三次战斗。我们的目标越来越大,战斗力越来越差,精力越来越衰弱。朝廷已认定我们就是判军,派来了宠大的军队开始围剿我们。我们这是远距离作战,已属疲惫之师。我们在应天府的百里之外与官军周旋了一个星期。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眼看就会全军覆灭。不是战死,而是饿死。我的剑神有的开始喝自己的尿吃自己的屎来充饥了。
陈强建议分散撤退,到含山那个卖马的地方相会,半个月之内不见不散,如果超出半个月,就在慈菇洲见。大家除了硬拼,已没有了更好的办法,我同意了陈强的建议。黄昏时,我果断地下达了分散撤退的命令。
我与北一侠对视了一下。各自的眼睛里都包含着深情的祝福。
我们十一个人一分开,目标一下子就散了。有两股官军就敌我不分了,相互打了起来。刀光剑影,密集鸣矢,给我们的撤退蠃得了时间。
这是陈强用的计谋。得逞了。我们都看见了他把九阴九阳神功伞放上了天,一会骚扰一支巡逻队,一会儿又骚扰另一支巡逻队,至使双方互放暗器和暗箭时,双方就打红了眼睛。这样一来,我们的突围就变得容易多了。我们很快后退了几十里,后面的追兵虽然很多,但我们每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冲破防线。我很佩服陈强,他利用自己的神功和智慧不断摆月兑了官军对他的纠缠,而且还能神通般地照看到陷入困境中的兄弟们。弟兄们相距越来越远,很快摆月兑了官军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