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那个威武的人走过来了,给天网之外的这个威武的人耳语了几句。我很想把骨血剑掷出去,可两个威武之人的身前身后,总是站着很多卫士,我的剑要连穿三个人也难以伤及到远处走来的那个威武之人。我忍了。况且,我的手腕一动,旁边的大内高手就会向我猛扑过来。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我的结局,他们要把我斩首示众。那个威武的人并不靠近我,也不看我,说完事,转身走了。我趁机高呼,我不是来刺杀皇帝的!不是的!可是没有一个人同情我,他们根本不相信我的谎言。
大内高手们开始绑架我出网。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他们先绑住了我,然后才敢解开网绳。我趁他们拉开网绳的一瞬间,挣断了我身上的绳子。突然间,我向那个还未走远的威武之人冲了过去。我冲进仪仗队,一剑刺过去,只听有人喊了一声,臣相!有刺客!臣相就不见了。
我不敢追寻臣相下落。待众卫士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跃上了朱红的瓦背,接着抓起一根小枝头,轻轻一弹就上了先前那棵巨大的古榕树。密密麻麻的箭头嗖嗖向我射来。我的颅骨替我挡去了一切灾难。我潜伏在树巅之上,观察着辉煌院落里的变化动静。一时不敢乱动。
我躲避着雨点般的箭头。无法再回到那座深锁的庭院中去了。
我判断的失误,造成了心疼和遗憾。围捕我的大内高手越来越多了,我完全暴露了我的刺客身份。我在应天府是无法待下去了。我决定逃离,从榕树上下来,杀开了一条血路,冲出了城门。我是从进城的那个门出去的,我骗了那群守城门的士兵,他们肯定恨死我了。他们一见我,好像早就等在那里让我自投落网的,朝我猛扑过来。我只一闪无影脚,他们就全倒下了。我朝含山方向跑去。
我早已误了含山相约的归期。我没有去卖马的地方。我钻进茫茫的荒野之地,踏上了回武陵源的方向。颅骨跟在我的脑后,不时为我挡住了从背后飞过来的冷箭。
摆月兑了追兵。我才拔掉颅骨上数不清的毒箭,心疼地抚模着它,把它放进了我随身携带的包裹里。
不料,我的面前,寒光一闪。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把曾逼我到宫廷墙角的“梳天剑”,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惊愕飞跑,不想恋战。
这个瘦精的高个子男人,一张熟悉的变了形的脸,手舞“梳天剑”,带着四五个弟兄,紧紧追着我,一直沿长江而上,直到安庆、瑞昌、洞庭湖,还在追。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般地穷追不舍?但不管怎样,我始终没有回头迎战。
追我的人,一直追到了常德府。在此,我才慢慢摆月兑他们的纠缠。这时,我想起了在应天府的那个小巷碰上的那个瘦精的高个子男人,他是那么地像朱虎。这一路追来,虽没有近距离交手,但他那闪动的身影、散发的气息。简直就是他。
我突然想起来,“鬼影滩”上那个俘虏的话。我们数月前去应天府时,也许就是这伙人一路盯梢到了应天府。现在,我回来,他们又一路盯梢我,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