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不死心,然后又折回来,去问村民,罗师父的事情。村民都说罗师父早就离开这里,那个房子已经空了有几年了。以前是有个罗师父在这里有点名气,但走了几年后,也没多少人记得了。倒是你们这些外人怪的很,找到这里来。
我和大暴沿路找那个曾经驮老秦的那个摩的。找了几天都找不到,从风宝山顺着一直找下去这条路找了好几遍,,我和大暴描述的摩的形象,没一个人认识。
找不到罗师父了。
老田夫妇已经完全绝望,却不料隔了几天,小田醒了。身体回复如初,仍旧是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回技校上学去了。
老秦却陷入了生活的困境:自己的脑瘫女儿回来,需要不离人的照顾。不然秦小敏见人就咬。可是如果给她个布女圭女圭,她就乖了。
秦小军在医院里准备出院的前一天,在上厕所时,摔了一跤。这一跤摔的厉害,跟着就爬不起来。医院一检查,原来是车祸当初把他脊椎某节撞了点轻微的裂纹。裂纹太小,当时没注意到。秦小军自己也感觉不到。没想到这一下把毛病都给摔出来了。秦小军这辈子都上不成大学啦。别说踢球,走路都很勉强。年纪轻轻的一个人,走路跟着中了风的老头子一样。
我问大暴,是不是我们在罗师父家里闹了一通,把他的法术给破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大暴这个狗日的关键时候老是掉链子,平时却还是喜欢装神弄鬼。
“你找打啊。”我威胁大暴:“有话就好好说,别唧唧歪歪的。”
“我想了的。”大暴说道:“田镇龙之所以能醒,还真不见得是我们的功劳。而是他自己帮了自己。”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虽然田镇龙的命被借走了,可是他的德行和品性是借不走的。”
“就是,人生一世,命中注定的只占三分,七分靠自己。”
“所以田镇龙能醒过来,跟他自己平时与人为善,乐善好施有关系。”
“不错,但我希望……”
“希望什么?”
“希望这次他能醒,完全是我们的功劳撒。”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大暴的表情有点闷闷不乐。
{颠倒八字完}
鬼压床
我相信很多人都有过鬼压床这种经历,小的时候我住在外婆家,旁边院的一个邻居,总是被压床,那老头估计是火焰低,从小被压,,在信阳被压,在西安被压,在当阳下知青也被压,结婚了,几十岁了也被压。
最好玩的是,他老伴开始不信,说老头没得用,怕鬼。有天晚上就和老头换了位置睡觉。结果就是半夜两点开始,他老伴就开始大骂,骂鬼,骂了一两个小时,觉都不睡了。他老伴脾气是蛮大的,应该说,脾气大的人,鬼不敢压。估计,那天压床的东西走地方走习惯了。搞错了对象。
老头火焰低,他老伴也想了很多办法,比如请懂得法事的人画符贴在床头。每次杀鸡都抹点鸡血在床柱子上,在床上放利刃。还挂过桃木枝条。
但是这些方法都没有用。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被鬼压,我记得90年代初期到90年代初期,最严重,基本是两三天老头就要说他被鬼压了(我操,写到这里,窗子对面的站牌貌似有人在看我,现在是后半夜了。),那时候,我去他们家玩,他家孩子把老头的枕头和床垫掀开,给他们展览他家床上的家业。斧头——劈柴那种开山斧一把;剪刀两把——王麻子的;西瓜刀一把;砍刀一把。那些重型兵器都是老头在车间里托人用机床做出来的。
老头被压的最厉害的时候,基本上是晚上老伴加夜班的话,他就不能睡觉。他说有天又是老伴加班,他感觉不对,有预感被压。他就不睡觉,躺在床上看书,电视机也开着,可就是看书也看着看着被压了。
我小时候身体很弱,有胃病,十岁左右的时候,差点远离这美丽世界。身体虚弱的人,也容易被鬼压住。
我还记得第一次被鬼压的情形。就是睡到半夜,人就突然半睡半醒了,莫名的觉得好害怕,猛的就觉得浑身不能动了,感觉有东西把自己死死地压住。那种恐惧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结果是越怕越不能动。连睁眼睛都睁不开。后来有一次,我拼尽全力把眼皮睁开,可是眼睛仿佛跟进了菜油一样的疼痛。
开始我还不敢跟别人讲。后来我也被压的狠了,基本上也是每天被压。就把这事讲给我姥姥听,我姥姥是那种封建迷信的遗老,这些古怪事情,她基本都懂,我问她该什么办,姥姥说:“也没得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争气,拼命去挣月兑。”
“可就是挣不月兑啊。”我说。
姥姥说:“如果你自己都觉得挣不月兑,那就真的挣不月兑了。”
我记住了这句话。
后来我身体变得结实强壮了。被压的时候,就拼命的挣扎,开始也是挣不月兑。后来有一次,我拼尽全力,把脚蹬了一下,哟呵,真的挣月兑了。就好像把压在身上的怪物踢下床一般。再后来,我就没那么怕了,每次被压,我都能挣月兑掉。虽然挣的很辛苦,但都能成功,而不是跟小时候一样,任它们摆布。
我在外地读书还被压了一次,这鬼东西,会跟着人跑。
那时候,我和大暴在学校里天天不务正业,整天研究一些乌七八糟的封建糟粕,当然现在又说是传统文化了。和大暴研究《周易》《梅花》《河图》之类的东西。我就专门算了算自己的八字,发现我的八字,火德占了五个。这种八字不多见,我平时给人看八字,五行中任何一德能占三个以上很少。缺一门的也很少,可我缺了两门。我的八字就是典型的火德占强势。应说这种命很硬(幸好是火德,如果是金德占五个,那就克六亲了)。我眉毛也生的浓密,应该是避鬼神的,可我偏偏就被鬼压。我跟大暴讨论,这是怎么回事,大暴说,有可能是火焰太旺了,物极必反,反而招鬼。
我到现在睡觉都不会仰躺着睡,因为仰躺着睡,最容易被压到。就算是仰躺着睡觉,我的手也不会放在胸口上,因为这种睡姿,百分之百的被鬼压。
我最后一次被压,是05年的事情。在这之前已经很多年没被鬼压。那是我在医院照顾家人,医院的病床很紧张,我晚上老是坐着很辛苦,有点熬不过来。幸好我的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在那家医院里上班。就给我弄了个担架,让我晚上休息。到晚上了,就把担架搁在两个椅子之间,困了就躺在担架上睡觉。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就看见一个老太婆,站在病床脚头,直愣愣的看着病床。我就说,你干什么,快走。我敏感的知道,这个老太婆有问题。哪有半夜三更冒出个老太婆站在病房里的。
可那老太婆就望着我笑了笑,继续把病床看着。我急了,就开始骂她,要她快点滚。然后老太婆就不见了。
跟着不知道哪里来了几个人,向我围过来,连身型模样我都看的清楚,有四个人,一个50多岁的老头,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两个中年男人。有个中年男人只有一只手。这四个人把我往担架上摁,我就坐在担架上跟他们打架。可是他们人多,我打了一会,手就被他们给摁住不能动了,然后那个老头就坐到我的肚子上,腿也被压住。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是鬼压人。就开始背《般若菠萝蜜多心经》,《心经》我十几岁就能背的滚瓜烂熟,两百多个字,可以一口气背出来不换气。所以,当时我手里挣扎,嘴里念着《心经》,果然,他们就打不过我了。我越打越有力气,拳打脚踢,打的爽的时候,他们就猛然全部消失。
接着我醒了,累的在担架上喘气。
病房里另外一个陪护家人的亲属,问我刚才是不是做噩梦,嘴里呜呜的,身子扭动。看那人的样子,比我还怕。
我第二天就问我那个同学。这担架是不是驮了死人的。
我同学就说:“肯定的,很多病人,发疾病,从家里往医院送的时候,撑不到医院,就死了,当然就死在这担架上了。”
我就问同学,是不是驮了什么什么人,我把昨晚跟我打架的四个鬼的模样一一描述。我同学说,别的没印象,不过的确有一个中年人出车祸,胳膊断了的,是他去接的,就用的这个担架。
我想了想,估计我睡了他们的临终的地方,他们不爽,找我算账吧。晚上我就不再睡担架了,把担架放到角落里。自己趴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