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无意中咳嗽了一声,杨林、云龙同时暴起。两人闪电般交手几十下,众人只感觉眼前光影一闪,两人相互攻击,却一触即离。
杨林大叫一声:“来得好。”只见云龙打出一道威力奇大的光刃,攻击杨林。杨林徒手迎接,一圈一送将光刃化解无形之中。杨林近身战云龙,霸气十足的一拳,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攻向云龙。
云龙暗叫一声好快的拳,却也不敢大意,抡起自己的铁拳与杨林硬撼一击。两人同时倒退,心中对对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杨林有两下子,倒是有资格做我云龙的对手了。如果你的实力只是如此,那就让一切尽早结束吧。”云龙面色一寒,集万千攻伐于一击。剧烈的波动自云龙指间传出,如有沉寂的凶兽醒来,势要将把它吵醒的人撕裂成碎片。
杨林面色大变,云龙不简单,果然有其傲的资本。杨林变幻手势,一圈一引间,有说不出的气机弥漫而出。这种气机让原本把握十足的云龙一时心中没了底。两种攻伐一旦相撞,必有一人败亡。云龙心中滋生出恐怖的情绪,这也让他的身体不住颤抖起来。
云龙心境不稳,他所发出的攻伐渐渐有不受其控制的迹象。一时云龙脸色巨变。杨林也不好受,他面色苍白无比,额头上汗水密布。众人更是被两人的攻伐压制着,大口喘着粗气。情势越发危急。
“都做什么呢?”平淡的声音响起,却带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两人的气势被一股大力量冲散个干干净净。杨林和云龙两个人完好无损,只是体力和心力消耗巨大。两人皆松一口气,自顾自调息着。一个装束懒散的老头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吴老师,好。”众人齐声喊道。
“好好好。都回去吧。今天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过,云龙和杨林你俩留下。”老吴命令道。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逃窜。吴老师,外号老吴,是所有导师里实力最强,最难缠的,最爱和学生过不去的。据说有一次,一个学生犯了错,被老吴抓个正着。然后把家长请来,强势的学生家长最后也还是让步了。这让老吴凶名更著。
老吴暗暗冲杨林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放心。而云龙则低垂着脑袋,样子要多乖就有多乖,哪里还有刚才的霸气。
老吴扬手打进云龙身体里一道光束。云龙面露痛苦之色,他紧咬牙关,默默忍受着,却不肯发出丝毫的痛苦之声。老吴也不搭理杨林,就这样看着云龙,静静站立着。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云龙从痛苦中回过神来。云龙长啸一声,滚滚声浪直冲云天。
“谢吴老师成全。”云龙一抱拳说。
“小子客气什么,冲我的面子,你和杨林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好了。怎么样?”老吴说。
“好,云龙听吴老师的。”云龙说。
“杨林也听吴老师的。”杨林看着云龙说。
“这就对了吗。你们都是学院的好学生,要相互帮助才对嘛。走吧,都走吧。”老吴又说。
杨林、云龙相继离去。
杨林直接回了宿舍。他有些不平,为什么连老吴也护着云龙?杨林拖着疲惫的身体,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调息着。不知过了多久,杨林终于醒来。
天已经暗了下了,大厅中也不知道谁给点上了灯。林明走了,还会有谁在大厅里呢?杨林心中充满了疑问。想起林明,杨林一阵无奈。林明一直不服气杨林,杨林也知道。而不可否认,林明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错过了一个值得交的朋友,未尝不是一种巨大的损失。云龙,等着,杨林不是软蛋。
杨林慢慢从床上下来,一步步走向大厅。
“小子还在生我的气吗?呵呵。”老吴满含歉意的说。
“这么晚了,吴老师你怎么跑我这来了?杨林可不比那叫云龙的小子。”杨林不冷不淡的道。
老吴哪里会听不出杨林话中有话。“老师给你带好东西来了。看吧,酒,十年的竹叶青。嘿嘿,今天老师就不回去了。正好你这空出来了不是?来咱俩好好聊聊。”老吴嬉笑着说。
杨林不去搭理他。吴老师有时就像一个老顽童一样。有一天,杨林和一个同学下象棋。老吴在一旁观看。观棋不语真君子。老吴不是小人,也不是君子。对杨林一番指挥,结果就输棋了。这也没什么,杨林也不放在心上。老吴却叫了真。然后师生两人关系就越来越好。老吴见杨林对自己的脾气,就有意收他为徒。可杨林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同意老吴做他的师傅。
老吴神秘的道:“这可是我从院长那里费了好些力气才整来的。喝点吧。对身体有好处。再说了,男人不喝酒那能叫男人嘛。喝点,来喝一点。”老吴徐徐善诱,不怕杨林不上钩。
“学校里可是有规定不准学生饮酒的。哪有当老师的劝自己的学生饮酒的。”杨林口上说着,却用手直接拿过桌上的酒瓶,小饮了一口。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饮酒了,可杨林还是被呛得喉咙疼。
老吴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就不怕你小子不上道。“咱们出去喝酒吧。外面的月色正好。”老吴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酒瓶,到了院子里的小亭子那,痛饮去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饮酒。月色正明,地上亮堂堂的。夜静静的,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吵闹,让一切显得更加的真实。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论天赋我不是学院里最优秀的,论实力,比我强的也大有人在。我又不听你的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就偏偏非要收我做你的徒弟呢?”杨林使劲吸了一口酒,他的面色就越发红润起来。
“这就叫缘分吧。谁让你这小子对我的脾气呢。我告诉你,这几天最好先离开学校。明白吗?”老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两只眼睛盯着杨林不住地看,杨林直感觉在老吴的目光下,自己心里的那一点小九九暴漏无疑。
“老师,弟子进您。”杨林借机掩饰自己的心慌。老吴一饮而尽,起身走到院中。老吴抬头望月,背负双手。在夜色和月色交织的景色里,他宛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如在守望着什么。清风吹拂着他的衣服,老吴又像得道的高人,一副鹤骨仙风之势,欲要乘风归去。
“小子你不明白,不明白。大家族的力量不是我们所能抗拒的。或许有一天我们能把一切的阻碍都踩在脚下。但那一天终归遥遥无期,懂吗?”在老吴转过脸的一瞬间,杨林分明看到老吴眼中有泪光涌现。杨林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老吴心中到底藏着怎样的痛苦呢?老吴又有着怎样的故事呢?杨林第一次感觉到老吴的神秘,也是第一次模糊的明白为什么老吴有时候就像个老小孩一样。或许,这样能减轻他心中的苦闷吧。
“老吴,我求你件事情。林明去了云龙那,以后就麻烦你帮忙照顾照顾了。”杨林用老气横秋的语气说。
“小子好好看着,我传你一套功法。如果你能学到让我满意,我就答应你的要求,怎么样?”老吴高深莫测的笑着说。
“一言为定。”杨林马上答应。
老吴在院子中走着,走着,猛然他的气势一变。一瞬间,老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就好比一把出鞘的利刃,寒光四射。杨林甚至感觉空气都为之降温了。有丝丝冷气划过杨林在外面的皮肤,让他不禁打了个寒噤。好冷!
老吴手势变幻万千,时而快,时而缓,快处可闻呼呼风声,缓时不失磅礴大气。有光有影,有声有色,即精彩绝伦,又暗藏杀机,大风大浪,大起大落,应有尽有。
杨林眼睛瞪的滚圆,这是什么境界,什么招式,怎的如此神奇美妙?杨林自其中感悟到许多老吴的东西,那是一种境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杨林不由一时愣在那里,静静的一个人发呆。想抓住什么,而又失却了自己一直的坚持。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杨林耳畔呐喊,“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明天会变得更美好。”又似有声音在咆哮:“莫欺少年穷,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当我回来的时候,我要让你们所有的人尽皆拜服在我的脚下。哈哈哈哈······”
迷茫中,忽有猖狂的大笑声在杨林耳旁真实的炸响,让杨林心神震动莫名。然后,就听那大笑声到了极高之处,飘飘如在云端。忽而,大笑声嘎然而止,就有年轻男子血染长空的画面,真实的出现在杨林深层次的意识里。看不清年轻人的面容,任杨林如何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杨林胸中一股悲伤悄然弥漫,其中竟然还混杂着滔天的战意和不屈服。泪滴滑落,杨林心中悲愤,早已是泪流满面。
“悟了吗,小子?古之圣贤有云:尽人事,听天命。人是永远无法和天相抗衡的,人不能逆天,也不可能逆天。”老吴看着杨林小声道。
老吴大手一挥,地上有莲花涌现。巨大圣洁的莲花张开晶莹的花瓣,将杨林包裹在其中。做完这些,老吴方才暗松了一口气,冲着暗中一处道:“来,陪我喝酒。”
“你个老酒鬼,我的库存都快被你整干净了吧?不过你对这小子倒挺上心的。如今连你的道法也传给他了。只希望······”自暗中走出来的自然是学院的院长。
老吴丢过去一个酒瓶,打断了院长的唠叨。老吴眼睛不离莲花,开口道:“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