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卡约是东非国家索马里的城市,由穆杜格州负责管辖,位于该国中部,海拔高度297米,市内有酒店、餐厅、超级市场、医院、油站、警察局和机场设施,人口估计有五十几万。
加勒卡约人属于哈卜尔盖迪尔部落,该部落首领穆罕默德-法尔拉-艾迪迪被控策划袭击在首都摩加迪沙的联合国维和部队,其部落成员在摩加迪沙对美国部队的打击最为沉重。
从本次黑字安保公司的行动来看,当地部落长老已经厌倦了索马里海盗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的困扰,尽管海盗中的很多人来自该部落。
哈卜尔盖迪尔的部落长老在黑字安保公司占领霍比亚及附近地区以后一直在双方斡旋,因为海盗集团给了这个部族100万美元的现金。
一名海盗声称:“我认为陆地行动将要结束,海上更安全,尽管船只也不是非常安全,但至少可以进行回击和抵抗。”
现在队里有伤员,再加上天黑了,大家也没有继续赶路的心思,当天空黑色的粗布包裹住太阳后,天气便凉了下来。
大家围在一个小树丛下,说是树丛,其实也就5棵树,低矮,周围有人在放哨,有队员爬到树上警戒这,机枪手们都围在营地摆开了阵势,防备着突如其来的敌军,虽然白天还算顺利,但是晚上也不能掉以轻心。
安宝亮的脊柱断掉了,这点是肯定的,腰部以下失去知觉,就算出去了也是个废人,景明在地图上找到的那个小哨站应该还有30公里路,只能说是应该,那份地图很粗略,仅仅是那么小一个点,实际上涵盖了半径5公里的范围,到时候慢慢找吧。
喀吧,树枝被折断,景明很警觉的拔出手枪:“谁!出来。”
然后他看见,吴志保背着自己的枪走了过来。
“到这里来干什么!回去!”景明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那军人般的刚毅口气不得不让吴志保为之一颤。
“我……睡不着……所以……”
“滚回去。”
“哦,不……只是……你不累吗?”吴志保身子向后仰了点,才发现,景明在抽烟,他用几片树叶围了个圈,挡住了烟火,只有从下面的某一个角度才能看到,这是一个老兵惯常的战场行为。
“白天经历了太多……”
景明深深的吸了一口,优闲地吐出烟圈,然后伸手把吴志保招呼过来,“连抽烟都不自在,我们的大小姐到此一游可真拖累我们。”说完他脸上满是不屑,继续抓起望远镜观望了起来。
吴志保望向远处,什么也看不到,虽然借助月光能看见远处大漠的轮廓,但是,想要在这里分辨出人的轮廓还是很困难,她都不知道,景明到底在看些什么。
“我记得给你们带了夜视镜。”
“不,你不知道,梅长官扣下了,她说,你不一定要看到敌人,可以凭感觉。”
“感觉?”吴志保瞪大了眼睛,不清楚景明在说些什么,而景明看到吴志保的样子,乐了。
“你可以感觉到别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无论多远,无论是谁,你都可以感受出他。”还没说完,景明故意停顿了,然后盯着吴志保的脸看,“只要你足够专心。”
“这不可信,根本就不科学。”吴志保貌似很无聊的语气告诉景明,还是讲实话吧。
“呵呵。”他笑了,“用心去感受吧,你可以觉察到500米开外敌人的位置。”
“别逗了,我正经着呢。”
“闭上眼睛。”
景明突然说到,这让吴志保很不愉快,“为什么?”
“不相信的话为何不亲自感受一下?”
景明的目光里竟然收起那份杀气,泛着月光的那份柔美,贝雷帽里的头发竟然不听话的垂下来,有几根都和吴志保齐胸的茶色长发缠绕在了一起,那张粗燥而又沧桑的面庞,展示着他丰富的人生,和痛苦的经历。
香烟的甘苦味,挑拨着吴志保的感官,一阵凉风吹来,那烟雾,混合了非洲之角特殊气息的烟草燃烧后的气体,可以带给人完全不同的体验,令人着迷的,油腻腻的血腥气息,然后,景明那干裂的嘴唇裂开,一种柔若方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闭上眼睛,试一试?”
吴志保也将信将疑,将眼睛闭上了。
“很好,那么,按我说的去做。”景明掐掉了烟,“放松,放松,现在,你和身后的树融为一体。”
按照景明的话,吴志保陷入了背靠着的枝条里面。“现在,去感受,你就是大自然,大自然就是你,认真地听。”
这种莫名的感觉,真的,风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大,然后,风声和背景合二为一了,他们是一体的,是风在带动周围的一切,是的,飘摆的树叶,偶尔能抚到吴志保的身上,那是风的带动。
听,风也在抚模着自己的脸,能听见的,好像,好像是母亲温柔的手在呵护自己的孩子,酥脆的甜蜜,然后,风的声音,变得模糊,昆虫的细微动静,都被收入耳朵里,它们都很柔和,一点都不刺耳,但是却异常清晰,渐渐的,呼吸声,对,人的呼吸声,呼吸声,呼吸声……呼吸声……然后……
睡着了。
“起来!懒虫!”小队长冲志保大叫,差点把她掀翻地上,吴志保猛的惊醒,看到自己还呆在树旁,只是,值班的景明已经由小队长代替了。
“恩,啊?”吴志保从树边站起来,现在大家也刚刚起来,准备赶路了,景明似乎很得意,对她说:“累了?我看你梦话连篇的。”
“我?在说梦话?”吴志保很惊讶,马上把自己可能回忆起来的事情都过了一遍,想想自己能在梦里说些什么。
“嗯,那个,景明,我昨天都说了写什么?”吴志保的声音明显有些着急了,看起来是怕呓语了不该说的话?
“呼,大概是说了写怎么改进什么,你声音很小,我可懒的听。”景明表现的没空搭理她,在整顿好部队后他告诉大家,大概今天下午就能到达地图上标注的哨站,然后就等候下一步命令。
大部队中伤员还算凑合,没怎么拖累大家的速度,吴志保背着背囊也能赶上大家的进度,其实她更愿意和安宝亮呆一起,诸如帮他背枪,给他喂水,活像个大姐姐般,安宝亮的情绪也稳定了,在前进的过程中,后卫的小队长用无线电通知景明——我们被人跟了。
在平坦的大漠中能分辨出追兵大概有3公里远,人数不少,一个连该是有了。
“该死!”景明很明白,周围的部族武装太多了,要赶快突出去,部队一直和追兵保持距离,最近时,有2公里,最远,似乎已经摆月兑他们,但是很快又被追上,甚至对方威慑开火的枪声都时隐时现,但这个距离上生命危险还是没有的。
中午,景明改变了方向,并且在原来的预订方向上摆下了点小陷丄阱,埋设小型反步兵地雷,但愿能奏效,没有午休,顶着炎炎烈日就上了路,大家小心翼翼把痕迹清除掉,果然,再后来整个下午都没看见那些部族武装了,哈,可以送口气了。
部队停息下来,景明召集各小队指挥官,一起来研究作战计划,也许晚上就可以发动突袭,吴志保没有一起去讨论作战计划,而是把自己水壶里的水又分给安宝亮三分之一后独自在周围转圈子。
太阳快下山了,难得的美景啊!阳光收起了锋芒,没有几小时前那样的灼烧感了,虽然还是黄昏,但是此时的太阳可能是最舒服的,僵硬的戈壁,也被慢慢地揉化开,变得酥软,地上渺小的草,也拼命展开身躯,吸收着大自然的恩惠。等再过一小时,黄韵洒下来,这里会变成怎么一副画卷,吴志宝也不得而知了。
她跑离大家200多米了,也不敢在往前走,转过身来,脚下顶住了坚硬的东西,发出喀吧的响声。
天啊,踩着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