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他马上给罗家园打电话,罗家园好像也放心了,“德国情报局的那两个家伙每半个小时就给我打一次电话,好像自己就是上帝一样什么得都知道。”
“一切顺利。”张永明说,“正常的话,塞尔号明天早上就能释放。”
“但愿如此,局长已经批评我把德国朋友凉在一边了。”
“好吧,你告诉德国人,说我们可以在一起碰一下,要不一起去热带雨林吃晚饭怎么样?”
“好主意,我这就通知他们。”
“那我就通知疯哈利啦。”张永明说。
他在机场取行李处找到安娜-利兹,“全结束了,您可以和情报局的朋友讲一讲咱们的探险经历了,我们在一起吃晚饭。”
“我得换换衣服了,浑身都是汗味。”
“我也是。”
上了出租汽车,张永明又拨通了哈罗德-切斯特纳特的电话。
“怎么样,还顺利吧?”
“没出什么大的问题,一会儿给你详细说,在热带雨林一起吃饭啊!”
“我去那儿和你们汇合。”
安娜-利兹容光焕发,她穿了一袭黑色的紧身长裙,紧紧地裹在身上,把曲线完美地凸显出来。
疯哈利是第一个到的,没带哈薇,手里已经拿了一杯薄荷酒,见安娜-利兹进来,他站起身来,优雅地吻了她的手。
罗家园和两个德国人一起来的,两个德国情报局的家伙穿着深色西装,打着领带,好像要参加葬礼一样,一见到安娜-利兹,他们马上问这问那,想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全了解清楚。
张永明急忙和疯哈利聊了起来,“我觉得启动您朋友奥马尔那条线了。”
“明天早上我就联系。”哈罗德-切斯特纳特答应道。
“是得抓紧,要不就难了,您说您这是什么差事?搞不好就掉脑袋,您说那天您要是上船和他们一块走的话,不是把小命交到别人手里了吗?”
“有新情况吗?”
“有,马克说,马萨瓦的监听站最近几个月截获了内罗毕打出的几个电话,是给迪拜的一个船泊设备公司的,每次电话都是要采购船用电子设备,也就是自动识别仪,他们说是在安装在肯尼亚的渔船上,收货地址是蒙巴萨的游艇俱乐部。”
“订货人是谁?”
“是个女人,叫阿加萨-吉里马罗,她已经为采购自动识别仪汇过好几次款了,是通过哈瓦拉的一家商社办的。”
“知道她住哪儿吗?”
“没有,站长想通过电话局的手机登记查一下,可没能成。”
“这和我们没有直接关系。”张永明说,“但能证明海盗正在招兵买马,扩张队伍。”
哈罗德-切斯特纳特吃了一大块鳄鱼肉,又叫了一杯薄荷酒,“谁知道呢,反正明天早上我就联系奥马尔那边。”
安娜-利兹看起来已经恢复平静,那两个打扮得像殡仪馆工作人员一样的德国情报人员对她的冒险大加赞扬后,现在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呢,张永明为了庆祝行动圆满结束,叫了一瓶香槟。
“我向您道歉。”安娜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有时不太善解人意,说实话,我还不习惯应付这种事儿,我的保姆说咱们应付得不错。”
她也会用这么专业的学术用语了,张永明笑了,“别在意,我对我们的蒙巴萨之行可留下了非常愉快的印象。”
两个条顿人继续喝着啤酒,两个小时后,安娜-利兹的脸也红了,疯哈利更是像一个弥勒佛一样。
在回酒店的车里,安娜-利兹轻松地说:“看来今晚我是睡不着了,明天早上才能知道消息呢。”
张永明不失时机地说:“那我就陪着你熬夜。”
德国美女摇了摇头,“噢,不行,我一**就紧张……希望海盗能信守诺言。”
看来得一个人睡了,张永明虽然失望,还是坚决地拒绝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妓女,妓女不死心,一直追到了电梯口,谁知道她是不是爱滋小姐。
回到房间的安娜高兴得几乎要发疯了,在电话里大声地叫着,“他们获释了!已经到了公海了!现在处于一艘荷兰军舰的保护下,太棒啦!上帝啊!”
“万幸!”张永明看了看手表,早上六点半。
“我现在就想见您!”安娜激动地说,张永明只来得及披上一件睡衣,安娜就像一阵风一样进了他的房间,和他一样,她也是只裹着一件睡衣。
他刚穿好两只袖子,安娜就一下子钻到他的怀里,全然不在意他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小裤衩,“我太兴奋了!我太激动了!”她不停地说着,不知不觉地,两人的身体紧紧地帖在了一起。
“快!我想要你!我受不了啦!现在就要!”说着,睡衣已经月兑了下来,张永明只需比葫芦画瓢就行
安娜得到释放后,满意地说:“你真会让女人快活……”
张永明正要谦虚一番,手机响了,他想一定是疯哈利,接起来一听,原来是那个大个子索马里人阿里-穆萨。
“早上好,很抱歉这么早打扰你,我有几个朋友想见见你。”
“有什么事儿吗?”“他们想咨询点事儿。”阿里-穆萨神秘兮兮地说,“我估计和上次的生意差不多。”
“我今天晚上就要回德国了。”张永明说。
“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能在晚六点来莎发利花园酒店吗?去欧洲的航班都很晚,差不多半夜才起飞,你到了酒店后去弗来明戈别墅,这家酒店很不错,大家都知道那地方。”
“我试试吧。”张永明回答道。
他挂上电话,对这个新的约会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心里已经决定赴约,阿里-穆萨和索马里联系紧密,就是为了疯哈利的b计划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安娜-利兹已经重新穿上睡衣,坐在他旁边,一脸的幸福感,“真是太爽啦!”她喃喃地说。
“您指的什么?”
“这一切。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几天的经历。我觉得我都不是原来的我了,成了另外一个人了。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全结束了。”她言语中充满了伤感。
“可生活并没结束。”张永明静静地说。
“生活?当然没有结束,只是我再也不想见你了,永远也不再见你,可我却不会忘记你,你这人,还有我们共同经历的事。”
她弯,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双唇,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房间。
张永明也有些感慨,健身活动结束,他又得投入危险行动中去了,并且没有安娜-利兹的陪伴,和阿里-穆萨的约会有些让他不放心的地方,他决心和疯哈利商量一下。
“有时候,你不得不面对一些心灵扭曲且非常危险的人,我对阿里-穆萨的电话不太放心。”哈罗德-切斯特纳特说,“正常情况下,咱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他们拿到了钱,我们收回了船和人质,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见您?”
罗家园打断了他,“我觉得应该见一下,至少是和海盗接近的一个渠道,不能老呆在家里,再说那个奥马尔也没见着呢,莎发利花园酒店是个豪华场所,没有什么危险。”
“我陪您一块去。”哈罗德-切斯特纳特说,“几点见面?”
“六点,我五点半从酒店出发。”
“我也会去。”哈罗德-切斯特纳特说。
“哈罗德,别忘了您的任务是确保张永明安全到达索马里北部和安保公司的人汇合。”罗家园补充道。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明天早上就处理这事。”疯哈利嘟囔了一声。
哈吉-艾迪德-吉瓦尼目送安德鲁-姆伯亚离开,这家伙是索马里海盗在蒙巴萨的联系人,直接受哈吉-艾迪德-吉瓦尼的领导,在塞尔号之事中算是个重要的角色了。
哈吉-艾迪德-吉瓦尼现在有个问题急需解决,否则就可能得罪非常重要的客户:他一直给不同家族的海盗当转账人和中间人,负责收取并承运赎金,这中间的转运当然是通过非常隐蔽的方法了,同时,他还要给奥比亚的海盗本家们采购重要的设备,当然都是有可观的佣金的,而这一切都有可能因为他刚收到的一封来自索马里的电报而结束。
作为索马里海盗在肯尼亚的代理人,他有责任采取一切行动挽救这一局面,他一收到电报,就马上通知了内罗毕的分部,现在他得找个解决方案了,否则就有每年损失上百万美元利润的危险,这种可能性让他有点抓狂。
而事实上,哈吉-艾迪德-吉瓦尼并不真的需要钱,多年来,他作为肯尼亚议员从**交易中挣了大笔的钱财,同时还有一大笔退休金。
他把这些钱投资到了往返索马里的咖特运输事业,市场是存在的,并且越来越大,于是他购买了一家小型的航空公司——蓝鸟航空公司,专门用于自己在肯尼亚山种植的咖特向索马里的运输。
挣了几千万美元之后,他给自己赚钱的门路又增加了一项业务——洗钱,为索马里军阀和海盗洗钱,这可是利润更高的买卖。
他和大家一样皈依了伊斯兰教,这也没什么难的,只要到麦加进行一次朝圣,再得到客户的信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