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看我这一式对不对?”
“对。”
“殿下,你看这样挥剑行不行?”
“行。”
“殿下……”
月宫看着这一幕幕,不觉沉思。一晃,尚宫羽来到王城已大半年。奇怪的是,殿下并没有让他成为护卫或者是阉人,而是仅仅让他住在了自己的宫殿,还让自己与金乌传他武艺,丞画教他读书,子期授他药理。(PS:皇起身边护卫为月宫金乌,军师承画,子期精通医术。)
面对用各种问题缠着皇起的尚宫羽,月宫感觉很是头疼。
南国银濯的储君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哪里有时间理会这个破小孩,但是看着皇起嘴角含笑的样子,月宫想要训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半响,月宫闷声喊住尚宫羽,将其拉出去很远,附在他耳边,咬牙切齿:“既然殿下要我授你武艺,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吧,殿下很忙。”
“可是,殿下他明明说不忙的……”尚宫羽小声反驳,突然凤眸一眯,促狭地看着月宫,“月宫姐姐,你可是已经有金乌哥哥了哦。”
月宫脸不红心不跳给了尚宫羽一个爆栗:“想什么呢?殿下哪里是一般女孩子能够配得上的?何况,你可知琳琅?”
“琳琅?”尚宫羽挠了挠脑袋,满脸的疑惑,“琳琅是谁啊?”
“殿下的未婚妻子。”月宫看着面前美丽的小少年,顿起怜爱之意,不禁伸出手揉他的头发,“对你而言,是位漂亮温柔的姐姐呢。”
“未婚妻子,温柔的,姐姐……”尚宫羽轻声念叨,莫名心口一窒,抬起被揉乱头发的脑袋,“月宫姐姐,那位琳琅姐姐现在在王城么?”
“当然不在啦笨蛋,要等和殿下完婚后才能住进王城,住进离尘殿呢。也可能,殿下完婚后,会搬去别的宫殿……”月宫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完全不像平日沉默寡言的女护卫。
得知琳琅不在王城,尚宫羽无端感到很是安宁。
“月宫姐姐,他们什么时候完婚?”
看着对面美丽少年渴盼的目光,月宫歪头想了好一会儿,摊手无奈:“我也不知道呢。”
尚宫羽撇了撇嘴,忽的眼睛一亮,“月宫姐姐,我们偷偷出宫去吧,你不是说今晚王城外有灯会吗?我想去看看!”
“不行!”月宫否决。
“为什么呀?”尚宫羽急道。
“因为殿下把你交给我,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灯会人多,难免会有坏人混在里面。要是让你遇到了危险,殿下会责备的。”月宫无奈。
“月宫姐姐,你这么厉害,而且殿下也说我已经也蛮厉害的了,不会有事的啊。”尚宫羽一把扯住月宫的袖子,耍赖,“好不好嘛,月宫姐姐~”
月宫看着扯着自己衣袖的手,不觉心中一软。也是,面前的小少年无论是在剑术还是在术法方面,都有着极为惊人的天赋,短短半年,进展可谓神速,相信不超过三年,自己和金乌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殿下不同意的话,我们是不能私自出王城的!”月宫搬出了杀手锏,希望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年能收起出宫的小心思。不料——
“哈,那我去找殿下,他一定会允许的!”话音未落,早已跑得老远。
月宫看着远去的背影,一阵哭笑不得的感觉从心底冒出。
话说,宫外的灯会,自己也好久没去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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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皇起慢慢折起一封书信,头也没抬,淡淡的丢出两字。
“可是殿下,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尚宫羽小声嘟囔。
“不行。”将书信塞入信封,皇起剑眉微皱,隐隐有些不耐。
“可是……”尚宫羽仍不死心。
“说了不行。”新封好的信封在修长的手指中微微变形,皇起冷冷打断他,“还是,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尚宫羽陡然拔高声音,向前一步:“为什么你总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会理解别人的感受!”
皇起抬眼,眼中一片冰冷:“对,我就是这样的。”
“对,您是殿下!”尚宫羽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所以,方才我唐突了,请您责罚!”
皇起眯起眼睛,眸中寒意更甚,丢开手中的信封,缓步踱向尚宫羽。伸手捏住了冒犯自己的人的下巴,迫他抬头,五指收紧,沉声:“你可知,冒犯我,会是怎样的下场?”
看着被自己捏着下巴的少年,眸中倔强的神色和隐忍的愤怒不甘,皇起不觉放缓了力道,随即丢开:“也罢,你曾救过我一命,这次,就当是还你人情。”
转身背过他,重新坐回书案后:“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单薄的少年挺直了肩背,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许久,尚宫羽的双腿渐渐没有了知觉,连带着手臂也隐隐作痛。
看着跪在面前的倔强少年,皇起轻叹一口气,闷声:“你并不是真的想去灯会吧。”
“嗯。”寒意侵袭了全身,尚宫羽只觉眼皮沉重,意识渐渐模糊。
“哦?那你,原本是想去哪里的呢?”
没有回答,只听得“咚”地一声,尚宫羽白着脸昏死在案前。
皇起震惊,几乎一瞬间便闪到了尚宫羽面前,扶起他斜躺在自己的腿上,细细查看。
看不出外伤,难道是内伤?
翻开衣领查看,似乎有什么刺中了双眼,皇起一阵心惊,索性将全部衣物解开,慢慢的,眼睛里盛满了不可思议的震惊之色。
身体上纵横了无数道伤痕,大大小小,几乎遍布全身。两只手臂,有着很明显的被折断过的痕迹。
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毒?
这么多伤,作为乞丐时,受了很多苦吧。既然来到了王城,怎就不知道要好好调理?这王城之中,什么神医没有?什么名药没有?这个笨蛋竟然从未告诉自己这满身的伤痕,从未向自己开口要求过!
皇起只觉胸中怒火熊熊燃烧,抓着尚宫羽肩膀的手指紧缩,昏迷中的少年无意识地皱紧了眉头,一声轻哼溢出喉咙。
“来人!把子期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