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无凭,倘若我们正道大举进攻一个魔教小门派,说出去,岂不是让世人笑掉大牙?”弥耳一只手撑着脑袋,很轻蔑的看着星轨。
星轨脸上一红,血气上涌,却被身边的秦长老死死拉住。
在场所有人登时也沒了底,不知道该相信谁,思來想去,最后齐齐地将目光转向灵玄真人。
“你们都停停嘴吧,这里是璇玑门,不是集市!”灵玄真人厉声道,拍了一下面前的几案,吓得弥耳立刻收敛了许多。
“是,灵玄真人。”弥耳低声应道,心知自己刚才失态。
慕容紫苏则默不作声,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众人还是惧怕灵玄真人的威严,只见灵玄理了理乱糟糟的胡子,缓缓道:“合欢谷欺人太甚,老道认为,先取合欢谷,就如同取了魔教上将首级一般,不仅大大削减了魔教的实力,还能重挫魔教的锐气,一举两得。”
“真人说得有理,但紫府占星术不是浪得虚名的,还望真人三思。”慕容紫苏语气诚恳,看來是想说服灵玄站在他这一边。
灵玄摆了摆手,示意慕容紫苏不必多言。
“我來具体说一下这次剿灭魔教的大计,听好······”——
琥珀虽说扮演的是高傲的富家大小姐,但在长辈面前也不好太摆架子。
“前辈请起,令公子并未冒犯宛青,只是路过庐阳,不知道庐阳有什么好玩的,所以就把令公子拦了下來,说起來还是应该宛青赔不是。”琥珀在长辈面前表现得温文尔雅,非常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哪里哪里,老朽名为白东,这庐阳城内都叫我白爷,上官姑娘年纪轻轻就独自闯荡江湖,不愧是上官仪的女儿,老朽着实佩服。”
琥珀眨眨眼,也不再客气,打了个寒颤道:“庐阳的天气,变化挺快啊,刚才还拨云见日的,怎个现在就阴沉沉的呢?”
白爷赶忙向后一挥手,给宛青让出了一条道,随即毕恭毕敬地道:“宛青姑娘若不嫌弃,还望入天剑山庄小憩片刻,听闻姑娘想召集庐阳众,老朽已经派人去知会,半个时辰内就会在聚义堂听候姑娘差遣。”
琥珀微微一点头,气质不凡,受白东的指引,先去了厢房歇息——
房间内摆放的都是各种名贵古玩,琥珀一就坐在嘴上座的太师椅上,抓了一颗摆在架子上的夜明珠在手中把玩。
凌霜见她大大咧咧的,连忙一把抢过了那名贵的夜明珠,冷声道:“狗爪子别乱伸。”
“诶?我现在可是大美人!你看你看!这明明是双玉手!”琥珀娇嗔着,不断扭动着腰肢,妩媚动人的样子,差点把楚宏看呆了。
“当心你的狗尾巴露出來,虽说灵兽化成人形能随心所欲但就你这得瑟劲,可别误了大事。”凌霜说得很对,此事倘若弄巧成拙,反而会对他们不利,今后想找人,就更难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就你最唠叨,天佑就是被你叨走的。”琥珀又随手抓了一块萤石,活泼好动,凌霜摇了摇头,也不再去数落她,回眼看了看楚宏,道:“楚公子,森罗殿怎么说也需要人打理,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们?”
楚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凌姑娘,你有所不知,如今的森罗殿,早已不是楚宏的森罗殿了,长老叛变,本來岌岌可危的局势,瞬间崩盘,我也是无颜去见天罗老祖,所以想凭一己之力去夺取十方剑。”
凌霜心头一颤,沒想到楚宏还有这么一段,如此说來,这个少年还有点傲气,居然敢只身闯璇玑门,看似这自杀式的想法,却能看出楚宏是被逼无奈。
“是不是孙小七那把紫芒仙剑?”凌霜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看楚宏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楚宏微微颔首,道:“巫宸这个老狐狸,欺人太甚!倘若等我逮到机会,定然砸碎他的狗骨头!”说得咬牙切齿,岂料琥珀对他翻了个白眼,道:“不要侮辱我,谢谢。”
凌霜蹙眉道:“为何我感应不到十方剑的煞气?”
“司空长泰用清虚印将它的煞气尽数封住,所以你们察觉不到。”楚宏淡淡道,拉了拉身边的小圆凳,刚想坐下,却赶紧擦了擦凳子,对凌霜说:“凌姑娘也累了吧,你坐。”
凌霜自顾自的想着问題,应了一声,就坐下了——
“清虚印?”夕本來把这柄姬仙剑扔到了柴火堆里,沒想到天佑这傻子忽然问起來。
“什么,这把剑还有封印?”天佑很不解,随即盘腿一坐,就坐在了夕的身旁,夕俊美的脸上满是凝重之意。
“怎么了?”天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夕摇了摇头,沒去想什么,定了定心神道:“天佑,解印也需要运用到最基本的五行,你看这个清虚印以水印为主,我们只要······”
夕伸出右手,淡出微微蓝光,在剑身上轻轻一抚,姬仙剑沒有任何变化,夕摇了摇头,道:“看來沒那么简单,天佑,你站远点。”
天佑应了一声,就赶紧起身站到空地的边缘。
“风火雷电,守护天星端点的水瓶。”夕突然蹦出了一段文邹邹的话,接下去就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妖鬼篆文,天佑只觉周围飞沙走石,就连天色都微微暗了下來,夕的周身散发出了各种各样的符篆条文,光芒四溢,天佑好似看到了仙人一般,模了模自己的臂膀,心中想着:“我什么时候也能成为像九星妖仙那样的人物呢?”
想到此处他赶紧摇了摇头,驱散了脑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道:“还是先想想怎么混进东海楚家,取來龙珠救玄姐姐吧。”
忽地一身轻喝,天佑抬头看向夕,只见夕手中那柄剑的紫芒完全散去,就连样子也变得残破不堪,时不时的泛着黑光。
“这是!!”夕身子一晃,当即抬起一掌就向剑身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