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顿了顿,此事为他们镇上极其隐秘的事,想來不能与外人道來,但难得有九星妖楼的修真人士路过,当然想麻烦天佑想想办法。
掌柜神色有些异常,好似有些许惊恐或者畏惧,天佑不解,想來此事定然非同小可,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吧。
掌柜终于开口了,这一微微的停顿令天佑备受煎熬,自己还有时间,倘若真有什么妖怪,自当帮镇民们除了去,也捞个名声。
“你知道,死人是不会走路的。”掌柜脸色微白,脸上唏嘘的胡渣将他的容貌烘托的更加沧桑。
天佑本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但听到这么一句话,差点沒打个哆嗦,凡事沾上了死人,必然有不少晦气,掌柜说死人是不会走路的,看似这句话很正确,但天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你是说,诈尸?”天佑的头脑本來就与常人一般聪明,此刻成了九星妖楼的弟子后,好像解除了枷锁一般,也变得敢想,敢说了。
掌柜惊恐的目光一刻都沒有消散过,他随即重重地点头道:“道长,可否施法解决这诡异之事?如今,镇上人心惶惶,镇民几乎足不出户,就是因为目击者太多,最先是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她说自己已故的父亲自己翻过了一座小山,朝镇子的最西方走去了。”
天佑理了理脑中凌乱的思路,道:“等等,你是说,不止这么一件怪事?”
“是是,目击者哪敢上前看个究竟啊,都是大老远的观望,不过说來也巧,这些亡者居然都向镇西走去。”
“镇西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一座废弃的矿洞,很早就塌方了,这么多年也沒人去打理,只道矿洞口已经被尽数封住,所以也沒人去管,镇长派人去查看了一番,岂料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天佑眉头一蹙,看來是一些邪恶的修士在练什么御鬼术之类的邪术,居然杀人灭口,当真是当正道人士死绝了,天佑觉得正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也沒多想,对掌柜拍了拍胸道:“定是一些魔教妖人在作怪,明个我就去那矿洞看看,倘若真有什么魔教妖人,我必奉天命将其尽数诛灭。”
天佑说得义正言辞,好像一个英雄好汉一般,口气之大,当即将掌柜给镇住了。
“镇上也请了些散修的修士,岂料每一个敢像您这样的,不愧是九星妖楼,佩服,佩服!”掌柜拍了拍手掌,示意小二准备打烊。
“小意思,抱在我身上。”天佑从未被拍过马屁,此刻顿时觉得被拍马屁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
“这就带您去见我们镇长,镇长说了,谁能平这事,就能得到1000灵石的赏金,看來这赏金非您莫属了。”
天佑听到这1000赏金,眼珠子差点都掉下來了,居然有这么多,顿时什么大无畏啊,不为报酬这种高尚之事都被抛诸脑后,天佑想到,自己去九星妖楼,需要钱,去东海楚家也需要钱,自己还沒练到御剑飞行的境界,必然这路费还是得想点法子,眼下这么好的事,天佑自然不会放过。
天佑立刻拱手道:“哪里哪里,身为修真人士,降妖除魔乃分内之事。”天佑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心中那个爽劲,从未有过的优越感渐渐萌芽。
掌柜也不再与天佑拖沓,见小二已经收拾好了,招呼天佑上了马车,向镇子缓缓走去,这一走就是半个时辰,天色也渐渐暗了下來,刚进镇子的时候,天佑只觉这建筑风格异常的古老,居然都是用原木筑起的吊脚楼,镇子外围的围墙早已塌了一半,也不知怎么的沒人去填补,天佑看到镇子大门上清晰的写着,新平镇三个大字。
新平镇,却看不出任何的新,这个镇子非常的古老,看样子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镇子的最中心有一口井,奇怪的是井中是沒有水的,地是由参差不齐的石块铺成的,马车的轱辘碾上去,一阵颠簸。
天佑实在受不了了,赶紧要求下车不行。
“道长莫怪,这个镇子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掌柜虽说看上去稳重,但说出來的话有时却又不失风趣,天佑闻之笑了笑,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四处张望了一下,还真如掌柜说的,这些镇民几乎就沒有敢出门的。
镇子的街道上被风吹起了一团团草芥,此景触目惊心地凄凉,天佑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起自己长大的幽平镇,那嘈杂,就算是夜里也会有一条夜市街,别提有多热闹,忽地天佑有些想念在幽平镇的日子,虽说过得清苦,但自己也算是长大了,长大了自然就有些想念,特别是老镇长,倘若此次取得了龙珠,救了玄姐姐,天佑必然去老镇长的坟头前烧柱香。
天佑路过一家店门时,入眼处满目狼藉,看样子是一间废弃的杂货铺。
“镇长家就在前面不远处。”掌柜指了指不远处稍微体面一点的木屋。
天佑点了点头,忽地发现掌柜好不知道怎么称呼,天佑立刻询问道:“不知掌柜如何称呼。”
“哦,失礼了,说了这么多还沒自我介绍,鄙人姓曾,单名一个鸣字。”
天佑见曾鸣如此客气,赶忙回道:“哪里哪里,我叫凌天佑。”
曾鸣当即称呼天佑为凌道长,天佑摆摆手,对这个称呼着实不习惯。
镇长也是一位中年男子,相貌平平,只是面容憔悴,好似经受了数日失眠的痛苦,镇长见天佑像是修真人士,连忙上前拱手道:“道长真如雪中送炭啊,快快里面请。”
天佑微微一笑,很大气的挥了挥袖子,对镇长行了礼,就向里屋走去,沒想到一进内厅,就看到了数个散修人士对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离门口最近的修士最年轻,立马上前对天佑躬身道:“九星妖楼乃修真名门,鄙人如今有幸得见,果然气度不凡。”
“九星妖楼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样。”
“看样子是一星妖仙啊,我们就算练上一辈子,可能都达不到他的成就。”
天佑自然知道这其中缘由,散修自然是不能比四大修真家族,更别提四大修真名门了,散修自然是一些出身低微,或者是根骨太差的人,想以修真來混口饭吃。
镇长一进屋,自是招呼天佑坐在上座,天佑瞥了瞥那些散修人士,也不知从哪來的优越感,但也沒怎么表露,只是尽可能客气点。
天佑发现,曾鸣已经不见了,可能回家了。
“诸位,这位道长正是九星妖楼的一星妖仙,道长听闻新平镇发生了妖邪之事,特來为镇子降妖除魔,为了捣碎邪教的阴谋,铲除邪恶,我相信有凌道长在,这一切都不会再是问題。”镇长这句话说得天佑下不了台,这摆明了就是要赶鸭子上架的趋势。
天佑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镇长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凌道长有所不知,我们已经失去了数十位壮汉与修士了,至今也沒一个活口回來,这也当真奇了怪了,倘若再这么下去,这新平古镇就要成为废墟了。”
天佑被这一软一硬的话憋得说不出话來,只道自己上了贼船,还抽不开身了。
天佑清了清嗓子,道:“天佑自然会去探个究竟,但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得费些时日去调查。”
镇长微微一笑,道:“能调查早就调查了,只是那一层瘴气,我们这些平凡百姓就过不去啊。”
天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今······明早我就去镇西的矿洞看看。”
“那就有劳凌道长了。”
天佑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好似再说,你好好看着吧。
不料一位坐在天佑身侧的紫杉男子冷哼了一声,道:“九星妖楼有什么了不起,本仙今晚就去将矿洞一扫而光。”
天佑赶紧瞥向这出言不逊的英雄好汉,天佑心中有些微怒,对这紫杉男子自称“仙”有很大的不满,当即讽道:“既然如此,天佑定为阁下呐喊助威。”
“哈哈······”其他修士们笑得前仰后合,天佑不明白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就算说错了话,以他这身份,他们怎么敢笑自己,天佑有些恼怒,对这些修士也沒了好感。
这些修士其实是笑那个紫杉男子的。
“御离,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拿出來丢人现眼啊。”
“省省吧你,还自称仙,你什么东西啊,还自称仙。”
紫杉男子白皙的脸登时涨得通红,也沒说什么,只是哼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对天佑更是再也沒看一眼。
天佑不知怎么地对此人产生了兴趣,轻笑了一声,道:“御离不如与我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那个紫杉男子年纪与天佑相仿,只是长相比之天佑,那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单凭这长相就已经胜过天佑了,只不过靠长相可查不出个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