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啊?”眼看着可口酒菜摆在前面,却不能尽情吃喝,林力早就憋得难受,见到来人这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禁大怒地说道。
从来只有自己骂人,却无人敢于骂自己的青年,被林力饱含怨怒一骂之后,竟然惊讶地愣了片刻,在反应过来之后,惊讶便立即变成了愤怒,指着林力咆哮地喊道:“把他的嘴巴给我打烂,我要将他凌迟至死。”
“呼~”
青年身后出现了另外三名青年,身上穿着精制的盔甲,腰间的佩刀一看就知削铁如泥,与穿着白色裘袍的青年一样,都有着高傲的神态和高贵的神情。
在他们没有冷峻的脸和漠然的眼神可以看出,这里的村民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村民与狗没有区别。
“你们出来,别弄脏了饭菜。”其中一位带着头盔的青年,冷声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容质疑和反抗的强势,眼神犹如外面刮着的凌厉寒风,让人不敢正视。
突然出现的四人,身上穿的都是华贵的服饰和盔甲,自然流露出来的神态和语气,有着高贵不容侵犯的威势,想必是自小就身处高位,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物。
普通人在他们的威势之下,只有战战兢兢地服从,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心思,所以娄西忠的家人扶着受伤的娄西忠,惊慌失色地走到了门外。
但剩下的三人却不一样,林力好歹是一个大家族的嫡系子弟,家族中也有人在朝中为官,偶尔也能接触到品位较高的官员,见多识广的他不可能被人一句话就吓退。
付东流身为大将之子,就连坐在龙椅上的那位都见过,还有什么人能够用威势让他折服,所以他仍然微笑淡然地站着没动。
至于方天宇,轮威势的话,就连久居次一品大将的付为中爆发出最大的威势,都未能让他有丝毫的惧意,哪里会在乎这几个年纪只比他大几岁的青年。
三人挡在门口丝毫不让,脸色平静冷眼望着,来人无故杀狗伤人,还要强占民宅,方天宇三人表现虽然平静,但内心已经怒火中烧了。
“让开,否则,死。”
头戴盔甲的青年拔出悬在腰间的长刀,冷漠地望着方天宇三人,手中的长刀微微举起,刀面光滑如镜,白如白雪,阳光落在其上,映出更为耀眼的光芒。
方天宇扭头望向付东流,说道:“总不能每次都是我当打手,你们做看客吧。”
付东流淡淡一笑,举起右拳活动了两下腕关节,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还好意思再当旁观者呢。”
看到方天宇和付东流无视自己的警告和长刀,头戴盔甲的青年怒容顿现,深吸一口气,手臂的肌肉瞬间发力绷紧,带着长刀急速向上拉升,然后便是猛力劈下,盔甲上的鳞片层层叠叠收缩移动,灵活的犹如游蛇的蛇鳞,对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影响。
长刀本来就在阳光中,经过这么快速地划动,便扫出了一大片耀眼的白光,远胜于村庄后山上的那片白雪。
长刀急速劈下,斩开了北国寒冷的空气,发出了极其尖锐凄厉的声音。
这计极其简单直接的斜劈,夹带着让人心悸的破空声,劈向付东流的左肩。
简单直接的招式,就是最好的招式,也是杀伤力最大的招式。
无论是从起手式,还是长刀劈下的角度和方位,以及力道和速度,都能看到其中蕴含着军中士卒才有的决断和勇气,说明这套刀法源自军中,是无数代士卒以生命和鲜血拼杀而积累下来的经验,再经过提取得到的精华。
这些人不是来自军中,也必定与军中具有极深的关系。
这一点付东流最为了解,虽然自小身体虚弱不能修武,但有一个身为大将的父亲,对军中的事情自然远比旁人要更加清楚。
面对这一刀,付东流没有以拳头迎击,而是伸出食、中两指,形成剪刀状举在身前,两根修长洁白的手指彷佛擎天之柱,斜斜指向天空,散发出极其光亮却不耀眼的光芒,就像是凝聚了无数的阳光在其中,却柔和的让人喜爱。
村庄后山那片白雪地在付东流的两指前失色,头上高挂的日头洒落的阳光在门前变得黯淡,就连青年划出的那边耀眼白光,也似乎不再耀眼。
长刀落入两指之间,凄厉尖锐的破空声愕然而止,刀指相交也没有发出轰然之声,就像昨夜雪花飘落于地,不扰他人好梦一样悄无声息。
落入指间的长刀从极速突然间静止下来,被两根手指夹住,竟然纹丝不动,一圈柔和的光晕从付东流的手指亮起,然后向四周散开,那斜劈而下的刀势,便在这圈光晕中瞬间消散。
带着盔甲的青年双眼惊讶一闪,然而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异常决然地弃刀改拳,击向付东流的面额。
如果仅从刀法、拳法和战斗之中的反应速度和策略来说,这位青年是个出色的士卒,甚至可以在军中当个头目。
只是这些从军中演化出来的招式,付东流早就了然于胸,将指间的长刀一甩便抛上了高空,中指向着掌心弯曲,拇指压在指尖上,就像弹走衣袖上的灰尘一样,对着青年的拳头轻轻一弹。
当中指弹出达到笔直之时,一道光芒从指尖射出,落在青年的拳头上。
依然没有轰然的冲击之声,然而却多了一些异样的声音,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不绝,青年拳头上的骨骼承受不住付东流的一弹之力,纷纷碎裂开来,一直向着手臂蔓延,直到肘部。
然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之后,仍然无法将所有的力量消耗尽,剩下的冲击力让他犹如胸口遭到重击,往后倒飞数米之外,口中鲜血直喷。
付东流轻描淡写一夹一弹,便将对方重伤,这个结果不仅令裘袍青年意想不到,也让方天宇惊讶。
“这是……?”望着付东流那两根光芒逐渐收敛起来的手指,方天宇问道。
付东流淡淡一笑,说道:“‘炽阳指’,老祖传给我的神通功法。”
站在一旁的林力脸色沮丧,悲惨地想道,这又是一个变态的怪物,这让我以后怎样跟他们相处啊。
“唰~”
当头戴盔甲的青年摔落在地上的时候,那把长刀才从空中落下,插入了裘袍青年身前的地面,没入了半个刀身,曾经被付东流两指夹住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指痕,仿佛被高温灼烧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