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z国有这样的一个群体:他们的父母为了生计外出打工,用勤劳获取家庭收入,为竞技发展和社会稳定作出了贡献,但是他们却留在了农村家里,与父母相伴的时间微乎其微,包括内地城市,也有父母双双外出去繁华都市打工。拉牛牛这些本应是父母掌上明珠的热痛几种起来变成了一个特殊的弱势群体——留守儿童。
小雅就是留守大军里的一员,小雅的家住在c省某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母亲早逝,父亲娶了h镇上的姑娘以后,就离开家在h镇上开了家早餐馆,年仅2岁的小雅一直同乡下的女乃女乃住在一起,这样已有10年,以前能在每年过年的时候见到父亲一面,可自从5岁的时候,新的妈妈生了小弟弟以后,常常三四年见不到父亲。
小雅是女娃,这在素来重男轻女的乡村里并不受到重视,跟着女乃女乃住在一起,除了能够有口饭吃小雅过得并不太好,乡下不懂事的小朋友经常欺负她,跟在她后面喊:“没爹妈的孩子——没人要——”
小雅12岁那年被女乃女乃送到镇子上的父亲那里,一来她年事已大,养着这么个孩子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二来小雅的年岁已大,也应该去镇子上的初中读书了。
小雅来到这个家庭中的第一天,新的母亲当着小雅的面发了脾气,全家都没睡成,弟弟由于惊吓大哭了一晚,父亲对着墙抽了一夜的烟。
父亲第二天就联系着小雅生母那边的亲戚,但是没有一个愿意接受小雅,小雅就一个人,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那间屋子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以前是间杂物间,只有一张床,再没有其他了。关上门,聆听着外面父母因为她的到来吵到不可开交。
“医生,你有过那种全世界都抛弃你的感觉么?”女孩歪着头问我,“我一直努力做的很好,只是他们都看不见,从我出生开始就是个累赘……泪和我一样,我们是同类人……泪说,要是能把他们做成女圭女圭,就可以一直陪伴我了……”女孩指着众多女圭女圭中藏在最里面的女圭女圭,并且走过去把他拉出来给我看:“你看,这是爸爸……还有妈妈……还有弟弟……”女孩拿出三个真人般大小的“女圭女圭”,爸爸的表情和蔼,妈妈温柔,而弟弟,瞪着不谙人事的大大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
“你疯了?他们都是……”我无法想象一个年仅12岁的小女孩亲手杀掉自己的父母和弟弟是什么样的场景,然而这一屋子的女圭女圭却告诉我确有其事。
“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陪伴我了啊……”女孩理所当然的说道:“只是妈妈和爸爸做的时间太长了,药物无法维持他们的身体,已经有些腐坏了,但是泪说,要是能和强大的灵体融合,能保证身体不腐烂……”
“泪是在骗你的,他有着自己的目的。”我看着这一屋子的女圭女圭,他们的灵魂拘禁在自己的身体里不能出来,所以这处才黑气冲天,怨气越积越深,不用刻意培养也会成为大凶之地。
“不管怎么样,他是唯一懂我的。”女孩低着头说道。
我摇摇头,我不擅长怎么去开导人,这女孩的心理已经恶魔化了,她觉得把那些人做成女圭女圭,才是永久的陪伴她,扭曲的心理啊。
空气突然传来一阵波动,一团漆黑的东西飞扑过来,我下意识的拿长生去挡,那团东西却在离我不远处生生的停下了:“慕白你个王八蛋,亏我这么努力的破开结界来找你,你丫的看见我就动刀子,想我魂飞魄散啊?”黑澄一脸恐惧的看着我手上的长生:“拿开,快拿开……”
我却没有放下长生,而是抓着长生朝他刺去。
“靠,你发什么神经。”黑澄飞身闪开,我却不是刺他的,而是紧跟在他身后的泪,长生狠狠的刺在他肩膀上,他的肩膀因为长生的介入开始涣散,他尖叫一声迅速后退,涣散的肩膀被他一记手刀给生生切断。长生一旦沾上灵体所带来的后果就是扩散,他为了保全自己居然生生的撕裂自己的灵体,这一下对他伤害不小,整个身体晃了晃,变得有些模糊,在透明与凝实之间闪现了好几下。
泪痛得眼泪都掉下来,停在半空中,大手一招,那些禁锢在女圭女圭身体里的灵魂就被他生生的拉扯出来,哀嚎着挣扎着,却被他放进嘴巴里直接吞了下去,顿时长生给他带来的伤害全部恢复。
黑澄张大着嘴巴看着这一切,有些发傻的问我:“长生也不管用?”
“恩,”我警惕的盯着泪,空气一阵波动,红烛扶着林可喻出现在我身后。
“泪,你没事吧?”小女孩朝着泪的方向问道。
“恩。”泪也警惕的望着我这边。
“黑澄,会超度么?”我目不转睛的问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女圭女圭的数量少说也有几百,相当于一大堆女乃妈在那给他加血,我就是捅他n刀也无济于事啊,况且刚刚只是凑巧,现在他有警惕了,想捅到没那么容易了。
“我……”黑澄激动得说不出话,最后才憋出一句:“你个人类都不会超度你问我这个鬼有屁用啊?”
“你不是总说自己是神仙么,没死之前是法师么?”我回过头来恶狠狠的说道。关键时刻这么没用。
“死太久了,忘了。”黑澄一脸郁闷的说道。
“……”我更郁闷。
“公子,黑澄是黑无常……”红烛意有所指的说道。
“哦,对了,不说我还忘了。那下面的这些小鬼交给你了。对了,红烛,你随意。”我安排道,黑澄心神领会,拿出黑无常的招牌家伙——一条胳膊粗的铁链,面色狞狰的朝那堆女圭女圭走过去,边拿出黑色的小本子对照着,挨个锁起来。只是他还是往这边偷偷的瞄着,估计是对那句“你随意”感到好奇。
我退在一边,红烛把林可喻扔给我,这孩子的灵体都有些透明了,可惜我身上没有带香。
红烛娇喝一声,全身上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身红色的铠甲覆盖着她的全身,头发向上漂浮起来,这是红烛的战斗状态,由于泪漂浮在半空中我打不着,只能让红烛帮忙,我再在下面扔刀子和符咒。
拿出之前的那打天雷咒,惬意的朝泪扔过去一张,疲于应付红烛的攻击的他躲闪不及,被批个正着,顿时浑身焦黑的从半空中掉下来,被红烛从半空中打下来的一掌打得吐血。
黑澄的办事效率还算不错的,下面的魂魄都被他拉住了,泪无法再招,也就无法恢复,他落下来的地方刚好就是一直在一旁观战的小雅所在的地方。小雅连忙蹲子眼泪汪汪的看着泪,脸上居然隐隐约约的透出黑色的纹路来。
“不好,这小孩要魔化了。”黑澄刚说完,小女孩已经朝我冲过来,我连忙挥起长生阻挡,女孩却灵巧的闪开,从另外一个地方攻过来。
此时泪也发狂,一改身上委顿的神色,与红烛对招的时候竟然隐隐约约的站着上风,泪看着周围没有可以恢复身体的东西,居然瞄上了在一旁的林可喻。
红烛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一堆法术狂轰乱炸,半空中红色的和黑色的光环不断碰撞,煞是好看,不过谁也没空欣赏。
我疲于应付小孩的攻势,也没管上面的战斗,直到半空中传来红烛的惊呼声,只见红烛半边身体被泪一爪撕开,飞快的吞进月复中,泪的身体迅速的得到了恢复,红烛虽然快速的把撕裂的那一部分给幻化出来,但是还是看得到身上变透明了几分,我知道这样的伤势要在养魂香的滋养下养上个好几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我顿时目眦欲裂,将手中剩下的天雷咒天女散花般的全部扔给泪,而这边已经魔化的小孩却找到了机会,一把扑上来,咬住我的肩膀死死不放。
我挥手将她生生推开,她的口中居然带着我的血肉,我吃痛,红烛却担心的朝我这边飘过来,把整个背部完全留给敌人。
从一堆黑烟和闪电中伸出一只手,向红烛的心脏处伸过去,我想提醒却来不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接近红烛。
关键时刻,黑澄的铁链挡在这之间,那只手抓住铁链顿时好像抓住了一团火,松开又甩不掉,泪痛的大叫,加上身上十几张天雷咒的爆裂,等到硝烟散去之后,半空中只剩下小小的一团漆黑的灵体,泪的声音在里面不断叫嚣着。
我示意红烛过去,红烛依依不舍的看了我一眼,过去一把抓起了那团东西,直接吞入口中。
“喂,那是我的菜!我的绩效工资啊……”黑澄眼睁睁的看着红烛吞下泪,不过他要是想阻拦也是可以阻拦的,可是身为鬼差的他却没有这么做,他也知道红烛在这次战役中受的伤有多大。
红烛吞下泪,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小丫头竟然直接晋级了。
“这个魔头才是你的绩效工资。”我拍了拍黑澄的肩膀,“乖,去收了她。”我用长生挑开被咬伤的部分,因为女孩已经化魔,所以咬伤的部分完全可以用长生解决,忍着痛剜掉被咬的那团肉,同时身体上又迅速复原。
黑澄鬼差的身份是鬼见鬼怕,除了那种级别特别高的,但是魔就不惧怕黑澄这层身份了,不过黑澄好歹也是个鬼差,对付这种小魔还是游刃有余的,再说孩子魔化不久,除了力气比一般的小孩子大一点,速度很快,拥有低级的魔法以外,没啥好怕的。
不消一会,黑澄就用他的铁链把魔化的孩子捆成了一个粽子,果然会飘就是占上风啊,人类的速度怎么都没鬼快。
我看着黑澄那长长的链子上捆着的男女老少,突然乐了:“橙子啊,你怕是十年都勾不了这么多魂吧。”
“滚,俺可是很敬业的。”黑澄被我说的老脸通红,冲着林可喻一招手,“走吧,回地府交差,可喻你跟我回去回复回复。”
黑澄直接打开鬼门,带着长长的一串男女老少进入,连鬼门那看门的小鬼都震惊了,跟在黑澄身后马屁连连,希望黑澄给上一点半点的好处。
我摇摇头,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在红烛的搀扶下站起来,我丢出一道火符便转身离开,背后是熊熊的大火,这一屋子的女圭女圭诉说着无法排解的孤独与哀伤,隐隐约约有音乐响起,正是那首《亲爱的小孩》,呜咽的声音缓缓的响起,环绕,诉说着难以言说的忧伤。
我亲爱的小孩
为什么你不让我看清楚
是否让风吹熄了蜡烛
在黑暗中独自漫步
亲爱的小孩
快快擦干你的泪珠
我愿意陪伴你走上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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