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菲尔很小的时候,被誉为“神童”的她就爱听老爸讲那些“早年奋斗”的故事,她老爸也在心里默默认定了这女儿就是他今后的理想“jie班人”。
老爸被破格提拔为省厅的厅长后,全家人搬到“省城”,日子好像从此就充满了阳光,那年菲儿已经9岁,厅大院的叔叔阿姨对她更加亲热,“小神童”的美称叫的更响亮。小学毕业前几年的“乱”象在记忆中已经渐渐模糊,她只依稀记得那几年小小年龄就为父亲担心过,在父母亲双双被关进牛棚不在家的日子,江城局机关那些原来那么喜欢她的叔叔阿姨都远远地躲着她,没有亲戚在江城,是7岁的她带着4岁的弟弟,光着脚,在街上捡破烂,卖点钱买点米回家熬稀饭,才勉强糊弄过去。菲尔在这段特别艰苦经历时的表现加倍得到父亲的赞扬,说这女儿真象老爸他自己。
现在一切又回到从前,菲儿公主周围的笑脸象向日葵花一样开放,她走到哪笑容就跟到哪里。菲儿觉得,厅机关大院就象一个阳光灿烂的葵花园。
转眼就到了80年代初,菲尔小学毕业,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芯人河对岸的C市5中,市重点中学,XX厅的关系户,所有厅大院的子弟都“窝”在这里。
理所当然的当上班长,她的工作,学习都特别上劲,成天忙得团团转,学习成绩虽不是特别突出,但各种“优秀”,大大小小奖状,都跟着她起舞,全班的小舞台,全校的大舞台五颜六色的聚光灯都跟着她转。
学校就象厅机关大院大花园隔壁的一个小花园,一样充满阳光,一样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她特喜欢的向日葵。
一晃,甜美的6年中学时光就象踩着西瓜皮一样,一溜,就过去了。
可是,高考时,她的成绩却并不特别突出,是全班第五名,眼看那几个尖子同学可以进好的学院,可自己成绩不够,团支书的荣誉,花花绿绿的奖状再多也不能加分,弄得她既尴尬,又后悔,闷闷不乐,一天晚饭后,老爸当着全家人,点化了她:
“改革开放后,整个社会变得重真本事,重成绩,重实效,……但从另一角度讲,什么是改革?翻翻历史,改革不过是权力和财富的重新分配罢了,因此,说到底还是权力和财富的问题!那么你在那里能得到它们?想想看,假设你从北大毕业,分到XX大机关,没有后台,一辈子看人眼色,你行吗?又假设你考上了清华,毕业后分到XX研究所,你又能做什么?还是不行!那是别人的地盘!你的地盘不在北京,不在上海,你的地盘就在这里!在你老爸打拼了一辈子的厅机关大院!你那里都不要去,就去读本行业的XX大学,毕业后回建设厅!懂吗?到时,建设厅就是你的天下!你班上的那些‘尖子’同学还得回来求你!”
说得菲尔豁然开窍,心花怒放:
“啊,高啊高!姜还是老的辣!我真服你了,老爸!”
菲儿跳起好高,扑到老爸背上,
“到时,你就背着我,我哪,我就拉你的大旗作虎皮!”
老爸一用力,把跟自己一样高的女儿连根拔起,背起来在屋里团团转:
“我先背你,让你长大,长强壮,然后靠你,最后,你背老爸,哈哈……”
“O(∩_∩)O哈哈~……”
父女俩开怀大笑,老妈和弟弟也喜不自禁,全家人都一起开怀大笑!
王厅长对自己精心打造的“产品”,对自己未来“可靠”的政治盟友感到好欣慰,好满意,他终于有了自己理想的革命jie班人!不久前在北京和全国发生的震惊全世界的**使他意识到,我们必须有自己可靠的jie班人,才对得起党和人民对自己多年的教育与培养,革命的火种才能永远传承下去。
菲尔则是在自己的人生中第一次实实在在看到了自己的方向和灿烂前途。从进入高三,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只要安静下来,她就爱拷问自己:
“将来的我究竟要做什么?”
“科学家?看陈景润那神神颠颠,脸都没有洗干净的样子,是人过的日子吗?”
“医生?没门,我害怕血,害怕病人那脏兮兮,神呼呼的样子!”
“律师?钱虽捞得多,但始终是别人的工具,自己作不了主!”
“可能得自己开公司创业吧,但那好辛苦,还有那第一桶金从何来?”
今天,憋了好久的闷葫芦终于由老爸的金钥匙给打开了:
“只有回到自己的王国,公主才真正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