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一半是人性,还有另一半是兽性。”
国外一个著名的作家曾经这样感叹道。
人性,兽性是不是各占一半不用争论,但每个人都会在不同的时时刻,不同的场合,以不同的方式表现出善恶的两种行为**却是不争的事实。只是每个人善恶反应的多少不同罢了。
现在,郑庆明的身上,似乎兽性正在挑战,他竭力挣扎着:
“不要感情用事,在这骨节眼上……”
郑庆明不断告诫自己,顽强地抵御着案子中的那个叫李凤鸣的名字在他脑子里不断激起的艳影。
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很快在机关调动了一切与此案有关的王厅长人缘,集中火力,部门配合,最后以“作风败坏诱奸青年学工”的罪名把那个金副书记的儿子,自己今后接*班的潜在敌人狠狠打了下去,其处理甚至比一般人更加严厉,不留给他一点点今后“复辟”的可能:不但开除了党籍,连干部的名分也拿掉了,让这个敌方阵营期望的接*班人成了一具僵尸,一个彻底靠劳力吃饭,从此与世无争的小工人。
而对自己心中的美女李凤鸣,郑庆明自然是想方设法网开一面从轻处理咯!这样一方面给了王春福一个交代,更重要的是让自己在那美人面前也捞足了面子,从此有了与她见面大礼。
经过绞尽脑汁的反复推敲,他终于搞出了一个他自己很满意的处理结论:“李凤鸣在学工期间工作努力,积极上进,但本人面对坏人坏事没有坚持原则,及时检举揭发,反而与作风败坏的金XX有十分不当的行为……特记行政警告处分一个。”美其名曰,不要把年轻人一棒子打死,留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好啦,只是有“十分不当的行为”,没有那些见不得人的字眼,拿得出手啦。
但是,随着李凤鸣,李凤鸣,李凤鸣的名字不断在自己的眼前飞舞,随着事情处理得越来越顺利,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决定采取新的行动,他要偷偷甩开王春福,对这美人有了新的打算:
“我不能让王春福轻易把李凤鸣接进家里来!”
他对于这女子今后与王春福的交往感到越来越不舒服:
“不行!这样下去,自己的处境太危险了,今后王春福和她好起来,自己要是真的在家里与那美女插上一腿,万一被抓住,那就太可怕了!”
春福的鲁莽和武功自己不是不知,更可怕的是他父亲那个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哪里得罪得起!不行!这样看来,就是自己得不到她,也不能让王春福轻易得手,这太可怕了!
还不如……顺其自然吧!
“唉!自古红颜薄命啊!”
在他的运作之下,李凤鸣虽然只受到警告处分,却被远远地调走了,他对那小女子有了恻隐之心:
“唉!可怜的人儿,希望她能躲得远远的,远离王春福,也远离自己。”
王春福知道李凤鸣被调走后立即责问郑庆明,他推说自己也没有办法,因为最后决定处理意见的是对方的党政二把手张书记,自己实在插不上手,
“一定是他们看穿了你对那姑娘的坏心,给我们的一点小小的还击吧。”
“不过,春福,远点有什么关系?只要有真情,天涯海角你都可以去追啊!你放心吧,老舅会帮你!”
其实,暗地里,连那个靓女调到哪里,都是郑庆明敲定了的。因为这个金某干的丑事铁证如山,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对方也就没有任何人对本案有兴趣,愿意掺和,反而都生怕扯上干系讨好地对他说:
“金XX这事也太不像话了,应该严肃处理!组织上怎么处理都不为过。我完全同意!”
这样整个事件就只有郑庆明一人在那里上蹿下跳。他就是“组织”。
郑庆明觉得好风光啊!来建设厅十几年他第一次享受到顶级权威的威风,再加上李凤鸣的刺激,他跑起路来在各个办公室里穿梭,象旋风一样,挥舞着王厅长的无形令牌到处发号施令,尽情享受从前只能仰望的大人物对自己的夸奖和恭维,很有些得意忘形,甚至开始有一点为所欲为。
他故意把李凤鸣放得远一些,希望让王春福知难而退,但在那美女调去的下属单位的选择上,他还是忍不住要了一个直接受他和王菲儿的经营部掌管,业务关系来往最密切的一个。
他对李凤鸣的良苦用心,王春福连做梦都没有想到。